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的山峰上,鶴帆立於風中遙看遠方,墨色的衣袍被風吹得呼呼作響,一男子著白袍,頭戴玉冠,一副貴公子模樣,他來到鶴帆身邊,很熟絡(luò)地開口,“來看兒子嗎?”
“滾,誰去看那混小子了,我是來這看風景的。”鶴帆看著天空,死活不低頭看山下的學院。
“······多少年了,你還是這樣口是心非。”男子搖頭假裝嘆息。
“司空言,你很閒是不是,不在韌元之境待著,跑我幻月之境來做什麼,莫不是來此刺探情報?!”鶴帆假裝嚴肅,十分正經(jīng)地看著好友。
司空言聳了聳肩,“我來接我女兒回家,你想多了。”他微笑回答,一旁的鶴帆無比驚訝,“那戶碧竹林中的司空家不會就是你家吧?!”
司空言點頭,鶴帆徹底無言,許久纔開口,“你好歹也是一境之主,怎麼會做出這般兒戲的事。”
司空言看著天空溫和一笑,“三年前你找到我,和我一同喝酒,酒後三巡,你說要我?guī)湍惆抵斜Wo鶴雲(yún),難不成你忘了?”
“······一句戲言而已,你居然當真了?!”鶴帆頭痛,他知道司空言這傢伙一向較真,但沒想到這傢伙竟較真到了這地步。“司空一諾,從不反悔。這是我族的祖訓,放心,我會保護好他直到他十六歲。”司空言很正經(jīng)地說道,鶴帆扶額。
就這樣,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地站立風中,直到山下傳來了古老的鐘聲。鐘聲剛落,學子們嬉笑打鬧著離開學院,鶴帆睜大眼睛努力看清山下每一個學子的臉,在那一張張臉中尋找那張自己陌生而又熟悉的臉。
學院越來越空,鶴帆也越來越焦急,他還沒看見自家兒子。身旁的司空言看著好友焦急的模樣,暗笑不已,自家女兒早就摸清了鶴雲(yún)的生活軌跡並無意中告訴了自己,只不過他不打算告訴鶴帆,看這傢伙如此焦急的模樣可是人間一大樂趣。鶴帆不笨,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好友的異樣,他瞪著司空言,惡狠狠地說道:“司空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爲什麼我兒子這麼久都還沒出現(xiàn),是他毀容了,還是生病了,還是······還是······被人綁架了······”鶴帆越說越緊張,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誰······誰要是敢動我兒子,老子絕對弄死他!不!老子要讓他生不如死!”鶴帆一邊說一邊直接取出了兵器。
司空言被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鶴帆疼兒子,但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鶴境主的心臟可還好?”司空言努力轉(zhuǎn)換話題。
“好得很,這次居然沒被我氣昏,看來老爺子最近不是很忙,身子骨硬朗的很。”鶴帆很平靜的說道,司空言偷笑,“明明很擔心鶴境主,偏偏還要裝作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你們父子二人真是彆扭啊。”
“哼,誰關(guān)心那老頭子啊,我那麼恨他,怎麼可能會關(guān)心他。司空言,你莫要說笑了。”
“此話當真?”司空言很嚴肅地開口,“既然你這般肯定,那可敢對天發(fā)誓?”
“你!”鶴帆氣急,“一句玩笑話而已,你又何必當真。”
司空言無奈,“你們父子二人心裡都掛念著對方,可爲什麼你們一見面就吵,就像仇人一般,真搞不懂你們。”
鶴帆嘆氣,“他是我父親,我理應(yīng)孝順他,可,可是我大哥大嫂以及我二哥都是因他而死,你說我該不該恨他?”
“······這就是十家族的命,我的兄長、阿姐不也一樣?爲了守護玄界,十家族可以奉獻出一切,我們的父輩如此,將來我們的孩子也將如此。這就是命,十家族擺不脫的命運。”司空言感慨。鶴帆沉默許久纔開口,“那你可甘心屈服於這命運,爲了玄界將你的孩子送上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定是不願的,你不也一樣,要不然我們倆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只希望我們的計劃能成功,我們的孩子能平安度過此生。”司空言感慨,“還需要哪些材料,你告訴我,我立刻去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三年內(nèi)完成一切。”
“還需冥界毒花玉羅剎一朵,人界獨有的龍誕香少許以及只生長在玄界五大禁地中的草。”女子著青色衣裙走來,她面帶微笑,走上前挽住鶴帆的臂彎,看著司空言,打趣道:“言君家大業(yè)大,這些東西定是有的,就施捨些給小女子吧。”
司空言無奈,“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小安你嫁給鶴帆這傢伙後也開始取笑我了。”
“怎麼,不可以啊。”鶴帆回擊。司徒安偷笑,看了看山腳下的學院,好奇地問道:“夫君,學院還沒下課嗎,都這個時間了,應(yīng)該下課了,雲(yún)兒也該出來了。”
“!”鶴帆終於反應(yīng)過來,他氣急敗壞地看著司空言,“混蛋,爲什麼我兒子還不出來,莫不是真出了意外?!司空言!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司徒安聞言大驚,緊張地看著司空言。司空言無奈地聳了聳肩,算了算時間,指著學院笑道:“這不就出現(xiàn)了。”
司徒安和鶴帆夫妻二人望向?qū)W院,正好看到兩個孩童從學院中離開,一男一女,男孩正是他們的孩子鶴雲(yún),夫妻二人終於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