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盯著李莫愁瞧了好一會兒，嘆道：“真的非到這般地步不可了嗎？”

李莫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瞧了小龍女一眼，問道：“現在你也把她傷治好了，我問你，我們兩個，你到底選誰？”

尹治平還未說話，小龍女道：“師姐，他自然是選你的。你們，就當我沒有來過罷。”說罷，起身下牀，往門口走去。

尹治平瞧著小龍女張了張口，卻也不知該說什麼，更沒話留她，便那麼瞧著她拉開石門走了出去。直瞧著她身影消失在門外，最後有些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

李莫愁冷笑一聲，道：“你可惜了是罷，追出去啊！”

尹治平轉過頭來，皺著眉頭瞧著她，語氣哀嘆地道：“莫愁，我對你很失望。”

李莫愁道：“我讓你失望，那你便去找小龍女罷。”

尹治平起身下了牀，看著她道：“這麼久了，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一直逼問我到底選誰，你心裡難道不知道答案？”嘆了一聲，道：“我想你是知道的，可你還是非要逼著我說出來。說出來又能怎樣？不說出來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便不同了？在那種情況下，你就非要在她心口上再刺一刀嗎？”

李莫愁道：“你心疼她了？”

“是。”尹治平大聲而答，瞧著她雙眼道：“你滿意了？”

李莫愁愣了下，大聲道：“好。那你去找她罷。不過你最好是把我殺了，不然我定不會饒過你們兩個。”

尹治平道：“我就是對你這點最失望，動不動就要殺這個殺那個的。我原本以爲我已經讓你改變了，想不到還是沒有。不過是一點點感情挫折罷了，你犯得著就非要如此嗎？心裡不痛快，就非要殺人泄憤嗎？”

李莫愁道：“是，我就是這般心如蛇蠍的赤練魔頭，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你若愛我，那便只能愛我一個，你若喜新厭舊。再轉去喜歡旁的女子，那我便要立即殺了。你若敢負我，那我便要殺了你。”

尹治平瞧著她，心中直嘆。其實自古以來，這樣的女人都不少，便是他後世的現代社會，也有不少這樣的女人，他就常在報紙、電視上見到不少女人因愛成恨殺了第三者再把男朋友或丈夫殺了的之類報導。李莫愁也不過是這種女人的一個典型，更重要的是她身負上乘武藝。這所造成的威害就更大。而且她把感情的傷害進一步擴大，以至性格大變。心性扭曲，遷怒到無關的旁人身上，濫殺無辜。

忍不住搖頭嘆道：“你這樣的女人，我還真是傷不起啊！”

李莫愁沒聽過“傷不起”這詞，但按照字面意思，卻也有些理解，直接用過來道：“你既然知道傷不起，那當初就不該招惹我。”

尹治平嘆道：“誰叫你就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呢？除了你這性子，其他的一切簡直都是我心目中想象的完美。”

心中不禁有些暗自感嘆。如果能把李莫愁跟小龍女的優點組合起來，那就完美了。有李莫愁的身材與御姐氣質，性子卻要像小龍女那樣有些清純呆萌，既單純善良還又善解人意。也怪道說男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是要有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容貌、嬰兒般的頭腦。

身材火辣那自是男人在牀上的恩物；容貌清純絕美自然是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帶到哪兒都要惹人羨慕；而頭腦簡單似嬰兒，那自然不會想太多有的沒的。而且很聽話，你說話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乖寶寶，不會跟你吵架。

小龍女走出了門去。其實並沒有立即走遠，而是走了幾步後，就停下來貼靠在離著石門不遠的通道壁上，聽著室中尹治平與李莫愁的說話。她拉開了門走出去卻故意沒有帶上，正是爲了能夠聽清楚。她知道這樣偷聽別人談話是不對的，可就是想通過她走後尹治平與李莫愁之間的談話，來知道尹治平的心裡究竟是對她如何看的。也想明確地聽尹治平說清楚，他到底更喜歡誰。雖然她心裡也已有答案，卻還是想要聽尹治平親口說了才死心。

當聽到尹治平大聲地跟李莫愁承認就是心疼她時，她忍不住心下暗自歡喜。但等聽到尹治平說李莫愁除了性子之外，其他一切在他心中都時完美時，又不禁心下黯然。忍不住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身體，卻是想不出自己跟李莫愁之間的差距與分別在哪裡。心中暗歎了聲，轉身輕輕離去。

離去之際，又聽得室中李莫愁道：“你別以爲說兩句甜言蜜語，我就肯原諒你。”

隨著她的走遠，這話音也是不斷地減弱，越來越遠。再走遠後，她只隱約聽到了尹治平回話的聲音，卻已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但她也沒停下腳步去細聽，更沒再回頭，只是心下黯然地去了。無論如何，他總是更喜歡師姐的。

室中，尹治平道：“我不是在跟你說甜言蜜語，我只是在跟你陳述下事實。我當初一開始就跟你說過的，我最先喜歡的，是你的美貌。”

李莫愁道：“那後來你在巫山上跟我說的話呢？便不算數了嗎？”

尹治平道：“你對我有情，肯等我一年，我自然不能對你無意。但要我全然接受喜歡你的這種性子，那還是有些爲難的。但我想，你當初是爲情所傷纔會致性子大變，等重新擁有了一段感情，就會變好的，我也願意幫助你去改變。我知道你原本也是個善良的好女子，我希望著你會變回來。這些時日以來，我原本以爲你已經變了回來，又成了善良的好莫愁，但沒想到，今日才發現，你並沒有變。你還是那個心狠手辣、歹毒兇惡的赤練仙子。我與你相好了這麼久，你難道不念著半點咱們之間的情意？小龍女畢竟是你的師妹，你難道不念著半點同門之誼，姐妹之情？”

李莫愁很想跟他說，她剛纔如果要殺他們兩個，早已立即就刺了下去，不會那麼猶豫半晌地以致被他剛好睜開眼來瞧見發現。可她性子高傲，這時卻不肯跟他服軟認錯地解釋。擰著頭道：“我便是這般心狠手辣、歹毒兇惡了，你又待怎樣？”

尹治平搖頭道：“不怎樣，我還是會喜歡你的，只是又回到了只喜歡你的美貌。你的這種性子，可叫我實在不敢恭維。而且，我會真的把你禁足在終南山，以免讓你下山去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