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來丹仙山了?”古紫瑤追問道。
陳如風出言說道,“你師傅夏含煙可在山上?”
古紫瑤撿起地上遺留的一塊白布,站起身回道,“近來丹仙山一帶常年乾旱,師傅去龍王廟燒香求雨了。”
離此最近的龍王廟,在一百多裡外,夏含煙昨日出發的,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回返。
這也正合陳如風的心意,他斬殺公孫止的消息,恐怕在中州傳盪開來,上山的話只會爲夏含煙招惹麻煩。
古紫瑤讓同門弟子先行回去,山下她購置了一座院子用作棲身,將陳如風安置妥當後,便準備回返丹仙山。
“你晚上可別亂跑,師傅明天一早準回來。”古紫瑤走出院門時說道。
這座院子不大,南北的房屋住不了人,只有東屋能住人,西邊並沒房屋,而是被古紫瑤栽種了不少藥材。
“留步。”陳如風說道,“你是單一的木屬性者嗎?”
古紫瑤點了點頭,“怎麼了?”
陳如風將身上僅剩的一張紫符拿出,遞給古紫瑤,“你身爲丹仙山的弟子,又爲娑砣門掌門之女,同時還是我好兄弟的心上人,不備點保命之物實在不妥當,這張紫符可斬殺大道境高階之人,使用時只需以靈氣催動就成。”
古紫瑤沒有去接,隨手拿來一張陳如風見都沒見過的黑符。
“你看,這黑符乃天符宗鎮宗之寶,一共也就不足十張,製作起來極難,我父親與天符宗的宗主齊翁相交許久,這一張便是齊翁宗主送我的。”古紫瑤淡笑道。
陳如風收回紫符,黑符相當於太陰境的聖者一擊,威力比紫符強悍太多了。
既然紫符送不出去,他乾坤袋中還有許多寶物,思來想去位居神兵排行榜上第十八的水流劍最爲貴重,送給她把玩也未嘗不可。
“鏘!”
水流劍無鞘,揮斬時破空聲悅耳動聽。
古紫瑤驚歎道,“水流劍?”
陳如風應道,“正是此劍,送給你拿著玩吧!”
古紫瑤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奈何她乃單一的木屬性者,從此不了了之。
“多謝大哥。”古紫瑤接過流水劍笑了笑。
見古紫瑤滿意,陳如風則跟著笑了笑,這也算第一次正式面見古紫瑤,送她水流劍權當見面禮了。
若他人得知,排名第十八的神兵,被他送給了一個木屬性者,定然要說他敗家。
古紫瑤隨後走了,陳如風獨自一人落的清淨。
她的牀陳如風沒去睡,古紫瑤和仇五的關係密切,這麼做不太合適。
陳如風就在東屋外的石椅上靜坐練氣,秋季時的夜已經開始冷了,他在身外施展了一道火屬靈氣屏障禦寒。
八段秘術幻影七重身他打開看了看,這門絕技不易找尋,習練的法門就難住了他。
只因,幻影七重身需要三魂強大者,才能輔助七魄形成分身,不然分身凝聚不成,三魂還要遭受重創。
衆所周知,神府乃人體最爲脆弱之處,破壞了神府即便不死,不久也會變成傻子,神府乃三魂七魄之所,少其一對人體都會帶來巨大的傷勢。
首先需找齊三種稀世珍寶,幻影七重身上寫有記載。
第一,乃天靈精粹果,此種藥材生長在中州境內,爲煉製七轉丹藥的主藥藥材之一,用作滋養天魂。
第二,乃七蓮碧波葉,此葉生長在北境妖域,百年長出嫩芽,千年長出枝葉,萬年才得以成型,葉子長而寬,和芭蕉葉相似,此物單獨服下內含劇毒,用作滋養地魂。
第三,乃幽魂草,此草生長的地方,讓陳如風看過後皺了皺眉頭,竟在三大禁地之一的地獄森林。
幽魂草用作滋養命魂,三魂滋養缺一不可,然後嘗試修煉幻影七重身成功率才大。
陳如風收回了這道絕技,讓他看的一陣頭疼,他見過諸多秘術,還從未遇見過這麼難以修煉的。
由於明日要見夏含煙,陳如風就想早點歇息,練氣兩個時辰睡下也不遲。
今夜,丹仙山燈火通明,衆多長老正在議事,大堂內的氣氛極其安靜,一名長老剛剛收到了一件東西,那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掌,上面還留有一張白紙,之上寫著一段話。
“哼。”丹仙山的掌門落千秋一拍桌子,當即碎成了粉末,“他醫王山樊客好大的威風,明知他的誕辰我不參加,還以這隻手掌逼迫我!”
門派中的三長老尋問道,“掌門,他樊客果真是這麼說的?”
“嗖!”
落千秋手裡的白紙黑字,飄向六長老。
六長老看過後大怒,“明知我丹仙山與醫王山不和,他樊客還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九長老這時問道,“這隻手看著好生熟悉,會是誰的呢?”
一隻從腕口處被斬下的手,血淋淋的放在托盤上,上方還蓋著一塊白布,衆人大致看得清手的輪廓。
落千秋上前,一把掀開白布,露出了血手的真容,在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判別。
“這是七長老夏含煙的手…”八長老震驚道。
丹仙山掌門落千秋,還顯得年輕一點,門派中的十名長老一個比一個老邁,當然夏含煙除外!
“什麼?是七長老的?紙拿過來我看看!”十長老說道,他個子最矮,身形略微發胖,是一箇中年男子。
只見,白紙後面落款人爲樊客親筆四個字,還蓋著醫王山的章印,且還留了一個地址,要想救人就去一百里外的龍王廟…
“唰!唰!唰!”
落千秋親自帶領八名長老去往了龍王廟,大長老因爲在閉關未能與之同行,那張白紙放在桌子上沒帶走。
等他們出發後,古紫瑤去了門派大堂尋找掌門說事,她見落千秋不在就想著明日再說,無意間看到了白紙上的黑字,以及托盤上的一隻血手。
“啊?師傅…”古紫瑤滿臉驚恐,慌亂的出了門趕往龍王廟。
她的修爲在青虹境,木屬之氣也能御空,但速度與其它屬性者大打折扣,在經過陳如風院子時,古紫瑤往地面降落。
陳如風察覺到有人來時,睜開眼睛撤去了靈氣屏障。
“古紫瑤?”陳如風瞇著眼問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古紫瑤將事情如實說了,陳如風聽聞覺得大事不妙。
他雖然沒見過醫王山的掌門樊客,但門派中的長老他倒是有所耳聞,在誕辰到來之前鬧這麼一場大事,勢必有鬼。
“快走,落千秋掌門碰見麻煩了。”陳如風拉住古紫瑤的衣袖,帶她趕往龍王廟。
二人到龍王廟時,已在後半夜了,這座龍王廟修建的氣派不凡,門口的龍頭樣貌猙獰,給人一股威嚴的感覺。
落千秋等人御空立在原地,全都沒進龍王廟。
來的路上,落千秋已將來龍去脈重新捋了一遍,他突然醒悟這可能不是樊客所爲,但前往龍王廟他怕危險讓長老喪命。
陳如風帶領古紫瑤,站立在一顆參天大樹上,等落千秋動手時也不遲,也好闖入龍王廟看看夏含煙在不在裡面。
少許,一個身穿醫王山服飾的男子緩慢走到龍王廟門前。
“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叫做姑蘇劣,乃醫王山新晉長老。”姑蘇劣說道。
由落千秋開口說道,“你斬我門派長老手掌是怎麼回事?”
姑蘇劣不以爲意的一笑,“你說那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啊,她沒惹我,是我看她不順眼。”
此人說話時囂張至極,陳如風恨不得上前殺了他解恨。
“好一個看人不順眼,來人呢,拿下他。”落千秋下令。
“唰…”
三位長老一同出手了。
“啊!”
緊接著,三位長老慘叫一聲,二死一傷。
落千秋驚呼道,“太陰境的聖者…”
陳如風擔憂丹仙山的長老再送命,從樹上一躍而下。
“別打了。”陳如風慢慢向落千秋走近,“拜見丹仙山掌門。”
古紫瑤跟隨而來,也向落千秋見禮。
陳如風做出解釋,“落掌門,醫王山上除了樊客掌門,孤邵邕長老外,再無第三個太陰境的聖者。”
陳如風用手一指龍王廟中的男子說道,“落掌門請看,他動手時手上帶著一雙皮套,臉上的面容不肯示人,請問醫王山之人會像這樣嗎?”
落千秋認同了陳如風的話,接著又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陳如風正色說道,“丹仙山也好,醫王山也罷,無論以往產生多少隔閡,我都希望有一天化干戈爲玉帛,畢竟大家師出一門。”
“哈哈!”落千秋放聲大笑,“師出一門?可笑可笑…”
那龍王廟中的男子,見沒人搭理他後快氣瘋了。
在場的人,沒誰會是他的對手,爲保丹仙山等人安然無恙,陳如風拿來一張黑符,此符在路上古紫瑤交給了他,怕就怕出了意外。
“桀桀!”
“沒想到,真沒想到,我的易容術還會有被人識破的那一天。”男子感嘆,隨即抖身變化出原貌。
他身處黑衣之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屁股上還長了一根尾巴,在尾巴的尖頭爲紅色。
“我乃黑暗神教教主座下八護法是也!”八護法朗聲說道!
他看向衆人的目光,就像看待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