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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拼不出的愁緒(二)

……

都過了大半個月了,可是過年的氣氛還是模樣退卻,街上熙熙攘攘的喜慶,還是席捲著每條大街小巷,看著其實挺好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因爲此刻的‘妖姬’是那麼的安靜,雖然說每到白天的時候,都是‘妖姬’最爲安靜的時候,但是以前還總有那麼幾句談話聲是來自於雨煙和累他們的,還有那麼幾聲稀稀疏疏的員工打掃‘妖姬’的聲音,可是現在卻沒有了,打掃的聲音沒有了,因爲那些員工已經被累遣散出去了,此刻有的只是累他們四個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就是酒杯和酒瓶碰撞的聲音,還有那濃濃的悶悶的氣流。

看著阿侵一臉平靜的在他們三個人的視線裡品嚐著威士忌,一杯接著一杯,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而他也完全沒有要醉的意思。

累和雨煙還有清顏頻頻的相互對望著,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第一個先開口說話。他們一直都是在預料阿侵會很生氣,會質問他們,會咆哮他們,會生氣的摔東西。但是卻沒有,他們等來的只是他得沉默,而他以前絕不會就這麼固執的沉默著不說話的,所以他的沉默真的太卡怕了,就比如現在,他已經沉默了半天了,這半天的沉默讓他們三個人都忐忑不安了很久。

“阿侵,那個…”終於,清顏終於率先開口了,可是到最後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覺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的局面好像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因爲她的私心,如果不是因爲她欺騙夏夜,或許現在他們就不會這樣了,她覺得對不起夏夜,對不起阿侵,對不起雨煙,因爲這三個人一開始都是被埋在鼓裡的,她也覺得對不起累,因爲累把阿侵看得那麼重,可是她還是要他幫她一起說謊,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壞。努力的舒了一口氣,清顏試圖讓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她必須要開口打破這該死的沉默,不然再這樣沉默下去,他們肯定會瘋的!

“我們剛纔…”清顏纔剛開口,然後她又不說了,不是說不下去的原因,而是阿侵忽然的站起來的原因,清顏有點錯愕的看著阿侵,累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的表情,也不說話,而雨煙則是有點皺眉的看著阿侵,雨煙今早打了個電話給夏夜後,就是一直是皺眉的狀態,因爲夏夜說:我覺得被矇在鼓裡的不止是你,還有阿侵。這麼說來累也真的參合進去了,不過這這也難怪,畢竟累從小都是很寵著清顏的,一開始她還不相信自己的推測,因爲累和阿侵的感情很好,都有種把對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人,怎麼會出賣或者說是利用,可是看著現在的情形,累得表情就足以證明他已經做了一件對不起阿侵的事了,那就是幫助清顏將夏夜送進到柒晨的眼前。

阿侵冷冷的掃了一眼坐著的三個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用像審犯人一眼的眼神看著他們,但是始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越過他們想門口走去,只留下冷漠的背影走出了‘妖姬’。

清顏有點憂傷的看了一眼累和雨煙,雨煙還是保持原來的那個狀態,依然不說話,她有點煩躁的從包裡面拿出她那副撲克牌玩了起來,她不想再參合進他們的局面中,簍子是他們兩個闖出來的,她現在沒有必要攪進去,應該說還不到時機輪到她來管。

看著雨煙的架勢,清顏就已經知道了,這是雨煙給她的回答:她現在不想參與她闖下的這件事。這能怪誰呢,雖然她沒有告訴雨煙,但是憑藉雨煙的聰明伶俐,她敢肯定雨煙肯定知道是她騙夏夜去的‘雨聽島’。

那她到底怎麼辦,是,她是利用了夏夜,她可以毀壞夏夜,但是她並不想毀壞她和阿侵之間的情誼,畢竟從小到大,阿侵都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也很照顧她,更是保護她讓她不受一點傷害,就像累保護她一樣的保護著,而現在她卻利用阿侵想保護的女人,阿侵不生氣是假的,況且這是阿侵第一次想要保護的女人,說明夏夜對阿侵來說是很重要了,可是她卻還是利用了。清顏在心裡苦澀的想著。

迎向清顏的投來求助的目光,累終於動了動嘴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阿侵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是啊,生氣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阿侵,憤怒寫滿了他的視線,失望掛滿了他的整張臉,阿侵看他的神情真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就好像是被最信任的人算計欺騙了一樣,是啊,他本來就欺騙了阿侵,他這樣恨他是應該的。累丟下這句話後,也走出了‘妖姬’,這個時刻都充滿著窒息因子的地方,如果他現在再不離開的話,估計他會在雨煙和清顏面前失態的抓狂的想打人的。

聽著累丟下的這句話,清顏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一旁認真玩著撲克牌的雨煙。

雖然在低頭認真的玩著撲克牌,但是雨煙還是知道清顏在看她,眼神是求助的、憂傷的、不知所措的,雨煙並沒有擡頭要看她的意思,只是很認真的將手裡的54張撲克牌一一的攤開後,然後又一一的收回來,然後一張一張的將撲克牌放進盒子了,過程是那麼的穩健,不疾不徐的,很有節奏。

當把最後一張撲克牌裝進盒子後,雨煙才淡淡的開口,“誰不好,卻偏偏是夏夜和彎,累說得很對,這一次,阿侵是完全真正的生氣了。”

看著雨煙不緊不慢的將撲克牌一張一張的裝進盒子,聽著雨煙輕描淡寫的說出的那句話,清顏的思緒有點茫然,同時也很感傷,難道她這次的決定真的是個錯誤,原來是真的,夏夜對他們來說原來真的這麼重要,看來這步棋子她再一次走錯了,可是棋子已經前進,已沒有倒回的餘地了。

“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對於雨煙的話,清顏也不去反問她爲什麼會這麼說,因爲她已經知道雨煙已經知道了她的作爲和目的,所以她已經沒有必要再去多餘的問一遍她是怎麼知道的,“雨煙,在將來,我可能會傷害到夏夜,如果那時真的發生了,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對付我,不需要念舊情?!?

因爲清顏後面的一句話,雨煙忍不住的皺眉,點燃一支菸,有點煩躁的抽著,不耐煩的將嘴裡的煙霧吐出來,雨煙的眉頭緊蹙得一刻都沒有鬆開,“話不要說得太早,結論也不要下的太堅決,清顏,你還是沒有長大,是該好好磨練下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雨煙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清顏。

“是啊,在你們眼裡,我做的事情都好像是無理取鬧的一樣,但是雨煙,難道你就真的不再懷疑那個彎就是我們的彎嗎?”清顏有點失態的說道,“不信,我們可以去挖掘彎的墳墓,看彎是不是躺在裡面!”

哼,雨煙忍不住的冷笑出聲,眼神很淡的看著清顏,“你是在唆使我去挖掘彎的墳墓嗎?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優雅的將手裡的煙狠狠的按進菸灰缸,雨煙拿起桌上屬於她的酒杯,將杯裡存留的酒喝了個精光,然後冷眼的看著清顏,“能夠將林可的事情解決得天衣無縫,能借助席老闆的力量帶林可進‘妖姬’,能夠和柒晨打交道的你會沒有能力去幹這種事,非要拉上我?”說完不免自嘲一笑,“清顏,累禁止你掘墓,然後你就想起了我,是嗎?”

清顏被雨煙說的臉色微變,但是很快就又恢復了原來的狀態。雖然她極力的刻意去掩飾臉色的細微變化,但是還是讓雨煙一眼就看出來了。

然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都各懷心思的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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