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
荒雨始終未有轉醒的跡象,也許是因天羅地網這一招消耗了體內的太多力量,所以才導致她沉睡不醒。
陳如風每日起早貪黑的照顧荒雨,他身上一隻手行動不便,購置東西的任務就交給了赤鍊金與戚樊星。
這一日清晨,戚樊星端著從後廚精心熬製的米粥走進荒雨房裡,陳如風坐在牀旁的一張椅子上,他先將荒雨輕輕的扶起,然後伸手拿過碗裡的湯勺。
“還是喂不進去啊?”戚樊星憂愁的問道。
一連五日,荒雨未吃下一口東西。
“咳咳。”
牀上的荒雨,因口中未嚥下的米粥咳了聲,隨後睜開了眼睛。
戚樊星一看,欣喜的說道,“醒了,醒了!”
荒雨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揉,“你們二位是?”
戚樊星搶先開口說道,“前幾日你與蕭遙比武,是我們救下的你!”
荒雨聽後若有所思,她對靈氣耗盡後的事情全然不知,但看著戚樊星手裡端著的米粥,以及正微笑看他的陳如風,眼前的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壞人。
“嗯!多謝你們了。”荒雨輕聲說道。
陳如風微微一笑,“你這幾日腹中空空如也,先吃點東西吧!”
荒雨沒讓陳如風喂她,接過碗勺自己一口接一口的吃著。
陳如風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分,若荒雲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常言道,“睹物思人。”
而見到死者的親人,何嘗不曾回憶往昔。
等荒雨吃下最後一口,陳如風問道,“你怎麼不在荒族,來這鐵城做什麼?”
荒雨將碗勺遞給了戚樊星說道,“在族中太悶了,閒著也是閒著。”
陳如風又問道,“閒的打擂臺啊?”
荒雨的眉頭一皺,“大叔?我不能打擂臺?”
其實,陳如風是擔心荒雨,但荒雨並不知道而已,她還以爲陳如風多管閒事。
“看你也無大礙了,收拾一下回族去吧!”陳如風站起身。
荒雨卻執拗的說道,“我纔不要回族!”
陳如風一時心急,心直口快,“你不回族,荒不煒族長肯定會擔心你的。”
“你認識荒不煒族長?”荒雨好奇的問道!
陳如風並未隱瞞,點了點頭說道,“曾有過一面之緣!”
荒雨氣道,“荒不煒族長腦袋生鏽了,我纔不回去!”
荒雨又接著說了幾句,原來當荒雲的屍體被帶回族中後,荒雨就一直沒放棄祈求荒不煒族長爲荒雲報仇,二女同命相連,父母於多年之前在妖域探險時再沒歸來,荒不煒待荒雨與荒雲視如己出,但荒雲的身死,荒不煒卻說此時爲荒雲報仇時機未到,那劍仙一族的底蘊,遠比想象的要恐怖。
生前的劍仙,大有東境人域第一人的趨勢,荒不煒告訴荒雨,若顧族長在外界還好,但想去攻打劍仙一族,荒族就算付出血的代練,恐怕也只能落敗而歸。
劍仙自與蛇神約定大戰之日前夕,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可能會死,她在死之前豈能未留下讓劍仙一族保命繁衍的招數?
這也是爲何顧族長只在入微境,卻無人敢搶奪神兵蒼穹劍的原因所在之一。
“荒不煒族長不答應你的祈求,你就跑出來?”陳如風淡淡的說道。
“哼!”荒雨嬌哼一聲,“那劍仙一族我得罪不起,修煉不死魔功的陳如風,我還奈何不了他嗎?”
戚樊星與陳如風互相對視一眼,不明荒雨爲何有此一說!
荒雨又說道,“我姐姐可是爲他死的,沒想到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太讓人生氣了!”
陳如風臉上尷尬一片,試探著問道,“陳如風怎麼招惹你了?”
“怎麼招惹?我姐姐埋葬之時他都沒來,而在我姐姐埋葬之後,還未見到他的蹤影。”荒雨氣憤的說道。
陳如風趕忙將身後揹著的荒刀往上提了提,荒刀外面包裹著一層布匹,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到荒刀的輪廓,這把刀對他來說極爲重要,除了睡覺他一直背在身上。
荒雨冤枉了陳如風,他修爲被廢后的一個多月,哪裡有時間去荒族祭奠荒雲,曾在離開化靈城時,陳如風對荒不煒說過,待荒刀重鑄後,他會帶刀登門拜訪。
陳如風撓了撓頭,令戚樊星不敢說話了,“興許,陳如風是因丹田被廢,路途遙遠,所以纔沒去荒族吧!”
荒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纔不管,不要讓我看到他,不然我非殺了他不可…”
“那啥,樊星,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她,我出去走走!”陳如風交代道。
戚樊星也不想在房中多待,他雖然嘴上很嚴,但也怕與荒雨交談時說漏了嘴,“等等我,剛好我也要出去走走。”
荒雨看著他們兩個一愣一愣的,在看到陳如風身後揹著的荒刀時,她沒怎麼去留意。
早在蝴蝶谷時,陳如風就讓戚樊星換掉了修羅一族的標識性服飾,不然今天說什麼都得露餡!
二人下了樓後,見到一人來了客棧,這人不是別人,乃蕭遙是也。
蕭家在鐵城的勢力最大,查找一個人的消息太容易了,蕭遙派出的官兵,以搜索蕭家五里之外爲主,沒料到荒雨居住的客棧在五里之內,如此才耽擱了幾日,姍姍來遲了。
戚樊星見蕭遙要往樓上走,他追了過去,“等等,你找誰?”
蕭遙聽到說話聲,轉過了身拱手施禮,“在下蕭遙,來此見一見荒雨姑娘!”
荒雨這會正站在二樓往下看,她沒想到蕭遙竟然會來。
戚樊星問道,“你找荒雨何事?”
蕭遙回道,“商討成婚一事,在下斟酌良久,覺得此事宜早不宜晚!”
客棧中的一樓大廳裡,圍坐著十幾位喝酒的鐵城之人,聞聽蕭遙的話後皆拱手對他恭喜!
二樓的荒雨這時怒道,“都給我閉嘴?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了?”
衆人中,有人起鬨著說道,“你們二人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恭喜恭喜啊!”
蕭遙擡起頭,看向二樓,“荒雨姑娘,身上的傷勢可曾好些了?”
荒雨冷漠的說道,“用你管?我沒心情嫁給你,你走吧!”
蕭遙認真著應道,“在下襬擂臺比武招親,一來爲了家中沖喜,二來也是爲了餘生找一個伴侶,我曾揚言誰若勝我,我必娶她,而今這鐵城的百姓,皆知你荒族的荒雨敗了我,若我們兩個不成婚,豈不是掃了我蕭家的顏面,也讓那是非之人在閒暇時,議論我蕭遙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荒雨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你想怎樣是你的事,我可不是對你感興趣的花癡腦殘!”
蕭遙的樣貌尤爲出衆,卻不能讓荒雨心繫與他,荒雨喜歡天不怕地不怕的蓋世英雄。
蕭遙見荒雨要回房中,他臉上著急的說道,“荒雨姑娘,只要你肯嫁給我,往後你說什麼,我蕭遙都會應允!”
荒雨止住了腳步,扭過頭說道,“我與任家之子任天豪定下了婚約,我倆雖素未謀面,卻要聽從族內的安排!”
話鋒一轉,荒雨接著說道,“我勝了你,你就死纏爛打的要娶我,這讓我上哪裡說理去?有本事你先敗了任天豪,再來尋我議論成婚之事!”
那任天豪,蕭遙早有耳聞,聽說此人天賦極高,身兼三種身份,煉丹師,修行者,以及任家代代相傳的陣法一術!
今年荒雨二十一歲,蕭遙二十二歲,那任天豪在二十四歲,卻已經是一個入微境的強者,再加上他身兼煉丹與陣法一術,可謂在任家出盡了風頭,而蕭遙想勝那任天豪,除非出現奇蹟!
蕭遙未就此退卻,眼中洋溢著堅定,“荒雨姑娘此話當真?我若勝了任天豪,你就下嫁於我?”
“呵呵。”荒雨冷冷的一笑,“你先勝了任天豪再說吧!”
“好,給我一年時間。”蕭遙應道!
他離開了客棧,回到城主府後,當天蕭遙就去了劍神谷,在未來的一年中,他沒踏出劍神谷半步!
蕭遙走後,陳如風三人又在鐵城中待了五日,荒雨能自理生活起居後,他準備離開鐵城,一路往西去那三大禁地之一的死亡之海!
“咚咚!”
陳如風敲了敲荒雨的房門,“我們要走了,來與你道別!”
荒雨打開了房門,腦袋探了出來,“這就走?你們要去哪裡啊?”
幾日的相處下來,陳如風的性格一般,戚樊星的性格沉悶,她與愛說愛笑的赤鍊金關係不錯,赤鍊金時常逗的荒雨笑聲不斷!
“我們有事情要辦,往西走!”陳如風說道!
一樓,戚樊星仍舊揹著那個大包袱,赤鍊金正往嘴裡不時的喂著東西,賊眉鼠眼打量著旁桌上的一位婦人!
“我送送你們!”荒雨跟隨在陳如風的後面下了樓,四人來到了客棧外面!
陳如風交代道,“聽大叔一句勸,早些回荒族去吧!那修煉不死魔功的陳如風,過段時日就會去荒族的!”
荒雨半知半解的問道,“你怎麼得知陳如風會去荒族?”
陳如風笑了笑沒正面回答,他要不是帶著人皮面具,這荒雨說不定就能認出來他!
在三人辭別後,荒雨看著三人遠去,這回她多看了幾眼陳如風背上的荒刀,那荒刀的輪廓越來越讓她感覺到了熟悉。
“等等,你揹著的刀讓我看看。”荒雨在身後叫道。
戚樊星一怔,問向陳如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