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裡,雪落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注視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洞。特別是雪落左方不遠處的那一處山洞更是明顯,而且洞口上方還刻著火雲洞三個滄桑的大字。雪落緊緊的盯著這裡,沒有動作,只是看著。
許久後,何剛等人都來了,所有的地方都被翻找過了,也就差後山這裡沒有搜索過。
這處後山地形很奇特,沒有參天的樹木,有的只是光禿禿的石頭。這是三座光禿禿的山壁擠壓的成了一個四方盒子缺了一邊的形狀。
山洞前有一所亭閣,亭閣裡擺放著一張石桌,還有石凳子。桌子上面放著一個酒壺,還有酒杯。
雪落緩步走了過去,然後進了亭裡,拿起酒杯輕輕的聞了一聞。
“有什麼發(fā)現(xiàn)嗎?”李華問。
雪落沒有回話,還在聞著酒杯中的那一股味道。
良久後,雪落才丟掉了酒杯,然後一指前方的火雲洞道:“有三個人躲在了裡面。”
“山洞嗎?”李華疑惑的走了過去。
“真是比狗鼻子還靈呀!”彭其在一邊嘀咕著。
“嗯?”雪落眼睛一瞪,頓時把彭其嚇得連忙閉上了嘴。
李華從外面看進去,山洞裡漆黑一片,而且山洞卻不是向下傾斜的,反而看著有些向上傾斜而上的模樣。
廖璇也走了過去查看了一番道:“這個山洞很深呀!”
雪落道:“不深他們也不會躲進去了。”隨後冷笑一聲道:“深又如何?以爲我就沒辦法把你們給挖出來了嗎?”
“什麼辦法?”廖軍問。
雪落看了眼四周,然後對趕來的屬下們道:“給我去砍一些柴火來,越多越好,而且不要很乾的那種。”
屬下們得到命令連忙轉身跑去找柴火去。
“你想用火燒的嗎?”彭英問。看見雪落要找柴火他立馬想到了這種可能。
雪落點頭道:“沒錯,除非這洞裡有另外的出口,否則薰都能薰死他們。”
“好吧!”彭英不再說話。
衆(zhòng)人都守在了這裡,等屬下們把柴火給搬來,而搜尋到這裡的組織成員也越來越多,都快把這裡給擠滿了。
一刻鐘後,數十人將一捆捆的柴火給搬到了洞口前,堆了好大一堆。
雪落指揮道:“把柴火給我深入十丈距離再點燃,我們來個活烤活人,我就不信他們能憋在裡面不出來了。”
“是。”屬下們得令照辦,搬著柴火就往火雲洞裡搬去。有個屬下還拿著幾根木頭綁上一些布條當起了火把,然後點燃往裡邊走去。
沒多久後,那些進去的屬下們都已經退了出來了,而山洞裡也有許多的濃煙冒了出來。
屬下們也不笨,出來之後還拿那些剩下的柴火給把洞口給堵住了,這樣能更好的將那些燃燒的濃煙給灌溉進山洞裡面去。
雪落下令道:“所有人原地待命,順便將衡山派的所有建築物都給我摧毀了,放一把火燒光,我要讓這裡成爲一片廢墟。”
“遵命。”孫良大手一揮,帶領著一些屬下們前去辦這件事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山洞裡沒有一點的動靜,也沒有人從裡面跑出來,山洞裡燃燒的濃煙還在繼續(xù)冒著,可是就是不見人影。
雪落皺著眉頭來回走了好幾圈,心裡想著:該不會是給薰死了吧?
彭其湊著腦袋過來說出了他的心裡話道:“該不會那錢大掌門已經被薰死在裡面了吧?”
雪落點頭道:“很有可能。”隨即吩咐廖璇道:“廖璇,你守在這裡,如果見到這裡還有人出來,那你就得給我活捉了他們,然後把他們給壓回客棧裡,如果再過兩個時辰還是不見人出來的話,那你就可以回去覆命了。”
“好的。”廖璇點頭答應。
雪落道:“留下十人配合廖璇,其他所有人隨我下山而去。”
何剛立馬前去點名留人,然後率領衆(zhòng)人隨雪落身後下山而去。
下到了山腰處時,雪落回頭望了一眼,正看到山上燃起的熊熊大火,這一把火是毀滅,也是衡山派數百年來的終結,這一場殺戮來的快,結束的也快,快到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場火都已經熄滅了。
衡陽城,客棧中,雪落令店家的準備了一大桌的慶功宴,正準備等著廖璇回來後慶祝的。
衆(zhòng)人圍著等了都差不多半個時辰了廖璇纔回到了客棧裡。一見廖璇隻身回來後,衆(zhòng)人都知道了沒有抓到錢財富了。
雪落沒有生氣,神情還是那麼的平淡,招呼了廖璇一聲道:“坐吧,就等你回來了。”
廖璇點頭,然後趕緊去洗了洗手,回來後就坐了下來,在廖軍旁邊。
席桌上,百花,還有她的父母,弟弟,何剛,李華,陸漫塵,曹華勝,孫良,廖璇,廖軍,彭其三兄弟,公孫嫣然,段青,潘玉郎,洪啓發(fā),龔河,蕭野,還有張昭雪,李春香,都一一到位的坐在了席間,而且李春香還抱著嬰兒。算起來總共二十四人在一桌吃飯。
說是一桌,其實這也是四張方形大桌子合併而成的。足夠幾十人圍坐了,只是除了這些人之外其他人沒資格坐在這裡罷了。
廖璇回來後,李華就已經招呼店小二他們將酒菜都一一的端了上來,整整擺滿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一應俱全,可稱的上奢華。
雪落捧著飯碗道:“大家都隨意吧,你們都知道我不喝酒的。”
“爹,娘,吃飯吧?”雪落順便招呼了一聲紫金龍夫婦,畢竟他們可是他的岳父岳母。
陸漫塵聽著雪落這樣的稱呼,臉上卻是無動於衷,對於妹妹之事,他還是耿耿於懷,可是卻不能將雪落怎麼樣,而且錯也不在雪落。
這一頓所謂的慶功宴氣氛很詭異,一般慶功宴都會熱熱鬧鬧的,結果何剛他們卻是靜悄悄的沉悶著吃飯。絲毫沒有一點喜慶的意思。反而有著血腥的殺伐味道夾雜其中。
雪落瞥了衆(zhòng)人一眼,沒有說什麼,繼續(xù)默默的吃飯。
酒席撤掉,沒有一個人離開,也沒有一個人說話。雪落看向了何剛,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何剛搖搖頭,表示沒有這個意思。而彭英他們則是左看右看,好像沒有聽到雪落說什麼。
雪落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一定會這麼覺得的,認爲我很嗜殺,很無情,我從你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來。”
何剛還是搖頭,他不敢承認這句話。也不敢說話,因爲只要開口了,無論說的什麼話都是錯的,他了解雪落。
雪落原本微笑著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然後低沉著說道:“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掩飾你心裡的不滿,你知道我很不喜歡。”
何剛終於還是無法沉默了,擡起頭直視著雪落,然後點頭道:“是,我是不滿,可是你是老大,即使我有再多的不滿也無濟於事。”
雪落看著他的眼睛道:“那你爲何要否認?”
何剛道:“因爲我不想讓你爲難。”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雪落沉默了下來了,因爲我不想讓你爲難……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掩藏著濃濃的情誼。在這一刻,雪落似乎覺得自己的心離這些兄弟們好像已經越來越遠了,跟以往的相交有著遙遠的差別,是自己變了嗎?雪落暗自問了句自己。
隨後雪落暗自嘆息一聲,他發(fā)現(xiàn)他真的變了,變得不再是他們所認識的自己。
彭英他們都低著頭,沒敢插嘴說話。
何剛雙手趴在桌子上,眼睛有些發(fā)紅,說道:“其實雪落你自己應該知道,即使他們得罪了你,羞辱過你,可是冤有頭債有主,有些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們何不去放過他們?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們只是手下留情一些,就有許多的家庭免遭厄運,我覺得如今的我們慢慢的就向著曾經的神鷹教在發(fā)展,沒有人性,只顧著自己的一己私慾,殘害無辜性命,我覺得我們這樣子下去不行。”
“你們覺得呢?”雪落看向了李華,還有彭英他們。
“這個,這個嘛,我沒想太多。”李華連忙撇清自己的立場。
“我也沒想太多。”彭英也一樣。彭其他們則保持沉默。
雪落微微笑了笑,用手抹了把自己的臉,良久後纔開口道:“我知道,你們都對我的命令有著反對,你們不必否認,我很清楚,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什麼意思?”何剛等人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雪落呵呵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們當我是老大,就隨我征討一次,我可以答應你們,儘量的不對無辜的人進行殘殺,結束之後,我退出組織,不再參與組織的任何事情,怎麼樣?”
“什麼?那怎麼行?”李華霍然站了起來,立馬錶示反對。
彭其也起身說道:“雖然我不是很贊同你的抉擇,可是,組織只有你當老大我才服,否則我寧願也就此退出。”
“我們也是如此。”彭英彭明,孫良等人都紛紛站了起來表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