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加冠結束,對於今天的姜麒而言,只是個苦難的開始而已。隨著加冠禮結束,姜麒開始跟著母親答謝來賀的賓客。
直到此刻姜麒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冒出如此多的親朋好友,特別是什麼叔伯大爺那是一大堆。而且每每到達這些人面前他還的行晚輩之禮。
直到此刻姜麒才概況,原來長房也不是多大幸事,一路走來,他甚至看到了抱著的小孩都有比他輩分大的。
不但行禮,姜麒都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日,要將所有的禮儀都一次性行完。
當然最讓姜麒受不了的,還是那些虛與委蛇的吹捧,要不是他看著母親高興的面子上,早就躲的遠遠的了。
這還不算完,既然親朋好友都來了,自然酒宴也不會少,一天忙活下來,到月上枝頭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出府後。醉醺醺的姜麒才發現,今天行禮行的不但腰直不起來,就是臉上的笑容都已經僵硬了。
“哥哥你還好吧、、、”姜麟兒看著完全不顧形象,爬在榻上任由兩個貼身丫鬟按摩的哥哥偷笑著問道。
“憐兒你哥都只剩一口氣了,你還幸災樂禍,有沒有點良心。”姜麒也不回頭,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回答道。
姜麟兒莞爾一笑,俯身坐在矮榻上,邊爲姜麒取下頭上還戴著的冠帽邊說道:“好了,我知道哥哥辛苦了,小妹這不是過來伺候了嗎!”
“算你還有些良心,不枉爲兄疼你一場。”姜麒挪了挪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了,你們幾個都下去吧,待準備好沐浴之水再來。”姜麟兒看著哥哥動作笑了笑,搖搖手將手中取下的冠帽遞給一旁還在捶胳膊按腿的兩個貼身丫鬟道。
“諾”兩個小丫頭連忙起身,行禮接過冠帽後先後步出房門,接著將房門關攏。
“哥哥,快起來阿母讓我問你個事情!”屋中只剩兩兄妹後,姜麟兒拍拍兄長趴著的身子道。
“說吧,我聽著?”姜麒動了動身子,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仍然懶懶的說道。
“阿母讓我問你,上次給你說的事情想的怎樣了?”姜麟兒用手中碰了碰哥哥小聲問道。
“什麼事情、、、”
“嘿!想不起來了、、、不就是你的婚事嘛!”姜麟兒有些生氣的搖搖姜麒一動不動的身子說道。
“什麼?婚事!”姜麒聽完妹妹的話,剛剛還緊閉的眼睛一下睜開了。
“忘了,前些日子阿母不是相中了一門親事嗎?後來問你,你說讓母親自己做主就是的。今天你不是見到那女子了嗎!阿母就讓我來問問你覺得如何,如若可以就定下來。這不!也讓阿母早日放心不是!?”
聽完姜麟兒的話姜麒完全清醒了,腦海中還真的記起卻是有此事,當日好像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再聯想起每日出現在書房中的那些相貌各異的年輕女子畫像,姜麒不禁心中苦笑。
他沒想到一句戲言母親倒是當真的,不過現在說起來,他確實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雖然如今姜麒他是加冠了,而且也已經有一女,可這沒有娶妻、人又年少,始終讓人覺得有些輕狂。特別是如今有那麼多人跟著他出生入死,絕對經不起任何波折。
今天提起這事情來,姜麒還真的不得不好生考慮下這件事情,而且還的儘早確定纔是。
“今日見過,我爲何沒有印象?”姜麒慢慢爬起身來,有些不明白的看這妹妹道。
“看你的好記性,今日芯兒和小妹在一起都跟了你半天了,你還沒有發現嗎?”姜麟兒用手指抵了抵姜麒肩膀埋怨道。
“你不會說的是今日爲我託冠帽的女子吧!”被著一提,姜麒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白天白衣飄飄、婉約美麗的一道倩影。現在想來,怪不得覺得那女子在見到自己目光時,始終有種含羞帶臊的模樣。
“想起來了啊!她叫荀芯,出身潁川荀家,是哥哥你手下司馬荀公達的胞妹,年芳十六,不但長得清秀而且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樣樣精通,阿母甚是喜歡。對了!今日哥哥戴的冠帽就是出自她之手,哥哥覺得如何?”
“沒看出來憐兒你還有做媒婆的天賦啊!”姜麒故意上下打量著滔滔不絕的妹妹搖了搖頭。
當聽到女子的名字,姜麒當時就明白了母親的用心,剛剛妹妹說的什麼出身、涵養只是其次。
不說別的,以姜麒如今地位、家世,大手一揮什麼王公貴族、世家大族家的女子得不到。而如今母親之所以爲他挑選荀家女子,恐怕是想爲他與手下的幾位潁川謀士結親,好讓他們忠於自己。
同時作爲潁川大族,荀家的地位也不可以忽略,如若姜荀兩家結親,確實是一本萬利之事,單是將荀彧、荀攸以及荀家姻親陳羣綁死在自己戰車上,他已經是賺了。
“怎麼?兄長還在想昭姬、、、、、”姜麟兒看到哥哥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立刻猜到了其中原因。
“那裡是說忘就能忘的、、、”姜麒嘆了口氣,起身走下了牀榻拍了拍滿臉擔心的妹妹,接著道:“小妹,待爲兄回答母親,就說麒很滿意這樁婚事。不過麗兒新喪,麒不易馬上娶妻,再者爲兄馬上要出征,這門親事可以先下聘禮,婚期要待麒平定戰事方纔能確定,最快也要在明年了。”
姜麟兒看著慢慢走向窗口沉思的哥哥,心中也有些後悔來勸服他儘快成親的事情了。不過正如母親說的,如今哥哥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望著哥哥那熟悉又陌生的健壯背影,姜麟兒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再想起哥哥從小吃的苦,姜麟兒起身取下牀榻旁屏風上搭著的披風,慢慢的上前爲之披上。
接著從後面緊緊抱著那結實的腰腹,說道:“如若我們還能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放心有哥哥在,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哥哥都會讓你和阿母成爲世上最幸福的人、、、、、、”
“有哥哥在,憐兒已經是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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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隨著渾厚的雞鳴聲劃過漆黑陰冷的夜空,沉睡了一夜的大地再次復甦。
“殺、殺、殺、、、、”剛剛雞鳴三遍,位於京師都亭外的一座大營中響起了整齊的喊殺聲。
那整齊的吶喊聲,彷彿一道烈火般突然出現在軍營上空,一下驅散了黑夜的寒冷。
“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些姜家軍的士兵每日如此早的起來不累嗎!”一旁新搭建的營寨中,被驚醒的士兵在爬起來看了看天色後埋怨道。
“別叫了,都這麼多天還沒習慣嗎?睡吧、、、”聽到同伴的埋怨聲,他隔壁的袍澤明顯就鎮定的多,只見他將被子矇頭翻了翻身繼續酣睡。
那罵罵咧咧的士兵還想多說幾句,但看到原本前些日子,如同自己斥責那些擾人清夢的姜家軍的袍澤,一個個都矇頭酣睡,他也只好作罷,趕緊縮回還十分溫暖的被窩中。
不過回到被窩中,士兵雖然嘴上沒罵,可心中任然將對方直系女性都問候了個遍。
當然他除了罵也只能自認倒黴,不但是他,就是與之一同迴歸京城的三千南征士兵都只有自認倒黴,誰讓他們和姜家軍做鄰居的。
再說人家姜家軍這是正常訓練,你又有何理由指責。如若姜家軍真的理虧,一旁還住著的五營衛士能與之相安無事否,現如今或許還能得以安慰的,恐怕只有姜家軍再過幾日就會開拔了。如此一來倒是將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翼德、注意隊形,如若是在戰場上你們軍陣鬆散那害死的不只是你自己、、、”站在轅門望臺上的關羽,手拿馬鞭敲了敲木質欄桿,大聲斥責著剛剛從面前跑步經過的張飛營士兵。
“文恆你在幹什麼!沒有睡醒嗎?打起精神啦,看看你們還有漢軍模樣否,吼兩聲、、、、”才說完張飛,關羽又對著有些懶洋洋的顏良叫道。
“殺、殺、殺”顏良瞅了瞅高高在上、吹鬍子瞪眼的關羽,一個激靈趕緊提起精神迎天長嘯,隨著話音一落,營中迴應的喊殺聲再次響徹雲霄。
作爲姜麒副將,平時的訓練基本上都由關羽在負責,也因此在軍中關羽有著僅次姜麒的威嚴,再加上他高大的身體赤紅的面容,本身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印象。故而只要關羽臥蠶眉一瞇,軍中將士一般都會玩命的訓練。
對於姜家軍每天早上圍繞軍營長跑十里的特殊訓練方法,最開始引起了很多軍士不滿,不過在嚴厲的軍法下士兵們唯有服從。
當一個多月的訓練後,見到將士體力都有不同程度的上升,一切怨言也就都煙消雲散了。
很快隨著各營士兵完成長跑,待回到營中天色已經開始放亮,一天的訓練也將在晨食後正式開始。
因爲兵種不同,姜家軍各營的訓練也各異,不過大致上都是早晨練體力、武藝,午後訓練陣型、相互間的配合,晚上除了特殊情況訓練外皆用來讓士兵識文斷字。當然以前就有的各營間的競技比試,自然也都保留了下來。
其實姜家軍如今的訓練、比試也和以前行軍時相差無幾。唯一不同,或許現在無論是訓練還是比試,都相對有了許多章法。所有的士兵操典、比試規則都已經正規化。
如此這同時也意味著姜家軍進入了正規軍的序列,再不是各營湊起來的大雜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