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低嘆一聲,身子猛地一個翻轉,便將使壞的小女人壓在了身下。
幽深的眸子染了幾分情慾,聲音暗啞一字一字的道,“你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李扶月臉微微發燙,眼神灼灼的看著他,脣湊近男人的脣邊一下一下的親吻道,“那你喜不喜歡啊?”
男人猛地一下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裡,惹得身下的小女人身體忍不住戰慄,身體則暗示的像她挺了挺道,“阿月可以自己感受以下。”
李扶月:“……”
靠,這混蛋,真是越來越壞了。
自從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後,他的花樣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會撩撥自己,每次自己都被他撩的渾身發軟。
藉著微弱的燭火,男人看著身下小女人慢慢暈紅的臉頰,眼裡閃過一絲促狹道,“你說爺喜不喜歡?恩?”
李扶月一張臉慢慢的熱起來,雙手有些無力的攀著男人的肩,眼睛直視著男人染了欲的眸子,輕笑一聲“呸”了聲道,“你個老流氓!”
老流氓?
二十六歲的男人算老嗎?
趙沉臉忽地一黑,心裡有些氣結,但一想到自己比她大了七八歲,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老。想到這裡驕傲的十三爺心裡更加的沉悶了,微微俯下頭,在她的粉嫩的脣上重重的一咬,“在阿月的心裡,爺很老嗎?”
自然不能算老,相反的他現在的年紀正是男人的好年華。
李扶月看著男人略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心裡樂開了花,但也不敢去觸他的逆鱗,‘嘿嘿’一笑,在男人堅毅的下巴上輕輕一吻討好的道,“您怎麼會老呢?您一點也不老,真的!”
男人重重的哼了哼,忽地一下便吻上了她的脣。
李扶月只覺得嘴角一麻,隨後男人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感覺自己胸腔裡的空氣在慢慢的被男人吸空,逐漸的淪陷在男人猛烈的攻勢裡。
窗外明月高掛,屋內燭火搖曳,透過牀幔隱約可以看到牀上交疊的一雙人兒緊緊相擁。
……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宮裡傳出消息稱純樂公主身染怪病,不僅容貌全毀而且一病不起怕是熬不了幾天了,宮裡的太醫全都束手無策,老皇帝氣的差點將他們全都拉出去砍了。
建元帝看著形容枯槁的趙純樂,心裡一陣惱怒,他忽然感覺世事無常,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忽然離去。
趙純樂那時候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當建元帝去看她的時候,趙純樂剛剛睡醒,腦子還是很清楚的,一雙大而無神的眸子看著建元帝,艱澀的扯了扯嘴角,斷斷續續的道,“父皇,女兒以,以後不能陪伴您身邊了,您,咳咳……您一定要保證龍體。”
建元帝拉著趙純樂的手,心裡卻一陣翻江倒海。
趙純樂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容貌也越來越像其親生母親,但建元帝看著眼前瘦的不成樣子的人,在她的臉上卻再也找不到心上之人的半分影子了。
十幾年過去了,當建
元帝再次回想起那個女人時,似乎也沒有那麼多的堅持了,且那個曾印入腦海裡的容顏也漸漸的變得模糊了。
與其說他對那個女人有多愛,不如說他是太過於執著了,求而不得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他不能容忍有人對自己不屑一顧,越是難征服的女人,他就越想要征服。
這種心理不僅僅只針對趙純樂的生母,對於當初的敬妃也是如此。
他殺了兄長奪了他的女人,但那時的敬妃對自己也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雖然表面上順從了,但心裡卻一直彆著勁兒,這些他心裡都知道,所以他纔將她寵上天,目的就是想讓她淪陷在自己的寵愛裡。
敬妃看著瘦的皮包骨一般的女兒,哭的跟個淚人似得,無論建元帝如何安慰都無濟於事。敬妃日夜守在趙純樂的病榻前。
期間敬妃曾傳李扶月進宮來給趙純樂看診,但三天後,年紀十八歲的純樂公主還是薨了。聖上最疼愛的小公主薨了,宮裡一片悲傷,但陳皇后在聽說趙純樂薨了後,心中卻十分的暢快,自己關在在佛堂裡唸了一天的經。
趙純樂薨了後,趙懷宗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對策偷樑換柱,將詐死的趙純樂給換了出來。
趙懷宗匆匆的將趙純樂帶到了影衛營裡,早就在那裡等候的李扶月看到趙懷宗抱著趙純樂時,忙迎上去急聲道,“快快,把她放在牀上去。”
之前李扶月利用鍼灸和藥物讓趙純樂看起來跟死人無異,但其實這樣做對身體的傷害還是很大,若是他們不能再二十四個時辰將她帶出來的話,那麼趙純樂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李扶月屏退了衆人後褪去趙純樂的衣衫,屏息給她施針。
……
建元帝去看敬妃的時候,敬妃一副病態的模樣躺在榻上,一夜之間敬妃彷彿蒼老了好幾歲,想想也是,養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女兒忽然沒了,對敬妃的打擊確實不小。
建元帝看著一臉憔悴的敬妃心中忽地升起一抹的不忍來,顯得有些臃腫的身子坐在榻邊上,拉著敬妃的手安慰道,“純樂已經走了,愛妃莫要傷心過度傷了身子纔是。”
敬妃聞言緊閉的眼睛輕輕一跳,眼角躺下兩行清淚,語氣清冷的道,“臣妾的身子不適,怕是不能服侍陛下了,還請陛下回吧。”
建元帝對敬妃的態度也沒有太在意,重重的嘆了口氣,“朕知純樂走了你傷心,但別忘了你不止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愛妃莫要……”
敬妃聽到建元帝提到趙沉眼睛忽地睜開,痛心疾首的看著建元帝道,“我的女兒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要弄死我的兒子嗎?”
建元帝臉色忽地一變,一雙飽經滄桑的眸子狠狠的瞪著她,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她,“你這是什麼話?”
敬妃冷冷的看著建元帝,仰躺在榻上蒼涼的大笑,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難道臣妾說錯了嗎?陛下曾不止一次的許諾讓老十三去北平就蕃,可是卻一次又一次的失信,在陛下的心裡從來就沒想放老十三離開京師吧?”
建元帝臉色陰沉的看著有些瘋癲的敬妃,“朕什麼時候說不放老十三離開了?”
敬妃心裡一陣悲哀,眼裡的淚水在也控制不住,“別否認,陛下之所以事事都要避諱老十三,處處都要防著他,無非就是懷疑他不是您的孩子嗎?”
建元帝身子猛地一怔,回頭看看身邊並無其他人,才放下心來,低聲訓斥道,“你簡直是胡鬧!”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我的女兒已經沒了,我唯一的兒子也不得自由,我那麼優秀的兒子爲大鄴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最後竟然只落得被自己的父皇算計的下場,如今的我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敬妃悲痛的看著震怒中的建元帝,這個男人在年輕的時候曾霸道的將自己佔爲己有,但卻處處提防著自己的兒子,雖然他給予自己無上的恩寵,但她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他最愛的女人。
身在後宮之中,箇中的悲哀只有自己知道。三宮六院的女人們都圍著一個男人打轉,這樣的日子她早就不想過了。若不是爲了她的老十三,她如何能容忍到今日?
敬妃託著病弱的身子下了榻,跪在建元帝的面前,聲淚俱下的哀求,“陛下,老十三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親生兒子,即使你再不喜歡老十三,也請你看在臣妾的份上讓他去北平吧!”
敬妃心裡清楚的很,趙沉只有去了北平,才能真正的安全,他若是留在京師的話,只能受人擺佈。
日後若是趙懷仁登基的話,怕是免不了要刁難趙沉。他與趙沉之間的積怨已深,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撕破臉皮無非是中間隔著建元帝罷了。
如今的建元帝尚且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她的老十三留條退路,若是日後一旦換成了趙懷仁的話,怕只有魚死網破的結局了。
建元帝臉色鐵青的看著地上跪著的敬妃,眼裡閃過一絲悲涼,半晌後,建元帝有些無力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等純樂的喪事辦完後,就讓老十三去北平府吧。”
曾經他也懷疑過趙沉不是自己的兒子,但如今的趙沉卻是他十幾個兒子當中最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人老了到底還是念著舊情的,於大鄴國老十三是立下過汗馬功勞。
敬妃聽到建元帝鬆了口,心中的石頭忽地落下,身子有些癱軟的坐在地上,低低的道,“臣妾多謝陛下成全!”
“老十三也是朕的兒子,無論你信不信,朕從沒想過要治他於死地。”建元的上前將敬妃從地上扶起來,看著一夜之間蒼老許多的敬妃心中一陣感慨,二十幾年過去了,他們也都不再年輕了。
敬妃靠在建元帝的肩膀上,雖然這個男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但她的心中還是充滿無限的悲哀。
同牀異夢說的大概就是他們了,也許當初的她對建元帝也曾有過期待,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後宮年輕貌美的女人越來越多,那些曾經的期待也都付之東流了。
現在對於她來說,兒子纔是最重要的。情愛一事之於她來說,早就是身外之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