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隨著沙盤的現世,從每什開始掀起了一股製作沙盤的熱度。每逢訓練結束,不管士兵還是將官都有了事情做,三五成羣,彷彿指揮萬軍的將軍般在沙盤上開始廝殺起來。
一時間將士的軍事素養進步不少,就是姜麒的中軍大帳也不能免俗,兩個一直跟著的尾巴,周瑜和姜成每日都樂此不疲的進行沙盤大戰。
當然不出所料,往往都是姜成被殺的丟盔棄甲,甚至姜麒對上都感覺到有些吃力。只是沒想無心插柳,這樣的遊戲成就了未來讓人聞風喪膽的美周郎。
三月的集中訓練,越騎已經被姜麒從一盤散沙鍛造成了一把鋼刀,原本單兵素質就非常好的越騎營,如今就差一場大戰來證明自己的鋒利了。在光和六年最後一個月中旬,姜麒結束了對越騎營的集訓。
臨近新年,雖然四處天災不斷、亂民四起,但朝廷彷彿渾然不知的樣子,依舊安排慶祝新年的到來。
同時朝廷爲了天朝大國風範,下旨廣邀四處屬國來朝,爲了展示漢軍將士的風采,一向玩物喪志的劉宏突發奇想,準備舉行冬季狩獵,地址選中了長安城外的皇家狩獵場上林苑。
既然已經決定狩獵,自然就要有大軍擔任護衛,作爲精銳的越騎營,當然當仁不讓的接到了命令,成爲了護衛前往皇家獵場的後軍。
也在得到命令的同時,姜麒見到了一直不願見到的越騎營校尉何苗。這日頒佈調令後,何苗也同時徵用了姜麒的中軍大帳,畢竟何苗纔是名義上的主將,中軍大帳他自然有權佔用。
當晚何苗在營帳中舉行了盛大的宴會,並要求營中屯長以上的將士參加,赴宴中姜麒穿著一身越騎營將官配備的鎧甲,可暗紅的鎧甲戎袍,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喜氣。
雖然已經儘量壓著火氣,但當姜麒帶著一衆同著鎧甲的將士前來中軍時任然爆發了。
隨著何苗帶領的護衛撩開中軍大帳,姜麒入眼就是一隊歌姬正隨著樂師的音樂翩翩起舞。而主位上的何苗眼下正摟著兩個衣著不整的歌姬上下其手,整個大帳裡蔓延著一股淫靡之氣。
一直強調軍法的姜麒那裡受得了如此之氣,而且著還是他呆過近三個月的中軍大帳。
見此一幕,憤怒的姜麒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滿臉**的何苗,在歌姬的尖叫中一下就把他扔出了大帳。
面對姜麒的突然發作,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待何苗飛了出去大夥才知道不好了,離得最近的關羽趕緊一把抱住已經雙眸通紅、臨近暴走的姜麒。
當時看到大帳中的那一幕關羽也十分生氣,他是知道自家兄弟在著越騎營中付出了多少心血的。眼看著軍隊練成,卻來了一個公然破壞軍紀的主將,是何感受他是知道的。
但儘管如此,此刻關羽任非常清醒,他知道毆打上官的結果,故而拼命拉住姜麒。
一旁早已熟悉師兄眼睛發紅就意味著要殺人的趙雲也趕緊過來幫助,和兩人之力方纔將之拉住。
摔的七葷八素的何苗好不容易在兩個親兵的攙扶下爬起身來,著一摔不但將他的酒意摔醒,而且新仇舊恨也涌上了心頭,早已在洛陽橫行的他那裡受過如此委屈,失去理智的何苗,一把奪過護衛腰間的寶劍,直接就劈向了姜麒。
那模樣勢要斬殺姜麒。
不過往往事與願違,特別是他著種早以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傢伙。
還不待何苗近身以被幸災樂禍的張飛一把奪過了手中寶劍,接著一記側踢他又再次飛了出去。轉眼年少氣盛的童飛也不示弱,一個健步上前,手中寶劍就已經架在了何苗的脖子之上。
看到如此動作何苗的護衛也慌亂了,四散著護衛中軍大帳的三十幾個護衛‘噌、噌’的一陣拔劍出鞘聲過後,一下就將姜麒等十多人圍了起來。
當然姜麒的手下將士也不是吃素的,哪怕眼下面對的是何苗,可卻沒有一人膽怯,當即便拔劍相對。
因爲姜麒他們是來赴宴的護衛都離得有些遠,眼下看著自己的主子被圍,他們也沒二話直接來了個反包圍,頃刻間便是劍拔弩張、刀光劍影。
殺氣騰騰中姜麒不禁緩過神來,心中同時有些責怪自己這是爲何,身爲一軍主帥,居然被著一點小事就激怒了,要是以後行軍打仗那還了得。
收起心情姜麒撥開拉著自己的關羽、趙雲兩人。兩人見姜麒恢復正常也未阻攔。
來到已經面無人色的何苗面前,姜麒拿過童飛手中寶劍,同時掏出一直未離身的越騎營虎符,丟在何苗身上說道:“豎子不足與伍,著越騎司馬不做也罷。”說完乾淨利落的轉身離去。
此刻姜麒清楚知道,他的以下犯上按照軍法當可以處斬,不如以退爲進。
爲了不引起兵變,很快姜麒帶著自己族中所來的百多人消失在夜幕之中。臨走之際,姜麒也不厚道的帶走了百多匹上等戰馬,依他之言這是他練兵的酬勞。
不過當張飛問及真的就這樣放手越騎營了,姜麒只是神秘的笑笑。
不出所料,當姜麒離開不久,越騎營將士都知道了自家司馬離去的消息。在得知著一消息後越騎營隨即炸開了鍋,雖然姜麒在營中待的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深深的影響了越騎營將士。
在他們心中,姜麒不但文武雙全、賞罰分明,而且在三天前還履行承諾,給大家足額發放了三月軍餉,隨後又按照約定給予了一千貫的賞賜。
哪怕姜麒雖然要求嚴格、訓練殘酷,但他們清楚著都是爲了他們能在戰場上生存下來而做的。況且上到各級軍官,下到伙伕、獸醫姜麒都稱之爲兄弟。可以說也只有姜麒將他們當人看,而不是殺戮、奪利的工具。
在知道姜麒是世家子弟而不是市井之人後,更是爲之品行感動,甚至很多人都升起了爲之赴死之心。可以如此說,現如今的越騎營只認姜麒而不是紈絝何苗。
如今姜麒走了,越騎營士兵怎能不討要過說法,可面對自己惹下的爛攤子,大有譁變的士兵,可憐何苗還想用自己校尉的職務鎮壓,甚至命令扈從可將不從者就地格殺。
不過當打傷兩位士兵後越騎營將士可不答應了,在他們眼中只有威武的司馬,哪有滿臉橫肉的校尉大人。
已經學會姜麒傳授的近身搏鬥之術,越騎營士兵哪怕不在馬上,那也有巨大的威力。
面對精銳何進給何苗的三十多了扈從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三兩下就被綁了起來,連同他們的主公何苗一起丟出了軍營。
而做出著一切後,越騎營那些留下來的屯長也十分聰明,立馬緊閉轅門收起兵器,以此表達所做行爲並不是兵變,更不是姜麒的主使。
當第二天狼狽的何苗逃進洛陽時,越騎營的兵變也傳遍的朝野,不過礙於有外史在洛陽而且冬獵在即,何進也只能低調處理,徵得太尉楊賜同意,調來五營中的步兵營頂替原來越騎護衛狩獵的位置,再用射聲頂替另一支護衛屯騎。
換防下來的屯騎調到了離越騎十里處監視越騎動向,雖然越騎營帳並未發生反叛情況,但如今也不得不防。
待安排妥當,何進任命親信吳匡爲越騎司馬讓其接管營房,不過很快鼻青臉腫逃回來的吳匡告訴他,越騎將士的回話是,越騎營只有一個司馬。
雖然吳匡被胖揍了一頓,但還是給何進帶來了個好消息,越騎營並沒有亂,整個軍營任然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訓練。
此刻回過神來的何進才明白,肯定又是自己好兄弟做了什麼事情激怒了姜麒,才使得姜麒憤然離去。而且通過這件事何進也明白了,姜麒確是一個帶兵有方之人,如此彪悍的越騎不過三月便被他收的服服帖帖,著就是本事。
想罷,何進怎可放過姜麒這個人才,當下便派人前去邀請姜麒,並帶去了越騎營虎符讓其繼續擔任司馬一職。
不過何進又失望了,來人並未見到姜麒,只給他帶回一句話,姜麒說:‘麒曾說過府尹大人,信不過麒,麒將隱於市野,不過麒也完成了當初的承諾,爲大人練就了一直鐵軍。’
聽到姜麒回話後何進有些哭笑不得,但此刻他沒有太多時間給姜麒糾纏,做爲外戚此次冬獵他將一路陪同劉宏左右。
而在皇帝啓程長安之時,姜麒也碰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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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姜麒等人的回家,原本就準備過節的姜府現在更加的熱鬧,昨晚入夜才歸的姜麒洗漱後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當吃過飯食後府中的一些變化引起了姜麒注意。
如今的府裡,不管大小院落都貼有長條狀的黃色布條,布條上鬼畫符般用硃砂寫滿符咒。不但如此,烏堡中時常還可以看見身著道袍的人出入。
拿著李麗兒給自己的一張平安符,姜麒問道:“這些東西是那裡來的?”
“是麗兒給哥哥的,著些東西都是一個自稱叫太平道的道士給的,家中幾乎每人都有,聽說這個教派現在在洛陽廣收門徒,族中也有百人加入,而且好像族中還捐贈了千石糧食於此教,不過夫人和憐兒姐姐視乎不太喜歡這太平道。”李麗兒聽到姜麒對著教會感興趣道出了所有知曉的事情。
“呵呵,原來是太平道,一個只知道糊弄百姓的邪教,看來其又有不可告人的勾當了。”姜麒聽後眉頭一皺說道,同時他再次記起了明年便是甲子年,看來事情真的會發生。
“哦,對了他們領頭的人還時常出沒於護衛營,而且聽到哥哥是越騎營司馬後特別上心,三兩天就來一次,就打聽哥哥的事情。有次麗兒問是否有事要轉告時,他只說算出哥哥與其教有緣想結識。”看到姜麒有些緊張,李麗兒想起了太平道里有些鬼祟的那個領頭之人。
“還有如此之事,遇到麒這太平道就到頭了、、、”姜麒詭異的一笑,當即起身走出了房間,叫來一直守護在外的晏明耳語幾句,晏明楞了一下後點頭離去。
“哥哥是否是有大事發生?”李麗兒彷彿也感受到了姜麒心中的凝重說道。
“放心有麒在不會讓家人受任何傷害的,對了馬上就要過新年了,麗兒回孃家嗎?”姜麒摟著李麗兒說道。
“娘說如若現在回去以、以與哥哥的關係可能會讓家中說閒話、所以、、、、”李麗兒欲言又止的說道。
“是麒之過,放心,年後麒讓母親向琰兒家提親,確定之時我倆也定下日子,到時我三人一同成婚,你與琰兒不分大小都是麒最愛之人,可好、、、、”姜麒在李麗兒額頭一吻說道。
聽到姜麒的話李麗兒眼中有些溼潤,看著姜麒那毫無虛假的眼神,李麗兒很想將蔡琰即將嫁做他人婦的消息告訴他。但想想李麗兒又不敢開口,其中當然也包括私心,誰人想與別人分享愛人,最後只說了:“麗兒聽哥哥的便是、、、”
抱著李麗兒溫存半響後姜麒說道:“好了,說說正事,如若麒判斷不錯的話,用不了多久天下即將出現大事,麗兒給家中修書一封讓下人帶回去,以麒之名義讓你全家趕緊搬到這裡來。如若不願意來塢堡可搬到洛陽城中,城中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那一座宅院可以居住。”
“哥哥真的如此嚴重嗎?”李麗兒也收起心情問道。
“可能比我想象的嚴重的多,只是事關重大麒不可亂說,切記一定要勸服家人入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如若實在不願,麒只好派遣一支扈從前往將他們強行遷來。”姜麒言語鄭重的說道。
“麗兒曉得,多謝哥哥關心。”從未見過姜麒如此緊張李麗兒心中一暖,她知道自己已經在姜麒心中已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