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耳邊忽然傳來谷覓妘的聲音。
悚然一驚!
她那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精神瞬間收回,同時也現(xiàn)原來剛纔那個畫面只是虛幻。
但是,爲(wèi)什麼這個虛幻對我來說卻是無比地真實?好像就真真切切地生在我眼前一樣。
“你怎麼了?”谷覓妘問道。
“沒事,我只是在思考奔跑的路線。”我沉聲說。
雖然我不清楚剛纔那個畫面爲(wèi)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裡,並且讓我如此忘我地投入進(jìn)去,但本能的危機感告訴我,也許那不是幻覺。
按理說,他們不可能讓我們或者離開,而高低兩邊這些紈絝子弟們玩的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圖個樂和,但是對於黑瞳來說,他們絕對不允許任何活人離開,並將這件事公諸於世。即便沒有人相信,但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所以說,他們在最後位置安排一個狙擊手是合情合理的。
我雖然不是軍事迷,但還是知道狙擊槍能夠在千米之外爆掉一個人的頭,我清楚地記得那顆子彈是從正對面射來的,而正對面百十米內(nèi)全是空地,唯一的可能性就正前方的森林裡埋伏著一個狙擊手!
從羊腸小道出口到森林至少還有一百米左右的大空地,在空地上躲避千米外狙擊手的狙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跑得雖然不慢,但絕對快不過子彈!
怎麼辦?
我不停地問自己該怎麼辦。
這時候,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面,那就是幻覺裡谷覓妘被爆頭的瞬即,我看到了旁邊一個山坡似乎並不抖,而那裡明顯沒有人,也許抵達(dá)那裡之後,我能有所緩衝。
另外,必須要說的是,谷覓妘死亡的畫面一直在我的腦海之中徘徊,畫面每一次閃現(xiàn),我的內(nèi)心就會隨之產(chǎn)生一種恐慌和無法言語的痛苦。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更不願意去深想,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活著離開這裡!
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嘶——
呼——
衝!
在我將右腳跨出的瞬間,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xì)胞都燃燒了起來!
此時此刻,我從未感覺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清晰。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生物老師將過一個案例。他說人一隻眼睛的視野在普通情況下是15o度左右,兩隻加起來是18o度上下,而當(dāng)一個人集中注意力的時候,那最爲(wèi)敏感的角度就只剩下3o到2o度之間。
但是,很奇怪,不,應(yīng)該說很奇妙,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敏銳視野至少達(dá)到16o度的大扇形。在這個扇形範(fàn)圍內(nèi),我就如同怪物一般,能夠清晰地看到四周射來的每一支箭矢!
更爲(wèi)恐怖的是,在那人張弓的瞬間,我就已經(jīng)能夠猜出他射出箭矢的運動軌跡,身體能夠完全避開!
不過,即便如此我的度並沒有因此而加強,所以仍舊無法躲過狙擊手的狙殺。
爲(wèi)此,我還似乎要按照之前的謀劃奔跑。
前面幾十米就是那個山坡了,正如我之前所看到的一樣,那山坡上並沒有人,而且山坡邊緣同樣如此,很多人則是選擇在山坡的對立面。
這是爲(wèi)什麼?
不過,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考慮太多了,我第一時間衝上了山坡。
然而,當(dāng)我衝到山坡頂端的時候,人當(dāng)即停了下來,因爲(wèi)再往前幾米,就是極爲(wèi)陡峭的斜坡!那斜坡上面連樹都立不平,更別說是人了。
只是人已經(jīng)到了這裡,再不可能後退,而且更要命的是,剛纔那種打了雞血的感覺也迅消退,視力也是恢復(fù)原初,並且自己人也覺得極爲(wèi)疲憊。
好在山坡後面有一個相對平緩的地帶,我避開了一直疾射而來的箭矢,揹著谷覓妘跳了下去。
我所在的這個位置,距離那幫混蛋還是有些距離,因此當(dāng)即就有七八個人朝著我們包圍過來。
特孃的,還真當(dāng)老子是紙糊的!
一聲怒罵,我霍然起身,左手繃緊,右手迅抽箭,連續(xù)四支箭矢飛射而出,全部射中他們的大腿!
我知道,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激怒他們,所以我不能殺人,只要讓他們喪屍行動力和攻擊力就行。
原本八個人圍過來,四個人倒地之後,另外四人摔著尿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掩體後面。
“刁小武,你這王八羔子,你丫倒是過來救老子啊!”
躺在地上的一個小青年急忙大喊,這時候,從另外一邊急急忙忙衝出了一個青年,他一出現(xiàn)就將手裡的長弓丟到地上,隨後對著我大喊:“大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我們都是經(jīng)朋友介紹,剛剛來玩的。剛纔我也只是隨便射了兩箭,我朋友跟我也差不多。他已經(jīng)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他吧。”
我冷冷一笑,對著那刁小武喊道:“你要救你的朋友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你說。”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叫斷牙山,”
“下山只有我右手邊這一條路嗎?”
刁小武點點頭:“是的,之前就有好幾個傷員被送下去的,聽說都是大哥你一個人乾的。”
我沒再說話,揮了揮手:“把傷員擡走吧。”
那些畢竟都是公子哥,玩鬧可以,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嚇尿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對於我來說,真正的危險纔剛剛開始。
那個隱藏在樹叢裡的狙擊手纔是真正危險的,在找到他的確切位置之前,我仍舊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我看過不少戰(zhàn)爭劇,在戰(zhàn)場上,很多人戰(zhàn)壕、碉堡裡的士兵一旦把頭露出去,就會被狙擊手挨個點名。
因此我沒有傻到趴在長著雜草的土丘上觀察四方,而是先地鼠一樣,時不時冒出頭看一眼四周,然後迅下沉。
那些公子哥似乎也玩爽了,已經(jīng)進(jìn)入礦洞離開。
礦洞我是絕對不會再進(jìn)去的,進(jìn)去就是死,完全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眼下唯一要拼的就是右邊這條路。
一旦過了這條路,下面就是一個茂密的樹林。我能夠確認(rèn),黑瞳的人並沒有設(shè)立所謂的“出口”和獎勵點,那都是一開始的時候騙我們的。
通過剛纔的觀察,我現(xiàn)森林的覆蓋率很廣,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從這邊過去應(yīng)該就是一個比較大的無人區(qū),這也是爲(wèi)何他們敢在這裡開槍的一個原因。
所以,我的想法應(yīng)該是對的。
只是,現(xiàn)在要確認(rèn)狙擊手的位置,這就有點難辦了。
我慢慢閉上雙眼,開始回憶虛幻裡谷覓妘被槍殺瞬間的畫面。
雖然每次想到那個畫面,內(nèi)心就會一陣抽搐,但我還是強忍著仔細(xì)回想。
我記得子彈是筆直射來的,雖然看不清,但是視角里有殘影。
如果是筆直射來的話……
我猛然起身,而就在我起身的瞬間,我右手邊兩點鐘方向頓時有一個殘影射來!
“砰!”
在聽到聲音的瞬間,我才反應(yīng)過來,子彈已然蹭著我的臉皮而過,雖然沒有被打到,但是那一瞬間,我明顯嗅到到了死亡的味道!
我看到了!
就在距離我不到兩米左右的位置,在一顆枝葉茂密的歪脖子樹的樹幹上!
二話不說,我當(dāng)即執(zhí)弓,右手抽箭,動作如行雲(yún)流水,沒有絲毫的停頓。
箭頭上揚3o度,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兩百米開外的茂密樹枝,這一刻那種奇妙的感覺又來了,在我的視線裡,那個畫面數(shù)倍,十?dāng)?shù)倍地不斷放大!
看到了!這一次是陣的看到了,我甚至能夠看到那個人的臉!
弓滿弦,手指一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