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東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愕的問道,“花嬸,你要給我做媒啊?”
以前呼東進有過一房妻室,但他那位夫人命不好,早早的便去世了,呼東進從那之後再也沒娶,也不打算娶。
花嬸用不滿的眼神看了呼東進一眼,“你湊什麼熱鬧?誰說要爲你做媒了?”
“那你這是來給誰做媒了?”呼東進好奇的問道。
衆人這時,將眼神齊齊的望向呼四爺,因爲呼家一共就仨人,這不是給呼東進做媒,又不是呼玉兒,只能是給呼四爺。
見大家都在看他,呼四爺愣了下說道,“都看我幹嘛,我這一把年紀了,還找個伴啊?”
呼四爺也不知爲何,一生未娶。
“行了行了,這都哪跟哪兒?”花嬸被氣的站了起來。
她走到陳如風身旁,止步了,“這位就是如風小兄弟吧?”
衆人再把眼神看向他。
陳如風點了點頭,“我是!”
“哎呦,如風小兄弟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花嬸爲你做個媒怎麼樣!”花嬸誇讚道。
“給我?”陳如風還以爲聽錯了。
“對,就是給你。”爲防陳如風聽錯,花嬸又說了句。
陳如風一笑,“別鬧了,我哪有閒心娶妻啊?”
老先生大仇未報,萬一他娶了一房妻室後哪天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要讓人家姑娘守寡?
還有,他一直想去尋找回家的路,這片天地始終讓他覺得不是最終歸宿。
花嬸看陳如風心有不願,勸道,“這人活著,除了爲了一日三餐的口食,還有那心中的想法,不就是要成一個家嗎?有家了,無論去往何方,心裡都會想著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在等自己,即使有一天流浪在外的死去,這心不至於空落落的對嗎?”
陳如風覺得花嬸說的也對,也有不對,他回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用世人的眼光去評判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人生總會有些遺憾,在以後日子裡想起心中的遺憾時,嘴角能夠上揚的一笑,足矣。”
聽陳如風沒有一口答應,花嬸臉色焦急,他收了女方家的好處費,這要是陳如風不答應,豈不是要給對方退回去?
“誰家姑娘啊?”呼東進在一旁問道。
花嬸說道,“宋氏鏢局之女,宋青婷。”
“她呀?”呼玉兒驚訝的說道!
呼東進又問了問,這做媒是花嬸的主意,還是宋家的主意,花嬸也沒隱瞞,道出這是宋家的委託,這麼一聽衆人算是聽明白了。
沉寂了片刻,花嬸又勸道,“如風小兄弟,那宋青婷長的清純貌美,整個化靈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你就不心動嗎?”
宋青婷長的不錯,給陳如風留下的印象也還可以,但兒女之情不是見一面就能畫下句點,所謂有一見鍾情的說法固然沒錯,但那只是被荷爾蒙矇蔽了心中其它的想法,等以後與之相處下來,勢必會與對方生出矛盾導致分離,而有的人之所以沒有分開,則是因爲被其它因素牽絆從而委屈自己。
陳如風還沒來沒有與人交往過,在人間的時候,與他相處最長的女人就是木靈,他把木靈當成兄弟,想到這裡,他開始掛念起在人間的木靈了。
也不知道此時的木靈在做什麼,徐問天有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聽花嬸說,以往去宋家提親的不少,這宋家僱媒婆主動上門的還是頭一回。
對待感情,不能像一個餓死鬼一樣,在快要餓死的時候,是不會挑剔食物的,而在肚子吃飽的時候,有些人說不吃這個,不吃那個的,這種人純屬不餓,你讓他餓極了試試看。
每個人都應該在心裡設立最不能觸及的底線,也就是所謂的不能飢不擇食,一個人的伴侶是餘生的陪伴,選擇一定要慎重,總不能和你以後在一起的人,每天清晨睡醒時看著那張臉就想揍對方一頓,還要忍住心中的不耐將就日子,那得多憋屈啊!
爲讓花嬸回去好交差,陳如風這樣說道,“花嬸,謝謝你的好意,但我陳如風目前還不想娶妻,宋青婷那姑娘很不錯,應該嫁個比我好的人家。”
花嬸聽完陳如風語氣中的自慚形穢後,她看向呼東進想讓他幫著說幾句。
呼東進一怔,說道,“看我幹嘛,這如風兄弟雖是呼氏鏢局的人,但我又做不了他的主。”
“這這這!”花嬸啞口無言。
她本來想著此媒準成,誰承想人家不願意。
等花嬸灰溜溜的走後,呼玉兒繞過飯桌來到了陳如風身旁。
她趴在陳如風耳邊小聲說道,“你可不要被宋青婷的外表給騙了,她那個人壞心思多的很,以前總是變著法的刁難我,還有啊,他宋家已經沒有男丁了,你要是娶她,以後就得做上門女婿,而且生了孩子得姓宋…”
呼玉兒說了一堆關於宋青婷的壞話,陳如風邊聽邊笑。
“行了,不早了,都早點休息吧!”陳如風聽完後站了起來。
飯局散去,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後,陳如風躺下閉上了眼睛,腦子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想著宋青婷的身影,最後遲遲的睡去。
次日一早,陳如風還在睡覺,就被外面的吵鬧聲給驚醒了。
院子裡,呼玉兒在說話,“我都說了,如風哥不在,你還硬闖。”
宋青婷則是一臉鐵青,“我進去看看,如果不在我轉身就走。”
她站在陳如風初次來到呼氏鏢局居住的地方門口,那是大通鋪看院的住處,但目前陳如風已經不在那裡居住了,他現在住在與那間屋子的對面,裡面有兩張牀,陳如風一張,仇五一張。
此時,仇五比陳如風早醒了一會兒,他正披著外衣站在房門後觀看。
聽見陳如風醒來的動靜,仇五小聲的笑道,“哈哈,你快看,宋青婷來了。”
陳如風沒理他,看了他一眼,將被子往上提了提,索性蓋住了腦袋裝作聽不見。
院中,由於家中有人出喪不久,宋青婷還穿著一襲黑衣,左臂胳膊上綁著一塊白布。
呼玉兒沒有宋青婷力氣大,兩個人推搡了片刻最後宋青婷勝了。
“你…”呼玉兒氣鼓鼓的說道。
宋青婷繞過呼玉兒已經來到門前,房間裡的幾個看院已經聽到外面吵鬧,他們不敢開門只能在裡面待著。
“砰。”
房門從外面被宋青婷一腳踹開。
房間裡,看院們根本沒穿衣服,見房門被人踢開後,急忙將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
宋青婷彪悍的走了進去,也不管這是男人居住的地方,有的看院矇住了腦袋,宋青婷看到後將被子扯開,一一查看。
最終,她沒有發現陳如風的身影,退出了房間。
房門外,呼玉兒兩手環胸,見宋青婷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後,呼玉兒得意的說道,“我都跟你說了吧,如風哥不在你還不信,哼。”
“他去哪裡了?”宋青婷問道。
“憑什麼告訴你。”呼玉兒打算氣一氣宋青婷。
這做媒一事,花嬸說是宋家的主意,而宋家之內卻不是宋純陽提出的,而是宋青婷她自己提出來的,這下被人拒絕不止是她臉面無光,要是傳出去宋家也會被人瞧不起。
宋青婷抓住了呼玉兒的手臂,向她哀求道,“我的好妹妹,姐姐以前對不起你,你就告訴我吧!”
即使如此,呼玉兒還是得勢不饒人,“我也不知道。”
說完話呼玉兒轉頭就走,沒有再搭理宋青婷。
而宋青婷卻在原地待了許久,也沒人敢上前招惹她,只因往日裡她在衆人的眼裡,就像一個刁蠻公主一樣,宋青婷是想找陳如風問一句爲什麼,她迫切的想知道一個答案,但當他如果見到陳如風時,估計只有沉默的說不出話來。
今日暖陽高掛,宋青婷卻感覺格外的寒冷,一陣風吹來,送走了她身影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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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宋青婷站在呼家大院裡說了一句話。
“姓陳的,你給我聽好了,打小我宋青婷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我知道你能聽得見,你給我記住,我看上的人,他跑不掉…”
在宋青婷走後,仇五拍了拍胸脯,“這大妹子可算走了。”
他對宋青婷有點害怕。
“走了啊?”陳如風腦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嗯,走了。”仇五回了句。
陳如風坐了起來,用被子包裹住身子說道,“這化靈城待不下去了,咱倆得走!”
仇五一笑,嘲諷道,“哈哈,你怕了,怕宋青婷再來找你啊?”
他昨日纔回來,宋家當天就知道了消息僱了媒婆上門,可見消息靈通,那他還在呼家沒有走出去的消息,不久也會被人知曉,這要是再被宋青婷鬧下去,日子豈會消停。
本來戚玄邀請他去修羅一族,陳如風沒有同意,要早知道是眼下的情景,說什麼他也不會回來。
心中要走的想法已定,陳如風立刻起身開始穿衣服,然後吩咐仇五收拾著行李,準備出去躲避桃花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