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蘇看著白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頓時心如刀割。額頭上隱忍的青筋突突直跳,胸口處彷彿被石頭狠狠的壓著,挪也挪不開……
李扶月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zhàn),真怕他下一秒血管會爆開。輕咳一聲慢慢的湊近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你還好吧?”
“噗……”
她不說還好,話音剛一落,賀蘭蘇一口血噴出來,然後華麗麗的便暈了過去……
李扶月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氣息微弱但好歹還有一口氣,但當(dāng)她探到他的脈象時,臉色忽地一變,轉(zhuǎn)頭對一直沉默的男人喊道,“快,快把他擡到牀上去!”
毓小王爺看著不死不活的賀蘭蘇覺得胸口有些堵的慌,實在是很難理解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會爲(wèi)了女人要活要死。
在毓小王爺?shù)哪信^念裡,女人既然喜歡的話那就去搶,不喜歡就丟了,女人對於他來說就是調(diào)劑品,雖然是不能沒有,但也絕不會看的太重,更加不會讓女人左右自己的思想……
當(dāng)老錢頭看到昏迷中的賀蘭蘇時,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娘也,這可真是要了親命了,這祖宗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怎麼又整成這樣了?
老錢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一旁沉著臉色的趙沉,心肝都發(fā)顫了,真怕這位主子爺再來一句,治不好他就搬了你的腦袋的話。
李扶月詫異的看著地上一進(jìn)來就行大禮的老錢頭,擡手碰了碰鼻子輕呵一聲,語氣調(diào)笑的道,“我說老錢啊,他還沒死呢,你說你行這麼大的禮做什麼?”
老錢頭暗暗地抹了把冷汗,哭喪著一張老臉,哀怨的看著她道,“回王妃,老夫,老夫近來腿腳不太好……”
被嚇的腿腳都不好了,老錢頭控訴的看了眼榻上昏迷的賀蘭蘇,心裡直哀嚎。
李扶月沒再和老錢頭打趣,開了張藥單子讓老錢頭按照上面的藥方去抓藥。他身上之前受了重創(chuàng)沒有恢復(fù)好,再加上剛剛的氣急攻心,舊傷加心疾,卻是有些棘手。
李扶月看著賀蘭蘇慘白的臉,心裡一陣嘆息,只怕這又是一個癡男兒,只是沒想到他會和白玉……哎……
當(dāng)時趙沉將賀蘭蘇扶上榻時,深深的看了眼李扶月,抿著嘴角道,“救活他。”
救活他,雖然只有簡短的三個字,但李扶月卻感覺肩上的重?fù)?dān)更加的沉重了。
趙沉曾經(jīng)說過賀蘭蘇不能死,日後待賀蘭蘇繼承王位後,不管是對大鄴的百姓還是北海的百姓都是一大幸事,所以即使趙沉不說,李扶月也會盡力治好他,況且他和白玉似乎還有一段孽緣,看在白玉的份上她也一定會救活他……
給他施完針後,老錢頭也熬好了湯藥,李扶月本打算親自給他喂藥的,但一轉(zhuǎn)頭卻看到了趙沉那雙幽深透著不悅的眸子,只好悻悻然的放下藥碗,命白慧將藥給他灌下去。
一直忙到深夜,李扶月纔將賀蘭蘇從鬼門關(guān)給拉了回來,也真是幸虧他的求生意志強(qiáng)烈,不然她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救得回他。
李扶月回到寢室後,直接累癱在榻上,嘴裡哼哼唧唧的在榻
上來回的打著滾。
趙沉看到後有些心疼,她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過來,真怕她會把自己累壞了。
深如古井的眸子暗了暗,趙沉褪下外衣後坐到榻上,將她的身子摟進(jìn)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略帶歉意的看著她道,“累了?”
李扶月頭窩在男人的肩窩上,輕聲的“恩”了聲後,重重的吸了吸鼻子,語氣慵懶散漫的道,“趙十三,你還沒跟我說,他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咱們府裡呢!”
賀蘭蘇是什麼樣的身份,她怎麼也想不通他爲(wèi)何會出現(xiàn)在這裡,之前趙沉帶領(lǐng)的羽林軍明明是與北海大軍作戰(zhàn),怎麼回來後竟然把人家的太子帶回來了?
難道是抓了人家的太子做質(zhì)子?
李扶月眉心微擰,略略的思忖了下,便很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
趙沉拍拍她的略顯疲憊的臉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聲音低沉的道,“先去洗洗,明天爺在跟你細(xì)說。”
知道她的好奇心重,但畢竟今晚也把她折騰了夠嗆,他心裡有些心疼她,不想讓她再胡思亂想一通。
李扶月打了個哈欠,明顯精神有些不濟(jì),輕唔了聲口齒不清的道,“我想去看看白玉。”
自白玉離開後,她一直沒見到她,就連賀蘭蘇命懸一線時,她也沒有出現(xiàn),李扶月心裡有些擔(dān)憂,怕她會出什麼事。
趙沉眸子一沉,稍稍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了,惹得李扶月驚呼一聲,看著男人臉上的促狹笑罵道,“你個混蛋,想嚇?biāo)牢野。 ?
趙沉眉頭一揚(yáng),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擡步往淨(jìng)房走去,邊走邊道,“放心吧,白玉不會有事的。”
李扶月嗤笑一聲,眼神灼灼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問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有事?”
男人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勾著嘴角,眼裡閃過一絲揶揄道,“你猜。”
我靠!這個混蛋男人,真是越來越壞了,還學(xué)會賣關(guān)子了!
李扶月斜眼睨著他,高傲的哼了哼道,“啊呸,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哪能知道你這隻老狐貍的心裡在想什麼啊?”
趙沉剜了她一眼,重重的哼了聲後將她放在淨(jìng)房的軟榻上,擡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衫,看著她慢慢背熱氣暈紅的臉頰道,“白玉是白老爹親選的影衛(wèi)使者,怎麼可能因爲(wèi)一點事情就要死要活的?”
白老爹?
李扶月在腦子裡搜索著這號人物,白老爹名叫白奕,據(jù)說是個性格古怪的小老頭,而且貌似趙沉對白老爹很敬重。
淨(jìng)房裡白霧嫋嫋,李扶月看著霧氣中的那張俊臉,眉峰一挑道,“爺,感情您認(rèn)爲(wèi)剛剛的事情是……一點小事情啊?”
都快鬧出人命了,丫的還是小事?
趙沉輕笑一聲,眼神認(rèn)真堅定的看著她道,“對於爺來說,只要不是關(guān)於你和孩子的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李扶月黑漆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輕笑一聲,光滑的雙臂攬著男人的脖子,張嘴在男人的喉結(jié)上輕輕一咬。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惹得她感動不已。
蔥白的小
手沿著男人的喉結(jié)慢慢的向下?lián)崦牭侥腥嗽絹碓綕庵氐暮粑袷堑玫搅斯膭钜话悖淤u力的在男人的身上煽風(fēng)點火。
趙沉悶哼一聲,聲音暗啞的道,“小丫頭,你可真是越來越壞了。”
越來越會磋磨他了,但他卻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之前她生孩子差點難產(chǎn),自那之後他對她更加的寵了。
趙沉攬著她的腰身,在她腰上重重的一捏後,粗糲的大手沿著她的腰身慢慢的向上。
“恩……”腰間突然間的麻酥讓她身子一僵,臉上的暈紅慢慢的蔓延到了脖子,李扶月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臉無辜的男人,“趙十三,你丫的臭流氓!”
男人被她的樣子惹得破了功,頭抵在她的肩上,低低的悶笑起來,脣沿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往上移動,最後停留在她的耳旁,聲音含笑的低低道,“爺若是不流氓的話,哪裡來的兒子?”
李扶月欲哭無淚,身子有些無力的靠在男人的身上,蔥白的小手按住男人使壞的大手,哭喪著臉道,“呸,別給你流氓的本質(zhì)找藉口。”
趙沉嘴角一勾,聲音低沉又魅惑的道,“爺只對你一個人流氓,夫人可還滿意?恩?”
嘴角的弧度慢慢的咧開,李扶月輕咳一聲,含羞帶嬌的看著男人道,“哼,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姑奶奶我就不追究你流氓的事情了,小沉子,看來伺候哀家沐浴!”
男人身體猛地一僵,在看到小女人一臉得意表情看著自己時,心竟然一片柔軟,懲罰似得在她的鼻子上重重一咬,聽到小女人連連痛呼聲後才放開她,喟嘆一聲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什麼話都敢說啊。”
李扶月看著男人無奈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朝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她在趙沉面前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自她生產(chǎn)後,每次洗澡趙沉都要親力親爲(wèi),雖然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她還是有些難爲(wèi)情,但還是很享受男人的伺候的。這個朝代的女人,怕是沒有幾個能有自己現(xiàn)在這般的待遇。
半個時辰後,兩人洗漱完畢後,趙沉將她抱了回去,裹在了被子裡,生怕她會著了涼氣。
李扶月我在男人的懷裡,聽著男人強(qiáng)勁有力的心跳,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就在她快要和周公幽會時,突然聽到一聲孩子的啼哭聲,瞌睡蟲猛地一下全跑了,李扶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趙沉,“趙十三,你聽沒聽見孩子的哭聲?”
趙沉眉心微擰,屏息仔細(xì)聽了片刻後,喟嘆一聲,將她攬在懷裡,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別多想,這個時辰孩子已經(jīng)睡了。”
李扶月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又仔細(xì)聽了下卻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了,窩在男人寬厚的懷裡,嘟囔道,“趙十三,我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安,你說會不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啊?”
趙沉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榻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將她摟在懷裡,粗糲的大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道,“閉上眼睛快點睡。”
“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