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
看著趙懷仁匆匆消失的背影,李扶月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卻頓住了……
“很好笑嗎?”
一個低沉卻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李扶月嘴巴嘎巴一聲閉上了,笑也僵在了臉上。
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來,果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呃……只是這張臉黑的有些嚇人,雙眼更是像是在噴火。
諂媚地衝他尷尬笑著,李扶月心裡有些不自在,貝齒輕咬著下脣,狗腿十足的讚歎道,“主子爺,話說幾日不見,您老又英俊瀟灑了不少,不過,大半夜的您不在家裡睡覺,這是哪股子風(fēng)把您老給吹過來的?”
男人冷冷的睨著她,半聲都沒哼一下。
李扶月尷尬的碰了碰鼻子,竟有點(diǎn)心虛了,剛剛她和趙懷仁貌似被他給“抓姦”了,雖然她覺得自己真是有點(diǎn)冤枉,但是看到趙沉那略帶著怒氣與責(zé)備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心虛……
其實她不怕他跟自己來硬的,卻有點(diǎn)怕他跟自己萬自閉玩深沉,那樣的話,她還是真有點(diǎn)摸不透他的心思。
梅子見來人是趙沉,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音顫顫巍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亓、亓亓亓王爺,您、您您您……”
“您”了半天,梅子也沒有“您”出來下文,結(jié)結(jié)巴巴的快要急哭了。
梅子心裡面怕極了,她以前沒有和趙沉接觸過,但趙沉的盛名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她真怕他會一怒之下劈了她家小姐。
“白玉見過爺。”
白玉見到趙沉畢恭畢敬的了施禮,隨後便將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梅子拉走,給他們倆人留下單獨(dú)相處的空間。
白玉是個懂事的丫頭,也很有眼色。
年紀(jì)雖然不大,但爲(wèi)人卻十分的沉穩(wěn),也深得趙沉的信任,不然也不會再那麼多的影衛(wèi)裡面挑選了她來保護(hù)李扶月。
此時的梅子有些腳軟,猜著亓王殿下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都聽到了什麼、有沒有看到長孫殿下來過,等等之類的問題。
他們府裡的人可都剛剛從獄裡出來不久,好不容易洗刷了罪名,老爺也封了侯爺,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跟著過上了好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被關(guān)進(jìn)大獄啊……嗚嗚嗚……
之前她光顧著高興了,長孫殿下承諾要娶她家小姐了,雖然只是做妾,但她家小姐多年來的夙願終於實現(xiàn)了,可現(xiàn)在卻有點(diǎn)樂極生悲了。
她忘了她家小姐馬上就要和亓王成婚了,嗚嗚……最主要的是,她忘記了那個男人是亓王爺啊,那個單單一個名諱就能滅掉敵人三分士氣的男人。
不知道,亓王殿下會怎麼對付他們武安侯府,畢竟自己的正妃揹著自己與別的男人幽會,這實在是大罪啊,弄不好還會連累到老爺夫人。
“嗚嗚嗚……白、白玉姐姐,小,小姐她,她會不會被王爺給……嗚嗚嗚……”
“閉嘴!”
白玉瞪了眼梅子,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沒心機(jī)了,這樣的人留在她
家主子身邊實在是不合適,只怕日後會惹出什麼麻煩事來。
梅子被白玉突然的呵斥,嚇住了,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白玉,模樣委屈極了。
她本來就是個膽小的人,看著臉色沉鬱的白玉,她不敢說話了,只能乖乖的閉上嘴。
李扶月沒想到趙沉?xí)蝗怀霈F(xiàn)在這裡,這夜裡翻牆入室的“偷雞摸狗”的行爲(wèi),和他大爺?shù)呐1乒?fàn)兒實在是有些不相符。
兩人大眼對小眼的互瞪了半晌,最後以李扶月敗下陣來而告終。
緩緩地上前幾步,小手扯了扯趙沉的衣袖,仰著頭望著面前黑臉的男人,尷尬的笑問道,“爺,您怎麼來了?”
趙沉陰沉著一張俊臉,之前看到趙懷仁與她在一起的一幕,心裡就堵得慌。
沒想到他那個好侄兒,竟然這麼惦記他的女人……
一想到趙懷仁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做妾,而她竟然沒拒絕,他的心底裡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一張劈了趙懷仁方能解氣,此時面對李扶月時說出來的話自然冰冷嗆人。
他說,“爺若是再不來,怕媳婦跟別人跑了都不知道。”
“呵呵呵……”李扶月尷尬的笑了幾聲,輕咳了一聲,故作鎮(zhèn)定的道,“哪能啊?誰那麼不長眼,放著您這麼優(yōu)秀的男人不要跟人跑啊?呵呵……爺,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沉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小女人一臉的討好獻(xiàn)媚的表情,一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說,爺要怎麼懲罰你纔好?”
“啊?”李扶月傻眼了,吸了吸鼻子,竟裝起了可憐,眨巴眨巴黑漆漆的大眼睛,望著他,拉過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低低的問道,“爺,您捨得懲罰我麼?”
感覺到手掌裡突起的弧度,男人竟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冷冷的哼了哼道,“不懲罰的話,爺怕某人不長記性。”
話雖是這樣說,但他覆在她小腹的手卻柔的不可思議,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裡面的小傢伙。
“……”
趙沉剜了她一眼後,抽回自己的手,轉(zhuǎn)身朝著內(nèi)室走去,留給她一個高傲的背影。
見狀,李扶月立馬狗腿似得跟上去了,殺手鐗都不好使,事情要大條了!
這男人吃起醋來有時比女人還麻煩,尤其是像趙沉這樣的悶葫蘆,更是麻煩。
想了想,決定轉(zhuǎn)移話題,嘿嘿的傻笑了幾聲,她湊過去,雙手摟著男人的勁腰,微微的仰著頭,問道,“爺,婚禮定在哪日?”
軟玉在懷,小女人身子香軟,精緻嬌俏的臉上帶著幾分媚態(tài),險些讓男人丟盔卸甲。
冷哼一聲,趙沉剜了她一眼說,“二月初七。”
李扶月忽地呼吸一緊,心如小鹿亂撞一般的狂跳起來,喃喃自語道,“二月初七?”
那豈不是還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這樣……會不會太趕了點(diǎn)?
之前已經(jīng)被氣的夠嗆的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心底的想法,更加氣的頭頂差點(diǎn)冒白煙,鉗著她手臂的大手微微收
緊,“怎麼?嫌太快了?”
趙沉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停的提醒自己,她是個孕婦不能和她一般較真。
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像她心氣兒這麼高的女子,是看不上趙懷仁那般濫情的男人的。
他也清楚剛剛她爲(wèi)何要給趙懷仁那模糊的答案,但知道歸知道,在感情上還是有些受不了。
“呵呵……”李扶月猛然回過神來,看著被氣的臉都青了的男人,心裡有些得意,“不快,不快,我還嫌太慢了呢,小的我恨不得明天就嫁給你,真的。”
“討好賣乖沒用。”趙沉冷哼了聲,語氣依然拽拽的,但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爲(wèi)何要給他機(jī)會?”
李扶月微微愣了一瞬,隨即摟著他勁腰的小手,慢慢的向上移動,覆上他緊繃的臉上,“我給誰機(jī)會了?你媳婦我這叫兵不厭詐。”
眸色沉暗,話說此時的他還真拿她沒有辦法,打不得罵不得惹不得,只能裝裝黑臉唬唬她。
“不知羞,爺什麼時候娶你了?”
李扶月也不生氣,怪嗔的瞪了他一眼,看到趙沉緩和下來的臉色,呵呵一笑道,“不想娶那你早幹嘛去了?”
趙沉冷冷的哼了哼,懶得回答她幼稚的問題。
垂著眸子,看著她獻(xiàn)媚的小臉,眉頭皺了皺,趙沉深如古井的眸子深邃難解,“以後離他遠(yuǎn)些。”
李扶月輕咬著脣,雙手捧著他的臉,突然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我和他還有一筆爛賬還沒有清算,我若是離他遠(yuǎn)了,那還怎麼算賬?”
一口鬱氣憋在心口,驕傲腹黑的十三爺冷冷的道,“你的帳,爺幫你清算。”
李扶月?lián)u頭,“仇當(dāng)然要自己報才過癮,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你就乖乖的等著看著姑奶奶我,怎麼玩死那幫賤人就行了。”
趙沉冷冷的睨著他,冰冷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看著她的眸子裡,幽深難解。
李扶月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zhàn),“幹嘛這麼盯著我看呀?怪嚇人的。”
黑眸危險地瞇起,趙沉此時睨著她的目光復(fù)雜晦澀,“記住,凡事不可亂來。”
李扶月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同意了,心情頓時大好,“放心吧,老子是魯莽的人麼?別整天繃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著你銀子似得。”
“恩。”
一個字,從鼻腔發(fā)出來,像是迴應(yīng)更像是冷哼。
李扶月將趙沉推到在軟榻上,撐著下巴看著他,狡黠的眸子一閃,歪歪的扯著脣角道,“爺,你說你深更半夜的偷偷潛入我的閨房,是想要劫色啊劫色啊還是劫色啊?”
“色?”趙沉身子一頓,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她,臉色有些爲(wèi)難的問,“你有嗎?”
“靠!”李扶月只覺得氣血蹭蹭的往上涌,指著門口的方向吼道,“趙十三,你給老子滾!”
趙沉看著幾乎要暴走的李扶月,竟低低的笑出聲來,趁著小女人愣神之際,輕輕一扯,將她抱進(jìn)了懷裡,“傻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