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去搜索了一番,已經沒有了屍體,幾人又去了城東王四海的家。還是一樣。幾人又去了衙門,據衙門的捕快說,當趕到現場時已經起了大火,衙門聯合百姓們一起撲滅了火後只找到了十多具下人們的屍體,莊主他們已經成了灰燼。
最後幾人回山莊搜索了一些零碎的骨灰,在城外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立了一個墳墓。
陸青山夫婦之墓。
祭拜後,陸雪晴道:“我們離開杭州吧!”
雪落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四海爲家,神鷹不除無以爲家。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彭英問道。
雪落道:“我建議我們先去少林,或者武當山拜訪,然後藉助這些明門大派獲得神鷹教的消息,畢竟我們不知道神鷹教在哪裡,否則我們只像瞎子一般四處亂闖依然沒有收穫。”
陸漫塵點頭贊成道:“那就先去武當吧,我父親跟武當的長老虛雲道長有一些交情。”
雪落點頭道:“那我們出發。”
幾人開始上路,只是少了昔日的歡聲笑語,儘管彭其,彭明偶爾搞怪,幾人也很少有笑的時候。
山道上幾人正在從這裡經過,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雪落道:“我們先去找個地方躲雨吧?不然很容易生病的。”雪落也是爲陸雪晴考慮,畢竟她功力不高,很容易感冒,幾人放馬疾馳。彭其道:“看,前面有座廟宇,我們快過去躲雨。”
這是一座小廟,只有幾座房舍,幾人下馬走了進去,全身都已經被雨淋溼了,這時裡面出來了個老和尚,長長的白鬍子,慈眉善目臉部很消瘦。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好。
雪落連忙上前施禮道:“大師你好,我們路過此地突然下雨了,進來避避雨,大師勿怪。”
老和尚微笑道:“我佛慈悲,幾位施主經此雨而路過,既是與幾位施主有緣,既有佛緣便爲佛子,幾位施主裡面請。”
雪落道:“多謝大師。”
幾人隨老和尚進了廟宇裡邊的廂房。
這座小廟不大,分前廟和後廟,中間是個天井,裡邊往右是住房,和廚房。
廟裡只有老和尚一個人,雪落幾人進了房間換掉了身上的溼衣服。
幾人出來後老和尚微笑道:“幾位施主需要用些齋飯嗎?”
雪落合什行禮道:“大師太客氣了,我們來打擾大師已經是過意不去了,怎麼還能麻煩大師呢。”
老和尚笑道:“這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相見就是緣,幾位施主不嫌棄齋飯清淡纔好。”
雪落道:“多謝大師了。”
老和尚去廚房做飯去了,雪落幾人在後堂裡起了個火,把淋溼的衣服烘乾再說。
突然廟外多了很多的馬匹嘶鳴聲,然後二十多個人就急忙忙的躲進了廟裡,全部都穿著標誌性的衣服,黑色。
雪落瞳孔收縮,真是冤家路窄,幾人還在尋找呢,這些人就出現了。
陸漫塵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拿起劍就要衝出去。
雪落連忙按住他道:“稍安勿燥,這裡是廟堂,等出了廟堂再找他們算賬。”
陸漫塵纔算平靜了下來,低下了頭,不去看那些人。陸雪晴臉色有些紅,也許是憤怒導致。
一羣人很快就來到了後堂,正好看見雪落等人在烤火。
這羣人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長的不怎麼俊俏,青年人帶人來到雪落等人面前,青年人微笑道:“請問幾位,我們可以借幾位的火烤一下嗎?”
雪落淡淡道:“不可以。”
青年人詫異雪落的態度冷淡,也沒在意,自己吩咐手下去找柴火自己起一爐火。
很快的,其手下就去後面廚房也搬來了一小堆柴木,在一邊燃起了火。
青年人聞了聞空氣道:“噫……好香的飯香呀!這廟裡還有人嗎?”
一個手下回答道:“回堂主的話,後面廚房確有一個老和尚,現在正在做飯。”
青年瞭然點點頭。雪落幾人的衣服也幹了,這時老和尚慢吞吞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青年等人合什道:“施主們來的真不是時候!貧僧飯菜都沒有做夠,望施主們見諒。”
青年連忙起身行禮道:“大師不必客氣,我們自己有帶了食物的,大師你們自己用就好了。”
老和尚道:“那就抱歉了各位。”然後對雪落幾人道:“幾位施主可以進去用飯了。”
雪落幾人連忙起身謝過大師,然後隨老和尚去吃飯。
飯桌上沒什麼菜,青菜豆腐就兩樣,還有一鍋飯,幾人正在吃飯,老和尚突然道:“幾位施主須放下憎恨之心,平常心處之,善惡無定,皆在人心。”
陸漫塵咬牙切齒道:“仇未報,何來放下,怎麼能放下。”
老和尚笑道:“並非是要施主完全放下,而是冤有頭債有主,幾位的仇人並非眼前這夥人。”
雪落道:“大師何以肯定不是這夥人?”
老和尚搖頭嘆息了聲道:“因爲老僧見過那夥人!”
雪落哦了聲詫異道:“大師見過?”
老和尚點點頭道:“而剛纔進來的這些人,那領頭的青年施主雙眼清澈見底,無惡無嗔,據老僧看來並非大惡之人。”
陸漫塵搖頭狠狠道:“我不管他們什麼樣的人,只要是神鷹教的孽畜,我見一個殺一個。”
老和尚喧了聲佛號道:“施主殺心太重,對自身武學並無好處,望施主三思。”
陸漫塵忍下心裡的暴躁道:“多謝大師的忠告了,我自己會有分寸的。”
幾人繼續默默的吃飯。
雨停了。
雪落幾人告別老和尚離開了廟宇。
青年人隨後不久也帶著手下離去。
老和尚向著門外低頌了聲佛號,自己誦經唸佛去了。
雪落幾人在官道上下了馬在等著。
不久後,青年帶著手下們也奔馳而來了。
青年和手下們來到雪落幾人面前停了下來。
青年訝異道:“莫非幾位是在等我們?”
雪落冷淡道:“不錯,你們是神鷹教的吧?”
青年彷彿明白了什麼,點頭道:“是的,幾位有何指教?”
陸漫塵臉上露出了憤怒道:“沒什麼指教,留下爾等頭顱就是。”
青年平靜的道:“我們宿無恩怨,幾位何必苦苦相逼。”
陸漫塵嘿嘿慘笑道:“沒有恩怨?神鷹孽畜滅我一家,你們是神鷹教的,你說有沒有恩怨?”
青年嘆息一聲道:“我們神鷹教也並非全是沒有人性之輩,只是最近幾年教主性情大變,派遣其他人到各處爲非作歹,造成許多的殺戮,並非我等之願。”
雪落道:“你們殺了人,卻還要爲自己洗脫罪名?想得倒是挺好。”
不等青年再解釋,雪落揮手示意幾人,然後自己閃身撲向了青年,其他五人各找目標下手。
青年怒道:“你們怎生如此不講理……”。可是雪落幾人沒人回答,雪落欺身貼近青年,伸手一爪向馬上的青年抓去。
青年反應卻是快極,擡腳就迎上了雪落的手,兩相交手,雪落驚訝至極,沒想到青年功力如此深厚。
盪開青年的腳後雪落翻手一抓馬匹的頭部,運勁一推,馬匹嘶鳴一聲轟然倒下就爬不起身來。
青年飛退下馬,警惕的看著雪落。
雪落腳下一踏,飄到青年身前,兩人又交起手來。青年震驚雪落內力之深,動作之快,隱隱居然高出了自己許多。
彭英幾人被黑衣人圍了一個大圈,這些黑衣人卻是了得,比以前遇見的更難應付。
幾人都偶爾還險象環生。
雪落分心注意著幾人的安危,心想必須速戰速決了,先打倒這人才能接濟他們。
雪落攻的更加猛烈,招招不離對方的要害,內力都提到了九成。
青年壓力頓生,咬牙硬撐著雪落的攻擊。
砰的一聲,青年被雪落逼的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雪落沒有讓他休息反應的機會,縱身追上,又是一通狂猛打擊。
青年嘴角都吐出了鮮血。
然而彭英幾人卻頂不住這二十人的圍毆了!陸漫塵兄妹都被活活擒住,用刀架著脖子控制在了一邊。
青年見狀卻是急忙向手下喊道:“別傷了他們……。”
手下們聽到堂主吩咐,只是控制住沒有傷人。
不久後彭英三人哇哇怪叫著也被按翻在地上啃著泥土。
雪落心裡本來就是擔心的想要去營救幾人,卻聽到青年的呼喊,自己也停了下來,不再攻擊青年。
青年吐出了口中的烏血,看著雪落道:“我們並非你們想的那樣不堪,我也不想傷害你的人,你讓我們離開就好,那我就放了他們。”
雪落看了眼陸雪晴,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可以,你先放了他們。”
青年微微一笑,揮手示意屬下放了陸雪晴幾人。
幾人起身跑到了雪落身旁,陸漫塵和彭英幾人還憤憤的瞪著黑衣人們。
雪落詫異青年的乾脆,沒想到對方如此乾脆,說放就放,絲毫不擔心自己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