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腳亂的撕扯著陳如風衣服,讓陳如風一陣無奈,還好她已暫時失去了靈氣修爲,不然陳如風不易控制她。
即使如此,陳如風也不敢再以靈氣束縛於她,只因她中毒後若得不到緩解,定會七竅流血而亡。
二人身處的這片樹林時常有靈獸出沒,陳如風也怕有其他人途徑於此,無奈之下只好尋了一處山洞,抗著女子走了進去。
等到了山洞裡面,陳如風不曾點燃篝火,生怕高溫讓女子體內的毒素加速,她將女子平躺著放在地上,不消片刻女子的鼻子中就流出了鮮血。
“你走。”她還有些許理智對陳如風說道,口中卻乾燥非常,一直在上下吞嚥。
陳如風左右躲閃,不讓這女子觸碰到她,一邊躲閃陳如風一邊想著怎麼辦。
如果這時要趁人之危,那女子恢復了正常定會找她麻煩,但若不給這女子解毒她一定會死,一時之間陳如風進退兩難。
她在山洞裡拼命的追著陳如風,不僅沒追到,反倒是被山洞裡的石頭絆倒,手臂與膝蓋處青紫一片。
這下可如何是好,陳如風比她還要焦急。
山洞裡不時的傳來一陣響動,陳如風思索了一會決定爲她放血,興許這樣才能緩解對方體內的毒素,至於管不管用陳如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身上未帶有兵器,只能將一塊石頭以靈氣削爲石刀,隨即將她控制住,山洞裡有草藤,可以用來捆綁她。
陳如風先是以靈氣禁錮住她,不然根本控制不住,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然後再用幾根草藤捆住她後,草藤另一頭被陳如風掛在了山洞的頂端。
“起。”陳如風用力一拉,將她頭朝下,腳朝上的拉了起來,掛在了山洞正中央的位置,這樣方便快速的放血,但要拿捏好分寸。
陳如風右手拿著石刀準備放血,“得罪了。”
她雙目赤紅,根本就不具備正常人的意識,陳如風將她手臂和腿上各開了六個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啪嗒,啪嗒。”
由於割的是血管,並非動脈處,所以血流的不是特別快,但也爲之不少,不一會兒她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陳如風不敢放她脖子上的血,怕她有性命之憂。
在她臉色蒼白如晝時,陳如風施展枯木逢春癒合了她的傷口,隨後將她放在了地上,以木屬靈氣逼迫著她體內剩餘的毒素。
“咳咳。”
她恢復了些意識,不像剛纔那樣瘋狂。
半個時辰後,陳如風頭上冒汗,但還不曾停止。
又過了半個時辰,陳如風體內的木屬靈氣消耗完畢,他停手站了起來查看女子的情況,失去血液之後她的臉色還很蒼白,但相比於剛剛中毒時已好了很多,她正盤著腿坐在地上運著氣。
陳如風用草藤將她吊起的時候用力過大,以至於她身上的衣服掉落在了一旁,此時她只穿著一件內襯,下身露出了兩條白皙的大腿,但因爲陳如風爲她放過血,她腿上有數塊血跡密佈,看著讓人頭皮發麻,不止是腿上如此,她的臉上也同樣有血跡,再加上她在山洞裡亂跑,身上青一塊紅一塊,哪有陳如風初見她時的貌美,完全變成了一個髒兮兮的叫花子。
她的衣服就在一旁地下放著,陳如風擔心她醒來時不太好,所以便拾起地上的衣服想爲她穿戴。
在陳如風靠近她時,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啊?你醒了!”陳如風驚訝道。
他一隻手拿著衣服,另一隻手垂落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醒來之後,沒有發現自身的異常,眼見有一個陌生男人正拿著她的衣服,心裡頓生厭惡對陳如風打出一掌。
“砰。”
陳如風反應極快,往後一退,“姑娘,你誤會了,我是救你的。”
她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救我?你脫掉我的衣服救我?”
陳如風趕緊將她的衣服丟在了地上,想了想這樣做又不對,隨即又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一陣手腳慌亂。
“哼,我看你就是登徒子,說,你都幹了什麼?”她怒道,一步一步向陳如風逼近,眼中殺氣騰騰。
陳如風現在有苦難言,本來是爲了救她,誰承想竟然被她誤會,“姑娘,你先站住別動,聽我解釋好不好。”
她走到陳如風身前五步站住了,以靈氣將他手中的衣服奪了回來穿在身上,“我會信你?休要狡辯,你就說你與毒魔宮的五魔是什麼關係,爲何我會在你手上?”
衣服穿戴之後,她不再猶豫,對陳如風頻頻出手,陳如風一邊招架,一邊往後退去,“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中了毒魔宮的毒,我是爲了救你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你若不信可在毒魔宮的五魔面前對質啊?”
陳如風手中沒兵器,用的石刀已被他丟了,那女子手中的白綾攻防具備,陳如風忙於往後退去難以還手。
她在將陳如風逼出山洞後說道,“休要胡攪蠻纏,今日我勢必要將你斬於白綾之下。”
她已經發現了自身的變化,但她顧不得狼狽模樣,只想追到陳如風殺之,兩個人一追一逃離山洞越來越遠,陳如風在前面不停的辯解,她就在後面不停的追,也不曾言語,只想追到陳如風泄憤。
這幅一追一逃的場景讓許多人都看到了,虛界內的不少人皆來看著熱鬧。
有修爲不弱之人跟在陳如風一旁疾行,幸災樂禍的問道,“兄弟,你是誰啊?她你也敢惹?”
跟在陳如風一旁的這個人是個男子,年紀與陳如風相仿。
陳如風聽得這個人像是認識身後那個女子,於是追問,“這位兄弟,你知道她是誰?”
那人白眼看他,“你連她都不認識你也敢惹?你真是膽大包天。”
陳如風又與他交流了片刻,纔算知道身後的那個女子名諱。
她叫冷無雙,白綾殿的小師妹,在殿中深得殿主厚愛,又有幾個疼惜她的師兄,可以說在白綾殿中倍受恩寵,但冷無雙對疼惜她的師兄們皆不屑一顧,只因師兄們是垂涎她家中的勢力,這人冷酷無情不愛言語鮮有人敢惹,上次天雷閣的小閣主周萬雷欺負了她,還不等她回家中請人,白綾殿的六位師兄打上天雷閣,勢要與周萬雷立下生死狀一戰,最後那周萬雷服軟賠了禮道了歉,別看周萬雷身在青虹境,從那之後見了冷無雙就繞著走。
陳如風在得知這些信息之後,有點後悔多管閒事,二人你追我趕的已經有數個時辰,越來越多的人跟在了身後,想看看陳如風有什麼下場。
“咦?那倆人是誰啊?”
“哎呀,那不是白綾殿的冷無雙嗎?”
“對對對,就是冷無雙,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身上怎麼這麼多血跡啊?”
陳如風與冷無雙皆能聽見一路上有人的議論之聲,但陳如風停下不得,只能使出渾身解數往前跑,他不想與冷無雙交手,他在鍛魂境高階,冷無雙也在鍛魂境高階,二人如若交戰一時半刻根本分不出輸贏,況且冷無雙的白綾無比難纏,稍微碰到非死即傷。
又過了一個時辰,陳如風已記不清跑了多少個地方,他有點跑不動了,站在一顆樹上對身後的冷無雙說道,“先,先別追了,你聽我說。”
“呼…”冷無雙也很累,但一想起來自己的清白可能被人毀了就氣血反衝,“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陳如風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我願起誓,以性命擔保,我真的對姑娘沒有非分之想。”
“哼。”冷無雙冷哼一聲,“別以爲這樣說我就信你。”
還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冷無雙,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殺了算了。”
冷無雙正在恢復氣力沒回話,陳如風看了一圈叫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添油加醋亂說話,你看見了還是咋滴?”
那人又說道,“我還真看見了,嘖嘖嘖,真好看!”
“是誰?”冷無雙怒道。
二人各自站在一顆樹上,在二人周圍有不少人正在圍觀,陳如風粗略的一數當有一二百之衆。
那人走了出來,陳如風一眼就瞧出他是誰,“你來的正好,你快解釋一下,我是不是和你不認識。”
這人正是毒魔宮五魔之一的爲首者徐海。
徐海奸笑了幾聲,往前走去,“賢弟,你如此健忘嗎?你忘了我們二人曾有過約定,拿下冷無雙後共同享用,你怎狠心下來捨棄大哥,自己帶著冷無雙跑了。”
徐海的一句話,非但沒爲陳如風辯解,反倒是黑白混淆亂說一通,場中看熱鬧的人不少,這下子冷無雙的臉面全沒了。
陳如風大怒,從樹上一躍而下,“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賢弟,我根本就和你不認識。”
徐海鎮定自若,“哈哈,賢弟你可真是無情,嚐了冷無雙就與大哥劃清界限,當真是厚顏無恥。”
“你…”陳如風指了之徐海,氣的說不出話來。
冷無雙聽了半天,早就快氣炸了,“你還有何話要說?”
“我…”陳如風百口莫辯,心急如焚。
冷無雙白綾將至,口中喝道,“辱我清白,我殺了你。”
陳如風雙手抓住襲來的白綾,手上被勒的出血,他本想借著徐海的到來做出解釋,沒想到徐海倒打一耙,他眼下只能被迫還手,徐海在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場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陳如風一邊躲避,一邊思索著該怎麼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