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絲苗，天生，”再一次提到這個‘山絲苗’，沈如玉便覺得身便有的負(fù)擔(dān)，可是不想讓楊天生看到她的憂慮，便微微一笑，故作輕鬆道，“看來我那錦修哥又有的忙了。”
“既然是禁品，又怎麼會跑到她的身來呢？”
面對楊天生的疑惑，沈如玉臉的輕鬆已經(jīng)是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凝重，她心裡好像是有了答案，可不是太過於確定，“還得問問才行。”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青衣婦人發(fā)起瘋來，已經(jīng)沒了往日的軟弱樣子了。
“哇……”豆娃被嚇到了，扯開嗓子大哭起來，雖然是個癡兒，可是母子像是心似地，哭得悲慘。
“夫人，我先抱孩子進去……”
“不用，”沈如玉留住了素芬，沒讓他把豆娃抱離，而是接過豆娃，朝著青衣婦人走近了一步，讓她更加清楚地看到她的兒子，“大嫂子，你看看你兒子，他那麼小，那麼可憐，是不是？”
“你要幹什麼！”青衣婦人額頭脖頸間青筋橫暴，看去兇惡無，“快點放開我！”
“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病？爲(wèi)什麼會這樣？”沈如玉看著青衣婦人猶如被蟲蟻啃噬般痛苦，便問出了心的疑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如玉輕輕地拍著豆娃，勾脣一笑，眼神溫柔得泛著溫暖的光芒，“你看豆娃多可愛，你笑他也笑，而且笑得還這麼甜。”
“兒子……！”青衣婦人哭得不能自已，等身的痛苦過去之後，才稍稍冷靜一下，喘著粗氣哀求，“女郎，我求你救我，若不然……我……”
“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救？”沈如玉把豆娃給了素芬，臉色沉沉地問道，“好好想想，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我……”青衣婦人說了一個字便沒了聲音，似乎是被剛纔的痛苦折磨得筋疲力盡，繼而再一波更痛苦的折磨奔襲而來，令她喪心病狂地嘶吼起來。
好在掛了休診的牌子，不然肯定是要嚇到其他病人了。
“玉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楊天生響了一下，提議道，“不如弄暈了再說。”
沈如玉搖了搖頭，青衣婦人並不是在正常的發(fā)狂，“那隻會治標(biāo)不治本，現(xiàn)在要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然後……”
還有半句話，沈如玉沒說出口。
“女……郎……是……是順安……藥……藥鋪，”青衣婦人大汗淋漓，聲音沙啞地說不起來了，“周……周江海！”
“周江海他你吃了什麼？”饒是纔到是周江海，但是聽到青衣婦人親口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沈如玉還是心底打了個顫，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居然給一個乞丐婆吃那種東西。
“糖……很甜的糖……很好吃，”青衣婦人猛地吞嚥了一下口水，渴望地說道，“他說想吃了找他要，可是找不到人了，我要吃糖，我現(xiàn)在要吃啊……”
問得差不多了，而沈如玉心裡也已經(jīng)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了，“大嫂子，我可以摒棄前嫌救你一命，可這救治的過程絕非一日一夜可以的，而且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更痛苦的時候，你能堅持的住嗎？”
“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嗚嗚嗚……”
“爲(wèi)了豆娃，你也要堅持住，”沈如玉說完，叫來了胖姑，讓她把青衣婦人弄到後屋的後院去，哪裡目前空置著，即便是青衣婦人癲狂發(fā)作的時候，也不會惹人懷疑。
胖姑有些不樂意，“讓她死了算，幹啥還要救她？”
“是啊，玉娘，”楊天生心疼沈如玉當(dāng)初被周江海和這乞丐婆設(shè)計傷害的事情，蹙著眉頭說道，“即使要管，也是萬大人管，而不是咱們。”
“天生，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沈如玉嘴角一抹苦笑，示意胖姑把人弄走之後，才繼續(xù)說道，“我怕是這件事情和錦修哥的大哥有關(guān)係，所以……”
“那也是錦修的事情，我只是擔(dān)心你……”
“既然兄妹，什麼你的我的，”沈如玉嘆了一口氣，然後落了座，尋思著怎麼治療青衣婦人。
“啪！啪！啪！”三記擊掌聲從門口傳來。
沈如玉擡頭一望，竟是錦修笑盈盈地推門走進來了，“玉娘，你真不愧是我錦修的妹妹，這氣度這胸懷，即便是哥哥我自愧不如。”
“你坐，”沈如玉起身讓了位置，想笑都笑不出來，“虧你還笑的出來，我都快愁死了。”
“愁什麼，”錦修短嘆了一聲，笑著說道，“高興也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不如高高興興過一天。”
“噗！”沈如玉忍不住被逗樂了，“還是兄長你心大了。”
錦修挑了挑眉，算是迴應(yīng)了，“我剛聽到那女人提周江海了……”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周江海禍害的不止一個人，如若禍害很大的話，怕是要有大麻煩了。”
“怎麼，天生還沒和你說嗎？”聽沈如玉那語氣，好像不知道周江海被抓的事情。
“天生有話對我說？”沈如玉不僅納悶了，好像是有一件事情沒說，“天生去逛青樓喝花酒，好像和這件事情沒關(guān)係吧？”
“玉娘……”楊天生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她居然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去花響樓是爲(wèi)了抓週江海，錦修和我一起的，你問他。”
“問我？問我?guī)稚叮以觞N知道你去花響樓幹什麼？”錦修突然想做個惡作劇，逗逗楊天生，也好報了當(dāng)初這傢伙亂吃醋的仇。
楊天生一聽，頓時急了，“錦修，你怎麼能這麼說？去花響樓，叫姑娘去勾引周江海，你都沒反對，現(xiàn)在撇得這麼幹淨(jìng)啦？說起來，我是爲(wèi)了誰啊。”
錦修聳了聳肩，並未給楊天生洗白。
“玉娘，你要相信我，我過了兩夜，連牀都沒沾，你聽我的脖子到現(xiàn)在還嗝嘣嗝嘣響，”楊天生急著爲(wèi)自己解釋，轉(zhuǎn)著腦袋，發(fā)出了很清楚的聲音。
沈如玉偷了嗔了錦修一眼，轉(zhuǎn)身去了後堂，穿過後院去了後屋。
“錦修啊錦修，你……”楊天生髮現(xiàn)沈如玉連正眼都沒給自己一眼，手足無措之餘，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