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這兩件事都沒問題，我都站在你這邊。”
理查森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問道：“利益分配方面，你難道不打算沿用之前的方式了嗎？”
“你覺得我寫歌的能力怎麼樣？”
羅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
至於將抄說成是寫這種事，反正這個世界又沒有諸如比利-喬-阿姆斯特朗這樣的原作者來告自己侵權，因此羅傑說起來毫不臉紅。
“你寫的歌確實很棒，比我寫的要強得多。”
理查森實話實說道。
無論是自己的判斷，還是媒體和觀衆的感官上來看，羅傑寫的歌，受歡迎程度確實比理查森寫的那首《All.Time》要強得多了。
“我打算，樂隊成立之後，我爲樂隊寫的歌，詞曲版權算作是樂隊共有，而不是握在我自己手裡。”
羅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補充道：“當然，僅僅只是給樂隊用的歌。其它的歌，版權依然是我自己的。”
“我猜這肯定不是免費服務。”
理查森又不是傻子，很清楚羅傑既然有所付出，就必然要在其它地方獲得補償。
思考了幾秒鐘，理查森問道：“你打算要拿走多少？”
“樂隊商標歸我個人所有，其它的版權和收入分成，我要百分之五十一。”
羅傑很直接了當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我保證在前五年的時間裡，每年至少拿出二十首歌給樂隊，五年之後，每年不低於五首。作品的質量，不會低於《你好，冰冷世界》裡的三首歌。《We.Will.Rock.You》這個級別的歌，在十年之內，算上這首歌本身，不低於五首。”
羅傑的話，讓理查森陷入很長時間的思考。
過了十幾分鍾，理查森才緩緩開口，說道：“羅傑，你的要求讓我很爲難。”
“我以歌曲的詞曲版權作爲投入，這個價碼並不低。”
羅傑坐正了身體，認真道：“我付出了高額的投入，理所當然地要取得高回報。雖然我拿走的多，但是有了這些詞曲版權，樂隊的價值和收入也更會高，你並不會吃虧。”
“如果你拿出的歌足夠出色，我不但不會吃虧，反而還要承你的人情。”
理查森向來喜歡實話實說，而且很直接：“但是如果你拿出的歌質量不夠優秀，我就會很吃虧了。”
羅傑正要說什麼，理查森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歌曲質量的評價是很主觀的東西，沒辦法形成固定的標準，落實到合同裡。在這一點上，很難對你做出足夠的約束，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
羅傑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啤酒，問道：“你家裡有電腦嗎？我給你看看我爲樂隊新專輯準備的歌，看過之後我們再談。”
“跟我來。”
理查森沒有猶豫，立刻站起身，帶著羅傑來到書房。
羅傑熟練地登錄上自己的電子郵箱，打開一個文檔，說道：“十首歌，都在這裡，其中有四首我們在音樂節之前練過的。”
理查森的寫歌能力不強，但是判斷力卻是足夠的。
一邊看著譜子，手掌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模擬著打鼓的動作。
一首首歌看過去，理查森對於這些歌曲的質量，也有了較爲清晰的判斷。
思索片刻，理查森點頭道：“確實比《你好，冰冷世界》的歌出色一些，但是這仍然不能證明你以後拿出來的歌都是如此優秀。”
這已經有點挑刺的嫌疑了，但羅傑並沒有感到氣惱。
任何涉及到利益的東西，都需要保持足夠的謹慎。
“這樣吧。”
羅傑思考片刻，提議道：“我可以一次性拿出三年的歌，讓你來判斷價值。如果你仍然不同意，那我們就按照之前在Murphy樂隊的方式，按照工作來分配，版權歸作者個人。”
“不用那麼多。”
理查森搖搖頭，說道：“你只需要再拿出來兩首不比《We.Will.Rock.You》差的，證明這首歌不是偶然，我就願意支持你的方案。當然，具體的數字，還需要細談。”
不比《We.Will.Rock.You》差的歌，羅傑當然有，雖然不是特別多，但兩位數總是有的。
思考了片刻，羅傑點點頭，說道：“這樣的歌我確實還有，不過要完成版權註冊，我纔會給你看。”
這和信任無關，僅僅是必要的謹慎。
無謂的風險，是完全沒有必要去承擔的。
“這是應該的。”
理查森拍了拍羅傑的肩膀，笑著說道：“別那麼嚴肅，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只要別像喬治那樣背叛，我們就永遠是朋友。”
“我就是爲了防止再出現喬治那種事。”
羅傑聳聳肩，說道：“百分之五十一，可以確保我不會被樂隊踢出局。”
“但是那樣你就有可能踢我們出局。”
理查森提議道：“你可以佔多數，但是不能過半。”
“百分之五十。”
羅傑思考片刻，提出一個方案：“但是我要求，不管樂隊成員如何變化，我手中的股份永遠是百分之五十，不會被稀釋。”
所謂的股份當然是比喻，指的是決策權，樂隊又不是開公司，不可能真正的去發行股票上市。
當然，也可以按照公司的模式來經營，這樣的先例也是有的，但羅傑卻不打算這麼做。
“你是說【樂隊的股份】，而不是【屬於樂隊的股份】？”
理查森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唱片公司那份呢？”
“所以我讓你不要急著續約。”
羅傑聳聳肩，說道：“唱片版權可以分出去一部分，這是必要的代價。但是樂隊商標和樂隊股份，必須完全掌握在樂隊手裡，絕對不能讓唱片公司插手進來。否則樂隊就不是我們的樂隊了。”
“反正那幫吸血鬼在乎的只有錢和版權。”
理查森想了一會，不以爲意地說道：“我們現在確實有這樣的資本，如果樂隊純粹一點，也是好事。”
“我就是這麼想的。”
羅傑看了看錶，提出告辭：“我該回去了，過兩天我會聯繫你，記得留意吉他手。”
理查森也沒有挽留，說道：“嗯，注意不要被查酒駕，我就不送你了。”
“我坐計程車來的。”羅傑翻了個白眼。
自己又不是白癡，知道要喝酒，怎麼會自己開車。
揮了揮手，說道：“你好好陪老婆孩子吧，保持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