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陳如風小聲說道。
他用手指向正前方,一片長著五顏六色的花叢中央,盤踞著一隻五彩斑斕的魔獸,那魔獸的體型大如老鷹,身上的色彩光鮮奪目,兩隻翅膀舞動間像在翩翩起舞,最引人注目的要數它的尾巴,那是一條巨長的鳳尾。
陳如風不知這隻魔獸的來歷,但與荒雨說的極爲相像,他向問戚樊星道,“這是何種魔獸?”
戚樊星看過之後應道,“此獸爲南境魔域的鳳尾蝶獸,性格溫和,本身不帶攻擊力,當做坐騎的話夠用了。”
陳如風聽後問向荒雨,“怎麼樣,這鳳尾蝶獸可稱你心意?”
荒雨小頭點的如小雞啄米,稍後她自己獨自一人上前,高高舉起手觸摸著鳳尾蝶獸,那鳳尾蝶獸低下頭任由荒雨去摸。
“就她了,又好看,又好玩。”荒雨扭頭衝三人喊道。
這隻鳳尾蝶獸的修爲在鍛魂境,俘獲它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荒雨騎在鳳尾蝶獸的身上飛來了。
陳如風對荒雨說道,“既然你也俘獲了獸寵,那我們就走吧!”
“慢著。”荒雨阻攔道。
陳如風回過身,靜待荒雨下文。
她一指刁孑然與戚樊星,隨後才說道,“我們三人都俘獲了獸寵,偏偏就你沒有,所以不著急走。”
陳如風輕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志不在此,不想俘獲獸寵。”
荒雨怪道,“怎滴?這八百里長山中的獸類,無一隻入您老人家法眼?”
陳如風搖了搖頭回道,“我說的志不在此,是指還沒遇見合適的獸寵!”
他要往死亡之海去,若帶上獸寵去往,怕會死在裡面,等他從死亡之海出來,再俘獲獸寵也不遲。
荒雨還想勸說,陳如風對此並未理會,能少一份牽掛,就不必多一份惦記,他自己的路生死未知,前途渺茫,萬一再搭上一隻獸寵,只會得不償失。
出去的路雖不順暢,卻沒遇到什麼麻煩,萬獸之王已收回下令,進到長山中的人族可隨時走出。
等出了長山,已臨近傍晚時分,出口的地方不但人多,且高舉火把者就佔據了七八百之衆。
“出來了,出來了。”一名高舉火把的壯漢說道。
他走向陳如風問道,“就是你們四個俘獲了萬獸之王後代的人吧?”
壯漢已看見了刁孑然肩頭的火蛇,不止是他,其餘衆人皆來圍觀。
“果真是萬獸之王的後代,厲害厲害。”
“那還能有假?你看這條三頭火蛇身上的氣息令我等心生懼怕,絕不是尋常獸類!”
“你們快看,這還有一隻翼虎獸呢。”
衆人交頭接耳,紛紛對幾人的獸寵羨慕不已,就連那鳳尾蝶獸的身旁,圍了不下三十人觀看,這三隻獸寵放在平日裡都比較少見,特別是那條火蛇,更是從未聽說過。
獵獸節已舉辦了十年,這十年中無人見過萬獸之王的本尊,此次進入長山的衆人都見到了。
在陳如風與萬獸之王交談之時,先走一步的衆人已回到半島,並將長山中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其他人,正因如此纔有了七八百人將長山出口圍的水泄不通一事。
那名壯漢不敢去碰火蛇,他怕火蛇噴吐的火焰對自身造成傷勢。
壯漢問向戚樊星,“我願出三百兩銀子,與你這隻翼虎獸定下婚約可好?”
陳如風愣神了,向刁孑然問過才得知,成年的獸類可用來交配,一隻血脈純潔的獸寵,和另外一隻獸寵繁衍後代,那後代的強悍可不俗,壯漢的獸寵也爲一隻虎類,雖是母的卻不怎麼厲害,對於一些實力底下,且沒什麼運氣的俘獲獸寵者,只能出此下策。
戚樊星詫異的說道,“你瘋了吧?你看看我這隻翼虎獸纔多大?”
壯漢賠笑不斷,“說的哪裡話,翼虎獸成長極快,不用三年就能交配了。”
戚樊星剛想說話,在壯漢身後走出來一位瘦成筷子的男子說道,“巧了,我有一隻惡魔虎,也是一隻母的,我願出五百兩。”
壯漢回過頭,見這位瘦男子手中沒舉火把,就知他乃鍛魂境以上修爲者,壯漢沒去招惹,識趣般的退到了一邊。
“怎麼樣?你可願意?”瘦男子問道。
四人被衆多人圍觀不太好受,如同菜市場一般供人觀看,這讓陳如風感到了彆扭。
戚樊星冷聲迴應,“我不願意!”
“你…”瘦男子被戚樊星掃了面子,且身後數十人正在看著,一時不好退走。
他釋放自身的境界,試圖壓迫戚樊星妥協,殊不知戚樊星乃青虹境的高手。
“自不量力,滾!”戚樊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瘦男子被震退了幾十步後,爬起來慌不擇路的溜了。
衆人聽到四人俘獲獸寵的消息竟然忘了,能俘獲了萬獸之王的後代,豈是修爲底下的無名之輩?
經此一事沒人再問,四人在衆多目光中回往了半島上的客棧。
路上,陳如風時不時的回頭,總感覺後面有人跟隨,可他修爲盡失,感應不太清楚。
“等等。”刁孑然說道,“身後有人。”
荒雨正要回頭,刁孑然拉住了她,“別回頭,往前走。”
戚樊星問道,“不會是惦記我們俘獲的獸寵吧?”
陳如風思索一番,才說道,“應該不會,獸寵被俘獲後,不能進行二次施展御獸決,身後跟著的人應該有別的目的。”
“刁孑然。”陳如風問道,“身後有幾人?”
刁孑然又仔細感應後說道,“一人。”
“一人?”陳如風愕然。
要人多的話還好處理,一人跟著怕是胸有成竹,不難看出那人心術不正。
回到客棧時,陳如風藉著彎腰擦鞋的功夫看向後方,並無可疑的人影。
“我們被盯上了。”陳如風對客棧中的三人說道。
神木彎刀可在對手毫無防備時擊殺,入微境以上者不易發揮太大的威力。
正當四人在客棧中商量如何應對之時,客棧外響起了馬蹄聲,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走入了客棧,來到陳如風四人身旁後施禮說道,“在下乃長山半島島主的侍衛統領於忠年,請往島主府一聚。”
陳如風好奇的問道,“島主請我們過去,是有什麼要事嗎?”
於忠年抱拳道,“不得而知。”
陳如風向客棧外望去,只見外面站立著數十名身穿盔甲的男子。
“前面帶路。”陳如風說道。
於忠年回身牽馬,與陳如風四人同行,從於忠年的行徑可以看出,長山半島的島主有要事與四人相商,不然島主府的統領,怎會捨棄了大馬改爲步行。
島主府離客棧不遠,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這處島主府修建的獨具一格,門頭上立著一個吐著信子的蛇頭,那蛇的身體纏繞在圍牆之上,直至繞成了一個圓圈。
看到這裡,陳如風已察覺出一二,島主相請應與刁孑然俘獲的三頭火蛇有關。
“請!”於忠年在前面帶路。
穿過島主府裡的小路,四人進到了一座大殿,這大殿裡讓人感覺到一種壓抑,高坐上爲一把石椅,一個長相英氣的女人坐在石椅上方,那女人的眉心處有一顆紅點,瀑布般的頭髮散在左右兩旁,身上穿著的乃一件黑金盔甲。
此人乃長山半島的島主,名爲白傲雪,大道境的修爲。
“拜見島主大人。”陳如風四人拱手施禮,異口同聲的說道。
白傲雪對此置若罔聞,眼神一直在看刁孑然肩頭的三頭火蛇。
“島主。”站在白傲雪身旁的於忠年提醒道。
白傲雪緩過神來,開口說道,“免禮。”
“我在長山半島已過八百年,曾一度懷疑長山中的萬獸之王本體爲一條九頭蛇,看樣子我所料不假。”白傲雪站起身走下石椅。
陳如風四人誰也不知白傲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沒開口接話。
火蛇在島主府中表現的極爲亢奮,若不是刁孑然控制著它,恐怕火神根本不願意進來,在刁孑然肩頭的三頭火蛇,從頭至尾信子吐個不停,隨時要向白傲雪發動攻擊,這是同類視爲天敵的習性,就好比一山不容二虎。
白傲雪走到刁孑然近處,火蛇從口中噴吐出一團白靈寒炎,擊向白傲雪面門。
白傲雪揮手間便將火蛇噴吐的白靈寒炎擊在了地下。
在白傲雪動手之際,陳如風得見她手上暗藏著紅光,那也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火焰。
“小傢伙,脾氣挺衝。”白傲雪非但不生氣,還笑了。
笑過後,白傲雪對刁孑然說道,“你運氣真不錯,上古神獸都被你俘獲了。”
刁孑然不明的問道,“島主大人差人相請,不知有何貴幹?”
白傲雪淡淡的一笑,“想借你的獸寵一用。”
“怎麼用之?”刁孑然追問。
白傲雪回道,“你將火蛇留在島主府三年,三年後再來!”
四人一聽,互相對看一眼,刁孑然不懼白傲雪島主的身份,拒絕道,“火蛇乃我的獸寵,還望島主大人不奪人所好。”
“哈哈哈。”白傲雪一聲大笑,“我可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