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天生那割捨不了的樣子，沈如玉就知道這男人心底存留的溫柔，“行了，這事兒以後咱們誰也不準提了，嗯？”
“玉娘，謝謝你，”楊天生如釋重負地松下雙肩，看著外頭冉冉而起的日頭，說道，“要回楊家村就趁早吧，一會兒天氣熱了，路上也不舒服。”
兩人簡單地用了早飯就坐上曹老漢的馬車一路搖晃回去了。
可能是因爲楊元寶不在，楊天生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在沈如玉的臉上，使得她不得不側著身子坐，撩著簾子看外頭，可她知道自己根本無心風景，避開那炙熱的目光時，心裡甜絲絲的，嘴角一直帶著笑。
楊天生喜歡看沈如玉這般嬌羞的模樣，即使只看到側臉也夠了。
到了楊家村，路過楊家家門口的時候，沈如玉連瞧上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但是那是楊天生的家，她沒有開口攔著他不讓他進去。
楊天生也不過是駐足停頓了一下，繼續跟著沈如玉上山了。
“怎麼不進去瞧瞧？”楊天生的沉默讓沈如玉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不是我的家，”楊天生沉悶地迴應，發現自己語氣不對時，便擡頭朝沈如玉擠出一絲笑容，“玉娘，有你和寶兒在的地方纔是我的家。”
沈如玉聽了，嘴角忍不住上揚，這男人是顧念著小家的，那日子就更加有盼頭了，“回頭等我把蘑菇都曬成香菇，然後去縣裡賣給那邊的酒樓。”
去縣衙公堂的時候，沈如玉已經看到了好幾家熱鬧的酒樓了，所有才有要繼續種植蘑菇的打算。
“成，反正有老爹的馬車，去一趟也方便，”楊天生已經不反對沈如玉做買賣了，只是擔心她一個人忙不忙得過來，“你還要種藥，會不會太累了。”
“我可沒那麼柔弱，”沈如玉自嘲地笑道，“給我吃飽飯的話，我能打死十頭牛。”
知道沈如玉是開玩笑的，楊天生跟著笑了，“我楊天生若是需要你打牛的話，那還是男人嗎？”
“就你能，”沈如玉嗔了仰天生一眼，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來，“買地的事情你先幫我問問看，銀子能不能晚些時候給？”
有楊天生仵作這個身份，希望縣令能寬容一段時間。
“咱們手裡不是有銀子嗎？”楊天生指得是之前縣裡嘉獎下來的銀子，足足五十兩呢，怎麼算都夠買地了。
“天生，藥鋪的銀子我得還上，不然的話，豈不是我們貪了別人便宜了嗎？”想起鳳娘和魯堅，沈如玉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不過她把這種事情當做人生之中的一個坎，過去了就會成長。
楊天生倒是贊成，點頭之後，拿了主意，“回去的時候我們順路去里正家裡，順便把銀子還了。”
看到楊天生支持自己的決定，沈如玉心花怒放，連著腳步都輕盈起來了。
楊天生看在眼裡喜上心頭，緊緊地跟隨在沈如玉的身後，快到山上的時候，他忽然拉住了沈如玉的手，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怎麼了？”沈如玉以爲有什麼危險，急忙挨著楊天生，警覺地觀望四周。
“嗯……快……快點麼……”
“啊……哥哥……哥哥……我……我……”
“哥哥……倫家快要飛起來了……哥哥……”
這是……
沈如玉的臉唰地燒了起來，即便是聽得不是很清楚也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了。
奇怪，她怎麼聽著好像是楊天恩的聲音呢。
沈如玉壓抑著好奇看楊天生的臉色，只見他沉著臉，頗爲難堪。
看樣子是楊天恩的聲音，沒錯了。
“玉娘，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瞧瞧，”楊天生的語氣像是能把人凍住了一樣的寒冷。
若是小兒不宜的限制級畫面，沈如玉還真不方便過去，可楊天生不一樣，長兄如父，有義務調教好楊天恩。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楊天生上去之前大聲厲喝了一句，等待片刻才拔步走了上去。
一陣急促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平息就被楊天生打斷了，在翻雲覆雨的兩人連衣服都不上穿。
“大哥，怎麼是你？”
果然是楊天恩的聲音。
“大……大表哥，原來是你啊，”男子的聲音透著一絲僥倖。
就這稱呼來看，這男子八成就是王春梅兄弟的兒子，之前有去楊家和楊天恩是會過的小表哥王家財了。
“天恩，你還要不要臉？”楊天生哪裡能忍得住這口氣，這男女私會已經是最不要臉的事情了，沒有想到兩人會在山上茍且。
“大哥，我和小表哥鬧著玩呢，”楊天恩以爲楊天生沒看見，恬不知恥地開始狡辯了，“我和天餘小時候就喜歡和小表哥玩，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啥！”楊天生墨眉一哼，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真沒想到楊天恩原來這般不要臉面，“楊天恩，你老大不小，能不能別這麼犯賤？”
“大哥，話不能說的那麼說，我喜歡小表哥，小表哥也喜歡我，你怎麼能說我犯賤呢？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的，”楊天恩硬著脖子狡辯，連脖子上都暴出了青筋。
“哼！”楊天生冷冷一哼，犀利的目光打在了正在匆忙穿衣裳的王家財的身上，“表弟，你和天恩若真是兩情相悅的話，爲何不讓舅舅來提親。”
楊天生十歲就上山打獵去了，根本就沒享受過童年歡樂，更沒和王家財玩過，兩人之間沒啥交情。
王家財聽了楊天生的話，頗爲不削，“天生表哥，我倒是想提親來著的，可是姑媽說了，你現在可是仵作，縣衙裡的人，我啊別肖想天恩表妹了。”
還在暗處的沈如玉一聽，更加鄙視王春梅了，之前一個勁兒地趕楊天生走，這邊還藉著他的名頭擡高自己，真是太不要臉了。
不過也是，要臉的話，那就不是王春梅了。
“那楊天恩你就這麼不自愛？”楊天生嗤之以鼻，之前沒親眼看見也就罷了，可現在，兩人不知羞恥地在草叢裡顛鸞倒鳳，真是火冒三丈。
這家裡要是沒別的女孩兒也就算了，可偏偏還有個楊天餘，兩人的醜事傳言開來，楊天餘還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