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陌哥, 你退後。”洛吉在Betris出現(xiàn)時,便已經(jīng)變成了戰(zhàn)鬥狀態(tài)。
橘紅色的火焰在額前跳躍,那淺棕色的眸裡也映著熊熊烈火, 像是要將一切都燒燬。
去掉了懦弱, 不得不說, 洛吉的戰(zhàn)鬥形態(tài), 讓人驚豔。
不過, 一隻兔妖的力量居然是火,該說不愧是實驗體嗎?
安陌退到相對安全的地帶,他很有自知之明, 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抗Betris, 做做輔助還差不多。
完全變身的狼人實力大概是正常的五倍左右, 但是在四人的圍攻下啊, 還是漸漸不支。
“別打死了,抓活的!”安陌隨著他們的戰(zhàn)鬥不斷移動, 見某幾位越打越興奮,連忙提醒。
“我沒有下狠手!”某海妖率先否認(rèn),不過手上的動作放輕了很多。
“等他清醒後,可別說你們是我手下的。”安陌扯了下嘴角。要知道Betris可是他們自己的人,上手這麼狠也不怕被責(zé)怪。
“嗷嗚——”發(fā)狂的狼人怒吼一聲, 眼睛血紅, 身體居然猛的膨脹了一倍。
“小心!”洛吉正好與他對面, 一時間措手不及。
米契爾急眼了, 一揮手, 水鞭揮出。
“停!”安陌一直觀察著戰(zhàn)場,見此情形, 立刻使出言靈。
不過顯然他的能力還不至於控制一隻發(fā)狂的狼人。所以在情急之下,他動用了心臟中的力量。
Betris的動作有一瞬的停頓,這一瞬,米契爾的水鞭纏在了他的身上,其他人的攻擊也隨之而至。
見他們毫不留情的樣子,安陌剛想再說一句:“別弄死了。”就感覺心臟一陣抽痛。
身體靠在一棵樹上,他面色蒼白,半垂著眸,長而捲翹的睫羽仿若脆弱的蝴蝶羽翼般顫抖,那一汪清泉彷彿也因爲(wèi)疼痛而漸漸乾涸。
“你沒事吧?”百慕離他最近,第一個察覺到他的不對。
半扶住安陌下滑的身體,他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體溫怎麼這麼低?”
他是個血族,低溫體質(zhì)。可安陌此刻的體溫竟是和他不相上下。
“安陌哥怎麼了?”洛吉擔(dān)心的湊過來。
“我沒事。”安陌此時也緩過來一些:“剛纔在動用力量時不小心破壞了艾貝爾的靈力。”
“對不起,都是因爲(wèi)我。”洛吉眼眶一紅。
他們都知道安涼在安陌心臟裡做的手腳,也知道艾貝爾爲(wèi)護住安陌的心脈,在他心臟處設(shè)了靈力。
如今安陌因爲(wèi)要救他,情急之下動用力量,纔會破壞艾貝爾的靈力。
洛吉一直都想要保護安陌,可安陌卻因爲(wèi)他的原因受傷,這讓他如何不悔恨。
“不是你的錯。”安陌揉了揉他的頭。
此刻艾貝爾的靈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又將他的心脈嚴(yán)密的保護起來,疼痛感隨之消失。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他站穩(wěn)身體。
“這個狼人……”
“反正我是不會背。”百慕率先拒絕。他厭惡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Betris。雖然他與一般的血族不同,但對於狼人這種生物還是很討厭的。
安陌默默地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米契爾和洛諾身上。
“我可以用水託著他,不過傷勢加重可別怪我。”米契爾聳了聳肩。
“我來好了。”洛諾笑的彬彬有禮,一個指響,Betris的身體便緩緩飛了起來,平躺著在半空停住。
“那就交給你了。”安陌多看了Betris身下幾眼,對於他飛起來這個事實有些好奇。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現(xiàn)在快一點回到王府交任務(wù)纔是正理。
天已經(jīng)漸漸地黑起來,黑夜中的森林,樹木搖擺,影子在月光下無限拉長,又在經(jīng)過黑暗的模糊後,爲(wèi)森林添加了幾許不可言說的恐怖。
“晚上在森林中趕路很危險,不如我們先休息一晚,明早在繼續(xù)如何?”洛諾看了看天色,微笑著提議。
按理來說,他的話很正確。而按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這麼做也符合常理。
但是,安陌卻皺起眉,猶豫不決。
他一直以爲(wèi)心中的不安是因爲(wèi)狼人不明原因的完全變身,但在制服狼人後,那不安不僅沒有消除,反而愈加濃烈。
“我有些不安,留在這裡也許並非好的選擇。”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膶⒆约旱母杏X說出。
“但如果現(xiàn)在離開,若是你不安的原因和靈獸的攻擊混合在一起,可不是什麼好現(xiàn)象。”洛諾又道。
安陌雖然仍覺不妥,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有道理。在黑夜的森林中趕路,的確十分危險。
“那就先在這裡露宿一晚。”他下了決定。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只有百慕擰著眉看了一眼洛諾。“惡魔,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
“怎麼會。”洛諾笑的無辜而純潔,又帶了一點狡詐。
這種笑容瞬間引起了百慕的警惕,他眼色一沉,深深看了一眼洛諾,才轉(zhuǎn)身離去。
黑色的風(fēng)衣在風(fēng)中呼呼作響,夾雜著此起彼伏的靈獸的長嘯。
“果然還是小蝙蝠比較瞭解我,不過,安陌的預(yù)知的確厲害,該說不愧失是帝國第一言靈師的血脈嗎?”洛諾的嘴角現(xiàn)出一抹笑意,似乎是在期待些什麼。
“今晚我們輪流守夜,兩人一組。”安陌正在安排具體事項。
擡頭,透過濃密的枝葉,可以隱約看到血紅的圓月。
“滿月嗎?似乎連顏色也比正常的要深上不少,看來今晚不是那麼好過的。”他嘆了口氣。
只是不知道,這一系列的事,和大皇子,亦或是安涼,有沒有關(guān)係。
也不知道艾貝爾那面怎麼樣了。
盯著圓月,腦海中的想法紛亂,攪得安陌頭痛。
“安陌哥,你先休息吧。”洛吉已經(jīng)紮好了帳篷,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安陌。“安陌哥的身體不好,守夜由我們幾個來就好。”
“喂,阿吉,別太慣著那小子!”米契爾嚷嚷著,但很快就在洛吉的瞪視下消了音。
“謝謝。”安陌彎了彎脣,並未拒絕他的好意。
實際上,在動用力量後,他的身體一直處於虛弱狀態(tài),急需休息。
在森林的蟲鳴與靈獸的吼聲中,安陌和衣躺下,幾乎是瞬間,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