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神州城中,以北城的酒坊佔據多數,那兒不止開設著多家客棧,各種花街柳巷應有盡有。
陳如風御空往北行去,知道方向後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
御空途中,他在思索著如何取勝周萬雷,此人身爲天雷閣的小閣主,所習練的秘術絕技尤爲霸道,他目前的修爲在青虹境高階,施展破意戰決勉強能與入微境中階一戰,若不施展禁忌法決,跟周萬雷對戰的資格都沒有!
怎麼辦?時間緊迫,自己又沒援手,等逅公子醒來爲時已晚!
一盞茶的功夫,花街柳巷到了,時辰已入後半夜,中街橋南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不時能聽見奸詐的大笑,以及姑娘們招攬客人的庸俗話語。
陳如風落向地面,往街道中一看直呼壞了,這花街柳巷太長了,過了橋少說也有十里,客棧共計八十家,酒坊不低於五十家,除此之外全是妓院!
這要是一家一家的去打探周萬雷,等到天亮也找不完!
正當陳如風一籌莫展時,看見了十幾個乞丐在乞討,乞丐中年紀最大的在十五六歲,年紀小的不過八九歲而已。
陳如風心生一計,等乞丐們走到他身旁討錢時,大方的施捨了一錠銀子。
這讓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愣,他們習慣了北城的生活,白天行人不多就用來睡覺,養足精神後晚上乞討,還從未遇見過陳如風這麼闊氣的人!
“謝大爺賞賜!”乞丐中傳來道謝聲!
此地人多,乞丐也就會多,陳如風料準了花街柳巷中還有乞丐,八成與十五六歲的少年相熟!
“喂,你多大了?”陳如風問道!
少年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十四歲了。”
陳如風點了點頭,暗道自己猜小了一點。
“我問你,這北城你認識的乞丐該有多少?”陳如風又問道!
少年回道,“五成左右,怎麼了?”
陳如風一笑,從乾坤袋中取出三錠百兩白銀。
“你們幫我辦一件事,辦好了重重有賞!”陳如風笑道!
乞丐看見銀子,眼神中帶著的不是貪婪,而是窘迫,也許是擔心陳如風會害他們,也許是在異想天開!
“你說,辦什麼事?”少年將信將疑的問道!
陳如風擡手一指花街柳巷中,“等會你找齊人馬,去幫我在客棧,酒坊,妓院問問可曾有一個叫做周萬雷的人留宿,若是聽說了就回來稟報我,我也好賞賜你們,若找不到周萬雷的消息也早點回來,這三錠銀子也歸你們!”
少年應了聲轉身帶人要走,臉上大多洋溢著興高采烈的笑容。
“彆著急走!”陳如風叫道,“先拿一錠銀子再走!”
少年頭也不回,留下一句話,“不能再拿你的銀子,等我們回來!”
陳如風安心的等待,他耳清目明聽的真切,四周摻雜的聲音很多。
例如,離他最近的一處妓院中,刺耳的聲音不斷,緊挨著橋的客棧,老闆娘正在謾罵幾個喝醉酒惹事的客人,掌櫃的脾氣好,生怕自己娘子惹了大禍,能來東郡神州城的,隨便挑出來一個都無比金貴!
最讓陳如風心煩的,是妓院的兩個人對話!
對話之人就在那刺耳的聲音結束後,一名妓女衝著相好詢問,何時休了家中正妻將她迎娶過門,男子說正妻的父親在城主府做事,當了一官半職惹不得,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男子說出此話,三分懼內,五分俱長,兩分俱己。
俱內因爲家中正妻爲一個母老虎,平日裡對他尖酸刻薄,男子走馬行商多年是一方富甲,五分俱長,說的是正妻父親,他怕休了正妻遭受打壓,那樣家中萬貫家財都要揮霍一空,離開東郡神州城這片故土他捨不得,兩分俱己,則是他自己膽小怕事,這種習慣也好,好在他膽子小怕出差錯,行商時凡遇山匪攔路,就送上重金與之交好,山匪便放任他從容離去,壞就壞在他膽子太小,時不時的往窗戶外看一眼,擔心正妻尋來,今夜他藉著去南城友人家做客的理由,纔好不容易出來,這要讓正妻派人去南城一找,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妓女與男子相識好幾年了,無數次與男子提起讓他休妻,凡事都怕等不來結果,妓女馬上就過三十歲,大好的青春即將流逝乾淨,男子不同意休妻,她就開始哭哭啼啼,只道這些年不接待外客,專門服侍他一人的種種事情!
男子聽的煩了,就講他從一個無名小輩,走到今天這種地步著實不易,讓妓女再等等,再等等!
妓女見男子不答應,跑到梳妝檯拿了一把剪刀在手,抵住自己脖子揚言自盡。
男子慌張的搶奪剪刀,氣憤的丟棄在地上,“你作何居心?想讓我愧對於你?”
妓女迴應,深情的望著男子,“此生我只願與你雙宿雙飛,看著你和正妻相偎相依,我這心裡難過…”
男子心疼妓女,攬她入懷哄著,二人從第一次見面談起了過往。
起初,陳如風聽著還覺得他們是一對苦命鴛鴦,但到後來讓他動了殺心。
妓女爲男子出謀劃策,讓他在飯中下毒毒死正妻,那樣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納妾了。
男子楞了少許,搖了搖頭,妓女能說會道,最後把男子說通了。
妓女是從正妻整日給他氣受,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結束這段孽緣。
“你等著,不出三日我就殺了她!”男子穿戴好衣服推開房門。
妓女展顏一笑,隨之面露驚恐,她注意到男子身後站著一人。
“你要殺誰?”陳如風邪笑。
男子感覺到身後有人,立刻回身去看。
“你是誰?做什麼的?”男子質問道!
陳如風冷冷一笑,麒麟怒焰拍向男子!
“轟!”
沒任何修爲的男子承受不住麒麟怒焰,瞬間化爲灰燼,地上堆積著少量的白骨黑灰!
妓女反應過來時,剛想開口大叫,陳如風反手再出一掌,結果了她的性命,同樣以麒麟怒焰去屍體!
殺了他們兩個,令陳如風萬分舒心,那名正妻日後失去了丈夫,可卻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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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陳如風離去,回往橋上等待乞丐少年。
不久,少年獨自回返!
“打聽好了,周萬雷居住在天涯樓客棧!”少年說道。
陳如風將手裡的三錠銀子丟給少年,“多謝了!”
按照少年的指引,天涯樓在北城東南!
這是一座七層閣樓,大廳內坐滿了人,陳如風向掌櫃的問明情況後,周萬雷住在六樓!
他一步步的往上走去,再不動手搶奪就來不及了,也不管不顧就算施展禁忌法決也在所不惜,侍神令牌和幻影七重身他都想得到!
等他來到周萬雷房門外,一股血腥的氣味被他聞見。
血腥味是從房裡傳來的,陳如風輕輕的推開門,地上趴著兩具屍體,這兩具屍體身穿著普通的服飾,屁股上卻高高隆起像遮掩了什麼。
“黑暗神教?”沒錯,死的這兩人來自黑暗神教,他們屁股上生長了尾巴!
平躺著一具屍體,陳如風看不清他的面目,但已能確定是周萬雷。
究竟是何人殺了周萬雷?房間裡打鬥的痕跡極少,他不敢在這多留,怕被人誤以爲是他殺的。
在周萬雷身上翻找後,侍神令牌不見了,但幻影七重身還在。
他拿起這部八段秘術觀看了一眼,便打算就此離去!
“噔噔噔!”
正在這時,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陳如風爲之一驚,趕忙收好幻影七重身往門外走。
“誰?”徐洋來了,一個人來的。
他見陳如風從房中走出,又見地面上的血液越來越多,瘋狂的繞過陳如風往房間裡走!
“小閣主,小閣主。”徐洋晃了晃周萬雷,他氣息全無,受傷最嚴重的地方,要數胸口被利器貫穿。
徐洋擡頭看向陳如風,怒問道,“小閣主是你殺的?”
陳如風正色說道,“我?就憑我的修爲,你覺得我能殺得了周萬雷嗎?”
徐洋冷哼一聲,又說道,“你臉上帶著人皮面具不肯以真面目殺手,與小閣主正面對戰你自知不敵,於是就暗中下手,趁小閣主不備把他殺了!”
陳如風欲哭無淚,解釋道,“動動你的豬腦子,我殺周萬雷幹嘛?我瘋了?”
東境人域要變天了,天雷閣得知周萬雷的死訊後,周瞎子一定會爲兒子報仇,不殺的血流成河找出真兇誓不罷休!
徐洋反駁道,“究竟是不是你殺的,等閣主大人到場後再做計較,現在你一走了之就是兇手!”
陳如風氣憤之餘,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徐洋你個傻子,那旁邊趴著兩個黑暗神教的人!”陳如風大聲吼道!
徐洋指著陳如風手中,“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那是小閣主拍下的幻影七重身,你說侍神令牌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你說這兩個是黑暗神教的人?衆所周知,黑暗神教之人帶著尾巴,你看這兩個人的尾巴!”
徐洋走近趴著的二人中間,用僅有的一隻手抓拽尾巴,竟被輕輕撤掉了。
陳如風愕然,這尾巴是僞裝的,就爲了引導周萬雷是黑暗神教所殺!
“懶得和你說,我走了!”陳如風御氣升空!
徐洋緊緊跟來,燃燒著精元要和陳如風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