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王府。
剛剛用過早膳後,白慧便匆匆的從外面進來,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子,一臉的不高興道,“主子,明王府的郡主明海蘭來拜訪。”
前兩日幾個不消停的侍妾才被敬妃娘娘領(lǐng)走了,府裡纔剛剛消停了兩日,現(xiàn)在這個明海蘭又來煩人,真是討厭的很。
哼!
就是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她來的目的是什麼,現(xiàn)在她家王妃可是嬌貴的人,這萬一被她給氣著了可如何是好?
李扶月微微有些驚訝,這明海蘭她是聽過的,而且還是挺如雷貫耳的。
當(dāng)初建元帝是想讓她來做趙沉的正妃,而“施捨”給自己一個側(cè)妃的位子的。雖然她還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絕色美人兒,但她對這位才貌雙全的郡主可是早有耳聞。
據(jù)說當(dāng)年一個他國使臣見到明海蘭後,竟挪不動步直言若是陛下將她許配給自己,他們就與大鄴國永修舊好,但奈何美人心氣兒太高,那時更是得敬妃的庇護,所以這樁親事才作罷。
當(dāng)然了,爲(wèi)了彌補使臣受傷的心靈,皇上將自己剛剛及竿的女兒下嫁給他。
李扶月微微一挑眉,這些傳聞都是一傳十十傳百傳出來的,究竟幾分真幾分假那就不得而知了,到底傳言中的美人兒究竟有沒有傳聞中的那麼美,她表示自己恨懷疑。
“我知道了。”李扶月微微擰著眉心,一雙黑漆的眸子涼了又涼,擺擺手道,“你先去替我好好招待下郡主,我馬上就去。”
白慧心裡老大的不情願了,氣囊囊的嘟著嘴道,“是,奴婢這就去。”
李扶月好笑的睨著她,指著她笑道,“呵呵……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好像我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似得,不就是一個郡主嗎?你主子我還沒怎麼樣呢,你說你至於這麼悲壯嗎?恩?”
白慧緊皺的眉心都能夾死蒼蠅了,咬咬牙,沒好氣的說,“主子,您是不知道,那個明海蘭自認(rèn)爲(wèi)自己有那麼幾分的姿色,從來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人前裝的一副人模狗樣的,但私下裡囂張的很。而且,而且她對咱家主子爺更是窮追不捨,自己把自己當(dāng)做是亓王妃,真真的討厭的很!”
李扶月輕笑一聲,白了她一眼,語氣含笑的道,“好了好了,你呀,快別發(fā)牢騷了,誰讓人家是美人兒呢,美人兒自然有美人兒的特權(quán),快點去,別讓美人兒等太久了,那樣顯得咱們亓王府多沒禮數(shù)啊!”
白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狠狠的一咬牙道,“是,奴婢這就去!”
李扶月看著白慧慢吞吞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擡手揉了揉隱隱發(fā)痛的額角,對白玉道,“去把前幾日敬妃娘娘送來的那件淺藍(lán)色的衣衫找出來。”
據(jù)說這明海蘭可是豔壓京師的絕色美人兒,李扶月下意識的不想在她的面前矮了面子,這世上女子有幾個是不愛美的?
李扶月心裡輕笑一聲,她對於肖想趙沉的女人,向來是沒什麼好感。
這些個女人,對於已經(jīng)有妻室的男人還這麼前仆後繼的想要當(dāng)小三,她心裡自是鄙視不已,所以她定要來一個拍死一個,來兩個拍死一雙,看以後誰還敢肖想她的男人?
白慧不喜歡明海蘭,總覺得她有些假,自然也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而且小鼻子小眼睛的還時不時的瞪她一眼,明海蘭倒是沒什麼反應(yīng),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只當(dāng)沒有看到她,反而明海蘭身邊的小丫頭炸毛了。
這小丫頭長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看著甚是有些討厭。一雙帶著怒氣的眸子恨不得瞪死白慧,心裡卻在想著,等著自家主子入住亓王府得了亓王殿下的寵愛後,她作爲(wèi)明海蘭的一等丫頭,非得好好的整治整治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讓你瞪我家主子,以後等那個不要臉的什麼王妃失了寵,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
心思簡單又愚笨的小丫頭,還一心想著自己主子一定會入住亓王府呢。
就這樣,兩個小丫頭之間的“戰(zhàn)火”燒的是噼裡啪啦的,相反的明海蘭臉上卻一副雲(yún)淡風(fēng)輕。一副高潔的模樣,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一般。
不得不說,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即使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也美得賞心悅目。
脣紅齒白,一張白皙嫩滑的臉蛋上帶著一絲暈紅,身上透著一股子彷彿看破萬事的通透,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有韻味,但白慧小丫頭心思簡單但有的時候看的比誰都通透,她一眼就看的出來,這明海蘭就是在裝。
明海蘭對於自己的相貌一向都是非常自己自信的,她可是豔壓京師的絕色美人,她不相信在趙沉的心裡,一點都沒有自己。雖然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自信,但她自始至終都認(rèn)爲(wèi),自己對於趙沉來說,是與那些女人是不同的。
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鄙夷,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愛美人的?
放眼整個京師不知有多少的男人都拜倒她的石榴裙下,與生俱來的美貌和地位,讓她多了幾分旁人沒有的自信,但她不知道的是,往往越是高傲的女人,越容易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別人。
此時的她還在想,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她遲早會是他的女人。而那個什麼御賜的亓王妃,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早晚有一天趙沉?xí)ζ椒灿钟顾椎乃伭说摹?
等到那時候她在好好的收拾她,要不是她的話,現(xiàn)在的亓王妃就是她。
在明海蘭的心裡,她一直認(rèn)爲(wèi)是李扶月奪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而她卻忘了,自始至終趙沉的未婚妻都是那個李家的三小姐,從來就沒有她明海蘭什麼事。
太過於執(zhí)著的女人,真是有些悲哀。
這麼多年的情根深種與求而不得,讓她越來越鑽牛角尖了,她對趙沉的愛更是強烈的可怕。她寧願毀掉也不願便宜了別人。
明海蘭手中轉(zhuǎn)著茶杯,微微垂著眸子,心裡一陣?yán)湫Γl的愛情經(jīng)得起考驗?
那般優(yōu)秀的男
人,只有自己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除了她誰都不行。
心裡暗嘲,這建元帝到底還是老了,怎麼如此的糊塗?那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怎麼配做亓王妃?
在明海蘭的心裡,趙沉之所以會捨棄自己娶李扶月爲(wèi)正妃完全是因爲(wèi)他一時迷了心智,在她心裡李扶月那樣不堪的女人,連給趙沉提鞋都不配,又怎能做的起亓王正妃的位子?
李扶月?lián)Q上敬妃送來的衣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心裡一陣嘆息,這懷孕中的女人,即使再漂亮也會減分的,這圓滾滾的大肚子,真是看著有些彆扭。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這裡面住的可是她和趙沉的孩子。
這樣一想她心裡又暢快了,刺激情敵神馬秀恩愛都已經(jīng)OUT了,刺激情敵最大的“武器”就是肚子那個裡男人的種!
深呼了口氣,李扶月擡手整理下落下的碎髮,雖然臉圓了一點,但起碼看著還算健康。雖然不算是絕色的大美人兒,但也不差到哪去……
心裡自信建設(shè)好後,便帶著白玉朝著前堂走去。
對於今日明海蘭的來意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心裡暗罵趙沉這個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人還沒邁進來,聲音卻先傳了進來,李扶月嬌笑道,“不知今天吹得是什麼風(fēng),竟然把咱們大名鼎鼎的海蘭郡主給吹來了?”
明海蘭擡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子單薄的女人身前帶著一個圓滾滾的球,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來,眉心突地一跳,呼吸頓時一緊,竟有些失語……
她怎麼沒聽說她有孕了?
明海蘭一雙水靈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的肚子看,呼吸越來越重。心彷彿被人拿著刀一片一片的割,痛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難,指甲都鑲進了肉裡面,但她卻半點都沒有察覺到。
她只感覺到有一瞬間的天旋地轉(zhuǎn),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怎麼可能會懷孕?這……怎麼可能?
她一直堅信亓王府的長子會是她來生的,怎麼一切都變了?
李扶月看到她怨毒的眸子,心裡一冷,緩步走到上座上優(yōu)雅的落了座,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搭在案幾上微微的曲著手指輕輕的敲擊著,嗤笑一聲道,“郡主這麼的盯著本王妃的肚子瞧爲(wèi)何呀?莫不是愛上本王妃的肚子了?”
明海蘭猛地回過神來,一雙眸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原來紅潤的臉頰慢慢的蒼白起來,死死的瞪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揚了揚眉,李扶月痞痞的勾著脣角,語氣遺憾的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郡主實在是太老了,與本王妃的兒子不相配。”
明海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僵著嘴角道,“你……你說笑了。”
李扶月抿著嘴角,清秀的眉頭微微的擰著,自言自語,但聲音卻恰到好處的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她說,“既然不是愛上我肚子裡的小傢伙,那你剛剛用那麼炙熱的目光盯著看,難道你是愛上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