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坪嘆氣,“嚴重的時候虛弱得躺在牀上都起不來,把我家裡人嚇得不輕,之前和老闆請了假,甚至去了京市醫(yī)院做了檢查,還是老闆幫我約的專家,但專家也說我身體沒問題,可就是莫名反覆發(fā)燒,怎麼都好不了。”
“今天白天出來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傍晚又燒起來了?!蓖跗禾氐赜纸忉屃艘痪?。
趙老爺子和王坪說話的時候蕪音就看過來了,一眼就看到王坪眉間有淡淡陰氣纏繞。
等王坪說完話,蕪音才走了過去。
“你不是身體生病引起發(fā)燒,而是陰氣纏身出現(xiàn)了這些癥狀?!笔徱魡査?,“是不是最近時常覺得很冷?”
“還真是?!蓖跗捍篌@,他知道蕪音的身份,忙道,“大師,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算算,我給您卦金。”
蕪音點了頭,趙老爺子就讓幾人先回客廳去,別站在院子裡吹著風。
王坪給蕪音掃了卦金,趙禹挨著蕪音坐著,小小的眼睛裡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王坪付完卦金以後立刻把生辰八字報給蕪音。
他的八字一看就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沒有不良嗜好,也是一一個工作認真負責的人。
八字看完蕪音就知道王坪陰氣是怎麼沾上的了。
她問王坪,“上個月是不是有一天半夜開車的時候遇上了送喪隊了?”
王坪連忙點頭,“是!我印象太深刻了!那路段路燈正好壞了,送喪隊從小路出來,我沒注意,差點開車碰上去,嚇死我了。”
“然後你脾氣一上來是不是和死者家屬爭執(zhí)了幾句?”蕪音問。
王坪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爭執(zhí)了幾句,後來送喪隊裡有個人過來勸了幾句,就讓我先走了?!?
蕪音挑挑眉,王坪性格上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遇事容易情緒上頭。
“大師,是因爲這件事嗎?”王坪道,“我還以爲這事那天就瞭解了?!?
“你衝撞了死者,還和死者的妻子有口角爭執(zhí),被死者記恨上了?!笔徱粽f完後發(fā)現(xiàn)王坪面色一變,就立刻安慰著,“都過去一個月了你也只是反覆發(fā)燒,說明人家也只是想教訓你一下,所以問題不大?!?
蕪音道,“你帶著禮物去一趟那戶人家,到死者靈前上炷香,和人家誠心誠意道了個歉。”
“一般情況出殯是要看時辰的,所以人家那天也不是故意躲在那嚇你,只是那天路燈恰好壞了,然後你們都在那個時間恰好從那邊經(jīng)過?!?
“且還有一點你需得記住,死者爲大,若遇上同路,除非是天大的急事,要不然你都應該讓送喪隊伍先過?!?
趙奶奶聽到這點點頭附和,“確實如此,死者爲大,路遇就讓死者先行,這確實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guī)矩?!?
“是,哪怕是紅事遇上白事,也是紅事讓白事先行,講究一些的人家等通過以後,會安排一個人給紅事隊伍發(fā)個紅包送個吉祥。”蕪音多勸了一句,“你要改改你遇事就脾氣上頭的毛病,要不然以後還容易因爲這個毛病吃小虧。”
王坪冷汗連連,忙應是。
哪用得著以後,這次遇上這麼個事就夠他記一輩子了。
“多謝大師指點迷津?!蓖跗赫\懇道了謝,又問,“那要是我去上了香道了歉人家還不原諒我怎麼辦?”
“那你就來找我,不識好歹不知輕重的鬼,我自會收拾?!笔徱舻?。
王坪立刻放心了。
從趙老爺子家離開,蕪音讓司機先送小胖墩回去。
因爲繞了一大圈,她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兒晚了。
但這並不影響蕪音的好心情。
一進門,鞋子一甩,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往裡衝,一邊喊著。
“譚辭!嚴銘!你們休息了嗎?”
燈是亮著,說明兩人比蕪音先到家了。
嚴銘從廚房探出個腦袋,“我們在??!我在榨果汁,大師你要不要來一杯?是蘋果胡蘿蔔汁,蘋果是我表姐從鄉(xiāng)下給我寄的,今天剛到公司。”
“喝!”蕪音立刻應著,然後問,“譚辭人呢?”
譚辭正好從後院開門進來,“我在這?!?
邊上的大狼狗也汪汪了一聲表示它也在。
蕪音兩手往褲兜裡一揣,身子板得直直得。
她甚至還咳了兩聲,然後道,“我當官了!”
嚴銘端著杯子出來,咦了聲,“什麼官?”
“以後請叫我蕪局長!”蕪音兩手叉著腰得意地站在那咧著嘴笑著,“我!蕪音!因爲能力出衆(zhòng),所以被任命爲特殊事件管理局局長啦!”
嚴銘差點把手裡的杯子打翻了。
“好傢伙!你就出去吃了個飯的功夫就吃了一個局長回來!”嚴銘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怕是全世界最年輕的局長吧?”
嚴銘忙又問,“是什麼級別的局長?”
蕪音一啞,撓撓頭,“不知道,沒問。”
一聽當局長就覺得威風死了,她壓根沒想過問別的,她甚至沒問月薪多少。
“恭喜你?!弊T辭並不覺得意外,因爲如蕪音所言,她能力出衆(zhòng),這個局長誰坐都沒有她坐更能讓人信服。
在特事局裡,不論年齡,也不論資歷,只論自身本事和過往對國家的貢獻,蕪音這個局長當仁不讓。
蕪音把這興奮勁兒都藏了一路了,到了譚辭和嚴銘兩個熟人面前總算不用藏了,這會兒聽著譚辭這一句恭喜,蕪音眉毛都快挑天上去了。
“以後我罩著你們了!”蕪音拍拍嚴銘的肩膀,又朝著譚辭走過去,本也想拍拍譚辭的肩膀,但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譚辭的額頭上多了一處傷口。
“你這裡怎麼回事?”蕪音湊近看。
嚴銘嘴快,“譚老爺子用柺杖扔的?!?
“他沒見到我就找你撒氣了?”蕪音把袖子往上一卷,“你放心,我說了我罩著你了,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報仇!”
蕪音往外一跑,眨眼間身影就消失在別墅裡。
譚辭都來不及解釋這事和她無關,是他自己扯開了譚老爺子的遮羞布才讓譚老爺子惱羞成怒。
譚家老宅在玉堂灣譚公館這事蕪音知道,以前和嚴銘聊天的時候嚴銘說過,譚家除了譚辭之外的所有人都住在這裡。
譚家老宅很大,各房都有一棟別墅,每棟別墅都相距不遠。
蕪音找了一圈才找到譚老爺子住的那棟。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一般的老人家這個點都該睡了。
蕪音以爲譚老爺子也是如此。
沒想到她從開著的窗戶跳進房間,竟然會看到如此令人辣眼睛的一幕。
蕪音見牀上兩人正裹著被子忘我的運動著,沒人注意到她的出現(xiàn),便開口問,“老東西你想見我???都這麼晚了,你還在這造孩子???”
牀上的兩人嚇得魂都要飛了。
“??!”
這聲是年輕一些女孩的尖叫。
“?。 ?
這聲是譚老爺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