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如玉接過楊元寶，摟著她拍了幾下，這才把安撫下來，“你跟著玲瓏姨，娘去一趟爺爺家，很快回來。 ”
算起來，今天是楊天賜兒子洗三的日子，本來早要帶著禮物過去的。
“怎麼啦？”楊天生也同樣疑惑，前朝楊元寶伸手，“來，爹爹抱抱。”
“哇……”一看到楊天生，楊元寶嘴巴一扁，又哭了。
“好了，好了，娘抱抱，”楊天賜兒子不見了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兒，這要是耽擱下去，可耽誤了找尋時間了，“趕緊走吧。”
“都五歲了，大孩子，抱起來也沉甸甸的了，你要累壞的，”楊天生心疼沈如玉，想要強行接過楊元寶。
“不要，我不要臭爹爹，走開，走開，”楊元寶抗拒楊天生，猛力地搖晃著身體，險些從沈如玉的手裡掉下來。
要說五歲的孩子，是有些分量了，沈如玉抱到外頭去還有些吃不消，了馬車好。
綵鳳準備了禮物和李香蓮做一輛馬車去楊家村，沈如玉一家三口坐一輛馬車。
“把這個帶，”胖姑把早點給他們送了車，有叮囑他們一定要吃掉後纔回屋。
沈如玉把胖姑捏成的飯糰分了一個給楊天生，剛要給楊元寶一個時，她卻直接把楊天生手的搶了過來，又大聲吼道，“我不要爹爹吃。”
“你這孩子……”楊天生鬱悶之極，見自己吃的被搶走了，又找沈如玉要。
“娘，”楊元寶忽然又哭了出來，“不要給爹爹吃，我不要給爹爹吃。”
“怎麼，這是？”沈如玉差點哄不住了，只好聽了楊元寶，朝楊天生投入一個納悶的眼神。
楊天生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沒得吃了，只得看沈如玉和楊元寶吃。
楊元寶似乎是鐵了心地不要楊天生吃，吃了一個飯糰之後，又拿了另外一個飯糰，直到最後吃不下了爲止。
這孩子今天這麼怪，沈如玉不解地蹙起了眉頭，“寶兒乖，這個早點你吃不掉了，可不可以給爹爹吃？你看爹爹餓了。”
楊元寶瞅了楊天生一眼，頭一擰，把剩下的飯糰丟出了車窗。
霎時，車廂內的氣氛低沉了起來。
“寶兒，”沈如玉十分震驚，以前的話，楊元寶可喜歡楊天生了，可現在居然會這麼對他，真是想都沒有想到，“你這樣是浪費糧食了，知道嗎？”
楊元寶聽了沈如玉的話，眼睛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坐著，想挨著沈如玉又不敢了。
楊天生的臉色十分難看，“玉娘，你理她作甚？這是脾氣見長了，要好好教訓一番了。”
“你纔要教訓，壞爹爹，”楊元寶仰頭懟了楊元寶。
“你說什麼？”楊天生眼珠子一瞪，一臉冷冽，嚇得楊元寶往沈如玉的懷裡躲，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
“楊元寶，是不是翅膀硬了，自以爲能幹了？”楊天黑著臉，格外難看，“外頭多少人餓肚子，你知道嗎？”
楊元寶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別提多傷心了。
“停車，”楊天生叫曹老漢把車停下，撩起簾子跳了下去。
沈如玉這才和楊元寶說道，“寶兒，你這次做的不對了，這糧食是爹爹辛辛苦苦掙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糟蹋呢。”
“娘，我討厭爹爹，”楊元寶張口便是哭腔，但還是口齒清楚的。
“爲什麼？”沈如玉驚愕不已，“爹爹可是很愛寶兒的。”
楊元寶剛要說話，楊天生便撩了車簾回來了，把手的飯糰送了過去，“寶兒，把這個吃掉，不然的話，今天的飯和午飯都沒的吃。”
沈如玉明顯感覺楊元寶的身體僵住了，她想勸勸楊天生這事兒算了，可是一想到作爲父親的教育女兒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若開口幫助，有損楊天生的威嚴。
“吃不吃？”楊天生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幾分，嚇得楊元寶想哭又不敢哭，轉身看了過去。
“拿著，”楊天生見她轉過身，臉色緩和好多，把辦個飯糰遞了過去，“吃掉，再去綵鳳姨玩會兒。”
楊元寶楞了一下，把飯糰接了過來，然後打了個嗝，委屈地朝沈如玉說道，“娘，我要去綵鳳姨那邊。”
沈如玉看了眼楊天生，見他點頭，便答應了，叫了馬車停下，讓楊元寶和綵鳳那輛馬車。
車裡只有兩個人了，沈如玉這才說楊天生，“你對寶兒太嚴厲了。”
“別的我不說了，玉娘，這麼耍小性子要不得，”楊天生長嘆了一生，有些感慨，“這要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也許我不會這麼大火氣了，想到她死去的娘，我才這麼嚴厲的，教不好了，怕是有負她娘所託。”
“說的也是，”沈如玉點了點頭，非常怪楊元寶今天的表現，“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這麼抗拒你？”
楊天生也十分困惑，又解釋不出來。
好在楊元寶要綵鳳抱，沈如玉輕鬆許多，到了楊家，原來喜慶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正在唉聲嘆氣的楊富貴看到楊天生猶如見到了救兵，“老大，你快幫著找找皮蛋吧，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楊富貴的大腳趾都從布鞋裡穿出來了，頭都是泥巴，想來，這是的去找過了。
“爹，你找到皮蛋了嗎？”楊天賜也在外面找，一進院子揚聲喊了出來，看到楊天生在場，欣喜萬分，“大哥。”
“還沒找到嗎？”
“都找到了，沒有。”
“再出去瞧瞧，”楊天生攔著楊天賜的肩頭往外走。
沈如玉則和李香蓮去了左偏房，看望正在坐月子的冬至。
冬至哭成了淚人，看到沈如玉，更是起身跪了下來，“大少奶奶，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兒子。”
“先別哭了，”沈如玉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然後在牀邊坐下，問道：“怎麼好端端地不見了？孩子不在你身邊嗎？”
“老爺說要抱孩子，所以二少爺抱出去了，剩下的奴婢也不知道。”
“是這樣的，”李香蓮接下去說道，“村裡有些個親戚送禮過來，人多了也不知道誰給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