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姜亦安帶著朱思楠一起去了張導定的包廂。
包廂很大,張導已經和幾個演員搓起了麻將,周雲絮不會,姜亦安也沒什麼興趣,反倒是朱思楠被拉上去湊角了。
包廂裡還有唱歌的,幾個一同前來的助理們也放開了,紛紛唱起了歌,不善唱歌的小山也跟著唱了一首,衆(zhòng)人都很給面子。
周雲絮還是混得如魚得水,一會看看牌桌,一會去給衆(zhòng)人加加飲料,標準的好媳婦兒。
倒是姜亦安,十分不合羣了,他原來就是歌手,但現在,根本沒人敢勉強他唱歌,故而,他是坐在離牌桌邊不遠處的沙發(fā)上,玩手機。
【我家死小孩會打麻將還是個高手腫麼破,好擔心她會誤入歧途,突然有天和我說:我不唱歌了,我要去參加國際麻將錦標賽!在線等,急!】
姜亦安隨手,就用“豬大爺”這個號發(fā)了個微博,沒曾想,還真有人回覆了。
【服輸公子:建議,上交國家,爲國家麻將事業(yè)做貢獻!】
【趙小姐的可口可樂:挺好啊,贏錢了上交給你,乖得不要不要的!】
【麻將君:神馬神馬,她要打我,還是個高手咪!麻麻,我要回家,我要辦安保!】
……
也許是豬大爺這個微博平日裡發(fā)的都是些吐槽的話,關注豬大爺的,也都是些奇葩,姜亦安想要在網上尋求出路的辦法,宣告破產。
“亦安這次帶的新人,很有前途。”周雲絮是主動過來和姜亦安說話的,她微笑著,遞了一瓶啤酒給他。
“嗯,還行?!苯喟步舆^已經開了蓋的啤酒。
周雲絮是想了一會,纔過來的。
姜亦安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和別人多打交道,這樣的他,其實是不適合娛樂圈的。
他靜靜的坐在邊上,看上去,就像是個被拋棄的人一樣,周雲絮心中,並不那麼好受,畢竟,她愛過他的。
“聽說你要轉作幕後,挺好的,新人的話,可以多增加曝光率,我這邊正好還有些節(jié)目缺人手,要不,讓小朱試試看?”
姜亦安沒有說話,周雲絮很快解釋:“我也是很欣賞小朱這個後輩啊,你也爲她著想看看啊?!?
“謝謝你。”
沉默片刻,姜亦安道。
雲絮也許不會懂,他現在的感受的,他覺得有點悶。
看啊,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而他,居然就這樣子,荒廢了那麼久。
雲絮都已經堅強起來,而他呢,不久前,大概還在抱怨這個圈子不合理的規(guī)則吧。
“不用啦,我們是好朋友啊,一直都是的?!敝茈呅跤米约旱钠【破浚隽伺鼋喟驳钠【破俊?
幾年未見,姜亦安卻覺得,周雲絮還是當初那個笑著看待一切的人,她的每部劇他都看,他知道她越來越努力,從當初的路人,變成女神。但同樣,他也知道,有些時候,她也需要關係,否則,再好的演技,也只會被刷下來。
他想,很想很想,成爲她背後的靠山,從幾年前分手時,他就有那樣的想法了。
分手啊,當初也是因爲這一點分手的啊。
“嗯。”
也許是談話打破了僵局,姜亦安也開始和周雲絮聊天起來,連微博也不刷了。
那邊陪著打牌的朱思楠,卻是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明天沒有工作,就算熬夜也沒問題,可現在,她非常想回去,拐著姜亦安回去。
“唉喲,萌朱,你放炮了啊……”張導這次可是頭一盤開胡,一直鬱悶的他,也開始打起了興致。
“喲喲,怎麼還是萌朱,”璐哥撿起一章朱思楠打過的貳萬,“不好意思,胡了。”
朱思楠的運氣,似乎已經用光了,前面贏的不少錢,基本全還回去了。
朱思楠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轉頭望向姜亦安的方向:“老師老師,快來幫我!”
姜亦安哼了一聲,不聲不響,走到她邊上,敲了敲她的腦袋:“小孩子打什麼麻將,下來下來,給別人讓讓位,別一輸就哭影響別人心情,要有牌品,知道嗎?”
天地良心,她沒哭沒哭!
姜亦安這麼說著,還真就坐到了牌桌上。
雖然他不怎麼會,但是這麼簡單的東西,看看就會了吧!
周雲絮自然也是跟過來了,實話說,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姜亦安這麼維護一個人,雖然那人只是個小姑娘。
印象中的姜亦安是不近人情的,當初自己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也是花了好久,才和他漸漸熟悉起來的。
現在也不到半年吧,居然和這個小姑娘相處的這麼好了?
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
姜亦安一手臭牌自然打不出什麼東西來,但偏偏,他也沒輸多少。
送朱思楠回家的時候,他還暗自得意了一番,果然他就是個天才!
“回家好好休息,記住,以後別打牌了,看看你什麼樣子,別等哪天你和我哭訴房子都輸沒了。工作我都發(fā)你郵箱裡了,綿綿也會提醒你,明天指不定就是你近期最後一個假期,好好休息?!钡鹬Х任兜陌舭籼牵喟矊④囃T诹酥焖奸F在所在的小區(qū)。
姜亦安其實很開心,朱思楠最後輸了,要是她贏多了真產生了爲麻將奉獻一生的想法,那該多坑他?。?
公司已經在一個月前替她安排了新的住的地方,這邊恰好就是狗仔們的禁地。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小區(qū)裡都安安靜靜的,除了幾戶人家還有些燈光。
“哦,好的,老師也早點休息?!?
“唔,”姜亦安朝著已經下車的朱思楠點點頭,似乎還有些不放心,眼睛一瞪,“記住啦,別給我偷偷躲被子裡下個麻將軟件,別指望著偷練成神,我告訴你,那都不靠譜!”
到底是誰一直抓著麻將不放啊喂!
“我知道的?!?
真、敷、衍。
姜亦安關上車窗,悶哼了一句,調轉車頭,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姜亦安放了一張唱片,那張唱片,已經有一定年歲了,那是他四年前發(fā)佈的最後一張專輯,裡面每一首歌,他都用心演繹著。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你突然來的短信就夠我悲傷……”
他記得,這首《我還能怎樣》,是他在和雲絮分手後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