接連幾天,陸晴川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也許周有德的推斷沒錯,確實存在人爲的因素。
莫寶珍是在涼水坑發現大蜈蚣和蛇打架,最後被人從背後偷襲,差點命喪黃泉。
還有林森追趕受傷野兔那次,也在叢林中發現了人影。
她一遍遍的從腦海中搜索,前世確實沒有任何關於蜈蚣的消息。隊裡幾百號人,哪個會養這玩意兒呢?
“哎,小陸,我爹辦事你還滿意吧?”林大賢打斷了陸晴川的思緒,說實話,林家壽爲了給兒子撐面子,也是拼了。
“很好。”陸晴川實話實說。可林大賢發現她眉眼裡鎖著幾許憂鬱,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你爲什麼不開心?”
“擔心我未婚夫,我已經很久沒收到他的信了,不曉得他現在怎麼樣。”時機已然成熟,陸晴川不想再錯過打探的機會。
雖然林大賢心裡酸溜溜的,可不曉得爲什麼,他特別害怕看到陸晴川不高興的樣子,“你莫擔心,他暫時很好。”
看他的樣子很真誠,但陸晴川仍不敢鬆懈,“暫時是什麼意思?”
林大賢不敢直視她,以前,他巴不得李遠征死。而現在,如果李遠征死了,陸晴川就會傷心,他也會因爲陸晴川傷心而傷心。
林大賢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駭了一跳,猛的甩了甩頭,發現陸晴川正凝視著他,等著他的答案,他選擇了敷衍,“你莫想太多,他沒事的。”
“大賢哥,謝謝你,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陸晴川甜甜的笑道,看到林大賢著了迷,情不自禁跟著她一起笑。
過了好大一陣,他才反應過來。陸晴川說,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呵呵,這一悶棍敲得,心碎了一地。李遠征啊李遠征,你怎麼就這麼命好呢?
他臉上瞬息萬變的神色,已被陸晴川捕捉得一清二楚,“大賢哥,這幾天你就要回南省了。我想麻煩你給遠征哥哥帶封信,可以嗎?”
難道他可以拒絕嗎?林大賢被這種淡淡的感傷包裹著,從不知道情爲何物的他,感覺到了心裡隱隱作痛,“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這麼做的。但我答應你,一定會把信安全送到。”
甜美的笑容一層層在陸晴川臉上盪漾開來,彷彿層層疊疊綻放的芙蓉,令得林大賢的心情格外美麗,走路都輕快多了。
林大軍和馬南湘正等著他,這一段時間林大賢的表現他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本以爲林大賢當了大官之後多厲害,沒想到還那麼個熊樣,這麼快就被那個蠢婆娘給征服了。
恐怕原定的計劃有變,在馬南湘不斷的催促下,林大軍終於來給林大賢敲警鐘了。
“大賢,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軟。你千萬不能因爲陸晴川給你灌了迷魂湯,就放過那小子。”
林大軍說得語重心長,這讓林家壽很不爽,林大軍現在算個什麼玩意兒?居然敢用命令的口吻跟他兒子說話。
“大軍,如今大賢是大官,他辦事自有分寸。”
林家壽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輪不上他林大軍指手劃腳。
林大軍尷尬的摸摸鼻子,狠狠嚥下的那口氣,“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遠征的家境和能耐你都看到了,不趁現在這個機會整垮他,萬一以後爬到大賢頭上了怎麼辦?”
“哥,我曉得怎麼做。”
林大賢的意思晦暗不明,林大軍有些琢磨不透了。
馬南湘穿上長衣、長褲,鑽進被窩裡,“這有什麼難理解的?林大賢那小子中了陸晴川的邪,要跟咱們分道揚鑣了。”
“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林大軍故意問道,聽她的口氣,已經有了決斷,不如先聽聽。
“那得先看林大賢想怎麼辦,如果按原計劃行事,最好不過了。但要是他選擇聽那個蠢婆娘的話……”
說到這裡,馬南湘長眼一瞇,迸出兩團如刀的寒光,令林大軍脊骨發涼,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他得做準備,免得哪天死無葬身之地。
“你莫亂來,他現在的身份是個大官。要是出了事,咱們倆九條命都不夠賠。”
馬南湘笑得風平浪靜,“既然要做,那就乾淨利落。”
好陰毒的女人!
聽了她這翻話後,林大軍也有了新的打算。爲了掩飾內心的欣喜,他不再討論下去了。而是往馬南湘身邊挪了挪,五爪金龍迫不及待地鑽進她衣服裡。
自從馬南湘流產之後,兩個人一直是素睡。這會兒林大軍忽然興致很高昂,反正周有德說了,這女人一輩子不會懷孕了,由得他怎麼折騰。等哪天時來運轉,就一腳把她蹬了。不下蛋的雞,要著有什麼用?
不料馬南湘按住了他的手,不耐煩的說:“我還在養身體呢!你不想當爹了?”
如今林大軍這個鬼樣子,指不定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要是懷上了他的孩子,一輩子就完蛋了。
二人同牀異夢,各打各的小算盤。
林大軍一翻身壓住馬南湘,“不辦事怎麼當爹?”
動靜太大,隔壁的吳翠花老臉一紫,嘟嘟囔囔罵道:“三更半夜的也不消停,臉都讓你丟盡了!”
林小梅也從夢中驚醒,一把抱住她老孃的腿,戰戰兢兢的問:“媽,什麼在叫?”
“女伢子家家的,莫問那麼多。”吳翠花兇巴巴的斥道,想想就是弄了那個妖怪回來之後,屋裡頭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大軍也被拉下了馬,整一個掃把星!
吳翠花越想越來氣,不行,得想個辦法改變現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