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之內的情況格外凌亂,陳山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又悄然退了出去,在外頭喊了一聲:“王妃你若是有空,記得來尋我。”
末了又補了一句:“您和王爺的事我不會亂說的。”
香兒的神色也更加的怪異。
江卿月已經懶得和他們解釋:“讓白仁過來照顧他。”
快速洗漱乾淨見了陳山:“查到什麼好消息了?”
“王妃,明心法師有下落了。”陳山揚了揚手中的信鴿:“這是武林盟主傳來的。”
接過他手中小小的紙條,輕輕推開:法師一切安好,勿念。
“知不知道明心法師究竟在何處?”江卿月心中一直疑惑不定,這一次師父出去,絕對沒這麼簡單,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陳山搖頭:“只有這隻信鴿,什麼都沒有。”
“去問問,究竟是什麼情況?”江卿月有些心急,看著他提筆寫字放了信鴿出去,又改口道:“算了,本王妃親自去一趟。”
等平王醒來時,江卿月已經沒了蹤影。
有些無奈的嘆了氣:“她不知道要回宮面見,你也不懂嗎?白仁去把她追回來。”
白仁有些委屈,王妃那樣彪悍的女子,誰能攔得住?
選了一匹最快的馬,追了上去,白仁一絲一毫的時間也不敢耽擱,不知行了多久的路程,才見到前方策馬奔騰的人。
“王妃,王妃!”蘊含著內力的喊聲準確的落在了江卿月的耳中。
獵獵而來的風讓江卿月誤以爲自己聽錯了聲音,回眸看了一眼,見到了熟悉的人,伸手一扯繮繩停了下來,駿馬仰天嘶吼,原地打了幾轉才停的穩(wěn)當。
“王妃,”白仁可不敢直來直去,組織好了語言,才委婉開口:“今日是大年初一,按道理說,是要去皇宮之中, 拜會皇上的。”
意思就是自己不能走了?
可若是再晚幾日,誰知道師父又會去了哪裡,風吹著有些冷,江卿月的面龐也被風颳的煞白:“王爺不能自己去嗎?”
“王妃,以往都是王爺自己一人前去,可如今成婚,於理不合。”白仁將準備好的語言拿來勸人,心中希望可以有些作用。
如今二人還是合作關係,江卿月擡眼看了一眼前方無盡風沙,調轉了馬匹方向回去了。
能把人勸回來,平王有些意外,將早已準備好的物件遞給了她:“快走吧,過了初三你就可以出去了。”
“爲何還要等三日?”江卿月?lián)Q上了一身比較溫婉的衣裙,今日只是以子女的身份去拜見父母,倒也不必太過莊重。
平王任由白仁給自己換好衣裳:“初一要去皇宮,初二要回門,初三一般都會去拜見親戚,所以要等三日。”
沒想到她一個出閣的姑娘連這些都不懂,只能一一耐心的解釋了。
心中惦記著師父,江卿月沒有回話,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時間不早,平王府的馬車也行的快了些,等來到皇宮時,煦王爺和太子已經在等候。
幾人寒暄著打過招呼,太子眼神落在了二人交纏的手上:“你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好呢。”
江卿月笑著緊了緊自己的手:“平王是個好孩子。”
還沒說上幾句話,皇上就傳人進去了。
今日纔是真真切切的家宴,近距離看著,皇上似乎比初見時更生龍活虎了幾分,也不知曉這太子想要繼位得等到什麼時候。
“平王妃嫁到平王府也有半年有餘,開枝散葉的事情也要抓點緊。”皇后端著架子坐在皇上身邊,全染是一副慈母形象。
江卿月應下,態(tài)度誠懇:“多謝母后關懷。”
“吃飯就不要說這事兒了,倒是有一事要與平王妃說說,”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雖說已經放下了,平日裡皇帝的架子卻依舊威嚴十足:“你的妹妹近幾日就要入宮,封她爲貴人,也不算是虧了。”
江卿月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貴人不過是正六品,相比起江家的身份,實際上是小瞧了去,反正不是自己受苦,願意如何便如何。
“父皇所言有理,一切,但憑父皇做主。”江卿月笑的乖巧,眉眼之間筆江卿雲更加明媚,只是少有那種嬌弱之感。
江卿月何嘗不明白,這是在警告,勸導江家要安分些,只是自己江家,如今並沒了瓜葛,巴不得他越囂張越好。
又絮絮叨叨說了些話,不過是些家長裡短,飯吃完了一行人也就散去。
皇后意外的沒有招見二人,江卿月也樂得清閒,回府卻見到了意外的面孔。
香兒在不遠處打量了半晌,有些猶豫開口:“小姐,好像是江家的人。”
“白仁,你先帶王爺回去。”江卿月看著已經被納入後宮的女子,今時今刻到自己門前,要麼是示威,要麼是討債,反正定然沒好事。
還沒等江卿月開口,江卿雲就發(fā)現了她,親親熱熱的上前,挽著她:“姐姐,過年之時,宴會之上是我不對,你可莫要再生我的氣了。”
江卿月不找很近的將手抽了出來,面上是生疏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我又怎麼會怪你?往後見了,還要稱呼你一聲娘娘。”
聞言,她面色微變,隨即又是笑容滿面,這一舉動卻沒能逃過江卿月的眼,難不成她還不知道此事?
“娘娘,”江卿雲冷笑:“都是父親的功勞罷了。”
看來此次入宮的舉動,並非是她的本意。
“誰的功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如果能得到皇上的青睞,江家就能榮華富貴了。”江卿月無意之間給她點開了一條明路,皇上如今多疑,若是有人一直在他面前顯眼,多少也會起疑。
意外的沒有接話,原本都如花朵綻放的兩姐妹,如今站在一起唯有生疏冷漠,江卿雲藏在袖裡的手緊緊的捏起:“今日是初一,明日初二,按理說姐姐是要回門的,父親怕您不願回去,特意讓我來請你。”
“知道了,”江卿月沒有給出準確回覆,好端端的宴請自己,恐怕只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