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芊芊的身份讓李唐沒有反對的理由,他爽快地把原a19組的人員名單交給了她。
與此同時,他也變得神經(jīng)高度緊張起來,每天都像李遠征一樣,盼望著洛芊芊那邊儘快有好消息傳來。
然而,經(jīng)過一星期的漫長等待,他們收到的消息是,原a19組的那六名研發(fā)人員憑空消失了,記錄在案的並非他們本人。
“對方太狡猾了!”李遠征一拳重重地擂在桌子上,原本計劃有了他們做人證,這件事就可以向朱總工和趙工彙報了,誰知對方早把這條線給掐斷了。
起先李唐是因爲洛芊芊才參與的這件事,如今他也從事態(tài)的發(fā)展中看到了問題,研究院的確存在害羣之馬,看來往後,他得好好擦亮眼睛了,“哪怕他們再狡猾,肯定也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我相信,邪不勝正。”
送走李唐,李遠征又去了趙青成宿舍。
自打那天起,趙工的精神出現(xiàn)了兩極分化,有時候精神頭特別好,一連七八個小時不用睡覺,有時候卻又萎靡不振,渾渾噩噩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據(jù)洛芊芊監(jiān)測,他平穩(wěn)了的心律也出現(xiàn)了問題。
站在門口,聽到裡頭有說有笑,李遠征的心情好了些。這些天來看趙青成時,他基本上在睡覺。
開門的正是趙青成,“遠征啊,快進來喝茶!”
李遠征暗中觀察了一下,他的氣色仍然不好,臉色臘黃,“師傅,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精氣神足著呢!”趙青成精神奮亢,“你郭師兄和馮師兄也在。”
李遠征跟兩位師兄打了招呼,趙青成已經(jīng)去給他泡茶了。師傅現(xiàn)在正病著,他怎麼能讓他動手?李遠征上前把他拉回座位上,“師傅,我自己來?!?
郭部長和馮科長面前沒有擺茶杯,李遠征單單泡自己的就顯得太不禮貌了,他從托盤裡拿了三個茶杯,卻聽郭部長說道:“師弟泡自己的就成,我跟你馮師兄不喝茶的?!?
馮科長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我胃寒,喝了茶就胃痛。”
聽他們這麼說,李遠征便只泡了他自己的茶。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天夜裡,他又是興奮了整整一晚上,眼皮子都不曾合一下!太巧合了,巧合得令他覺得心驚膽寒!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林森見到李遠征這幅尊容嚇了一跳,“哎呀我的娘呀!”
然後一邊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邊唸叨:“印堂發(fā)黑、雙目無神、面容憔悴、神情呆滯,你不會被鬼壓牀了吧?”
“壓你大爺!”李遠征一枕頭甩過去,打一夜的坐可比做一夜的實驗辛苦多了,“趕快洗漱,然後乾嚎?!?
林森半天沒反應過來,“無緣無故嚎什麼勁?”
“你不使勁嚎,看我怎麼收拾你!”
丟下這句話,李遠征迅速地洗漱,換衣服,扶著林森往外走,順便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林森不曉得他到底要鬧哪樣,卻也乖乖地扯著嗓子嚎到醫(yī)務值班室。
李遠征掃了一眼,洛芊芊沒在,估計是去了趙青成那裡。
“同志,請問洛醫(yī)生幾時上班?”他明知故問。
那位男醫(yī)生瞥著他們,沒好氣地問道:“你們這些男同志到底是看病還是看人?。總€個一來就是洛醫(yī)生洛醫(yī)生,莫非你們?nèi)玫膵D科???不方便我們這些男醫(yī)生看?”
呃,這個小爆脾氣!林森故意嚎得更帶勁了,“哎喲,醫(yī)生,我就是感覺小腹裡又脹又痛,好像有什麼要下來又下不來。你說,我是不是要來月/經(jīng)了?”
氣得醫(yī)生直搖頭,“你不光要來月/經(jīng)了,你還懷孕了,要生娃娃了。”
林森捂著肚子湊到他臉上,“真的???我要當媽了?那真是太好了。”
不是說搞科研的人都嚴謹嗎?這個逗逼跟嚴謹搭得上邊?男醫(yī)生懶得跟他鬼扯,指著他身後說道:“洛醫(yī)生來了,你們快找她去吧!”
辦正事要緊,李遠征把林森扶到洛芊芊面前,“洛醫(yī)生,他一早起來就肚子痛,要不要做個檢查?”
洛芊芊一聽,明白了,“好,你們跟我來?!?
進了檢查室,李遠征把兩次在趙青成那裡喝了茶後出現(xiàn)的問題講了,“我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我認爲那茶有問題?!?
洛芊芊瞇著眼睛思忖了片刻,“我就說嘛,爲什麼各項指標突然又不正常了,原來是前一段時間趙工把郭部長送的茶葉喝完了,換了一種茶葉,恰好那天郭部長又送了茶葉來,他的病情第二天就反覆了。好陰毒的人,白瞎了趙工這些年辛辛苦苦培養(yǎng)他呢!不行,我這就去揭穿他!”
“慢著!”李遠征阻止了她,“這麼做很容易被他反咬,你是醫(yī)生,精通各種藥物,而且能接觸到各種藥物,萬一他這招不單是針對趙工,還有你呢?”
洛芊芊倒沒想這麼遠,畢竟趙青成是她表舅,她自然而然地以爲無論發(fā)生什麼事,趙青成都是站在她一方,卻忘了這事肯定不是趙青成說了算數(shù),“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麼辦?就眼看著我表舅每天被他害?”
“先給他換一種茶葉喝,如果他身體狀況好轉(zhuǎn)了,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洛芊芊覺得他的辦法可行,專門去市裡買了些上好的雲(yún)霧茶回來。
他們這邊忙得焦頭爛額,陸晴川那邊倒是好戲連臺,她趕到的時候,吳翠花和馬南湘又鬧出了新高度。
她擠進人羣,只見戰(zhàn)敗的吳翠花從頭溼到腳,一身臊臭,正對著馬南湘的房間拍一下巴掌罵一句:“你個黑心肝的小娼/婦,敢拿尿潑我,不怕被雷劈?”
“你個遭天譴的婆娘,這麼對待大人,小心難產(chǎn)兒卡死。”
“你個不要逼臉的小表子,把我們家整得雞飛狗走,這麼缺德,小心長釘瘡爛死你!”
......
吳翠花連著罵了大半個鐘頭,沒帶重樣的,扭頭見到陸晴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奔過來,“川川啊,你給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