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對於齊楚辰來說實在太過驚人，齊楚辰花了好長時間才一點點找回自己思考的能力。
“我立刻去查。”齊楚辰不知道該說他希望蕪音和他開玩笑，還是該說他希望蕪音沒在和他開玩笑。
若這件事是真的，那程家當真是該死！
蕪音把手機還給譚辭，從靈府裡找出她出事當年穿的衣服，看了兩眼然後搖搖頭，“算了，爛成這樣也穿不了了。”
“不是，你爲什麼還要穿這一身爛衣服？我發覺我現在真是看不得一點條紋款式的運動裝！”魏甚一看到蕪音出事時候穿的衣服都快跳起來了。
“我打算今晚去程家裝鬼會會程家人。”蕪音挑挑眉，“這麼多年了他們一定以爲我已經死了，死了的人不得回魂去看看我親愛的家人們嗎？”
蕪音齜著小白牙笑著，“這叫做開胃菜！”
“程家心狠手辣，當年就敢下這麼大的棋殺了你還污衊我，你一個人闖程家，你別豎著去的橫著回來啊。”魏甚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好像做夢，還夢到了一個十分荒謬的過程。
他這些年千想萬想，卻唯獨沒想過程意寧是是假的這件事，怎麼也沒想到程總和程太太會設計殺了程意寧。
程太太這個後媽也就算了，程正弘可是程意寧的親爸啊！
蕪音一點沒客氣，握著拳頭就咚的給魏甚肚子來了一下。
魏甚當即捂著肚子嗷得叫了一聲，她下手是一點沒客氣啊。
“漲他人氣勢滅自己人威風！”蕪音瞪著他，“我現在是蕪音，不是當年的程意寧了！現在只有我讓他們躺著出程家的資格。”
蕪音把血衣都收了起來，“晚上我用迷魂術也一樣。”
魏甚抱著肚子嘖了一聲，“蕪音，這麼說起來程正弘一直不讓你和齊家走太近可能是很早以前就打著要從你手裡把你母親遺產哄走的主意了。”
“齊家在國外，我小學的時候齊家還經常接我出國團聚，到我五年級以後，那狗東西就總以我學業繁忙爲由攔著我不讓我出國了，還以我會沉迷手機爲由嚴禁碰手機。”
“不過那時候我年紀小，確實對學習也感興趣，所以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有沒有的東西。”
“外公外婆身體不好，國內的氣候不適合他們的身體，跨國飛行對他們身體來說負荷也很大，所以就只有我舅舅姨姨和表哥表姐他們會抽空回國來看望我。”
但是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也是好幾年才能回國一趟，程意寧那時候也沒有自己的手機，聯繫齊家也不方便，所以程意寧和齊家的感情隨著年齡增長也確實一點點淡了。
以至於她當初出事的時候躺在山崖下就沒想起過這個世界上她除了程家這個家，還有一個遠在國外的齊家，忘了齊家也是她的親人。
但看齊楚辰和齊悅兩兄妹現在一直和程意寧待在一起，應該是程意寧出了事以後齊家就安排了兩人回國發展，方便就近照顧程意寧。
當年程正弘和劉金美以李代桃這一招就連齊家都沒有設防，齊家也絕不會想到程家爲了錢能做出謀害親生女兒的事情。
蕪音如今回想起來，程正弘應該不是短時間內有這個想法的，而是在幾番對她試探以後，發現她這個女兒並不聽話，他無法掌控這個女兒以後，纔有了後續這些想法。
但程正弘一定是從一開始就防著程意寧和齊家人走太近，怕程意寧和齊家人感情好，會偏向於齊家人，會過於信任齊家人而不好被他這個父親掌控。
“他是PUA了我十幾年，發現我依舊太有主見，所以纔想到乾脆把我這個女兒換了。”蕪音道，“虎毒尚不食子，程正弘比惡虎更毒。”
“讓你遷就程寶珠復讀，這可能是程正弘對你的服從性最後一次試探。”魏甚點點頭，“要不然一個正常人都幹不出他那事，簡直過於離譜。”
魏甚和譚辭吐槽著，“蕪音在程家還有一個比她小不到一歲的妹妹，叫程寶珠，從蕪音上幼兒園開始，程家就讓程寶珠跟著蕪音，一直讓她們兩姐妹當同班同學。”
“天天和蕪音說，你是姐姐，你要照顧好妹妹，你要遷讓妹妹，所以你是沒看到程寶珠給養得多猖狂多沒教養。”
“程寶珠那腦子學習不好，蕪音靠著成績考上H市最好的重點高中，程寶珠是程家給學校砸錢學校都不要的學生，程家只好送程寶珠去上國際學校，然後也不問蕪音的想法，直接把蕪音也轉過去了，說兩姐妹在一起才能相互照顧。”
魏甚道，“我當時一看這樣不行啊，也跟著去國際學校了，我就和蕪音繼續當同班同學了。”
“好在國際學校校長腦子沒壞，特地開設了一個火箭班，把成績排行前三十的學生全聚集在這個班裡，單獨請了資歷最好的老師來任課。”
“程正弘又是請客，又是找關係，又是想砸錢，想把程寶珠也塞進火箭班和蕪音同班，但是我們校長沒同意。”
“但程寶珠有事沒事就要來班上找蕪音，她真的讓人覺得好煩。”
“高考後，程寶珠的成績確實爛，她那腦子就不是念書的料，但蕪音成績從小就好，高考以後成績也非常好，但程家非常噁心，因爲程寶珠考得不好，蕪音連在家裡高興的權利都沒有。”
“後來劉金美甚至提出讓程寶珠復讀，讓蕪音這個當姐姐的陪著妹妹再復讀一年，順便輔導程寶珠，程正弘竟然答應了，還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蕪音不同意，程正弘就說蕪音自私，冷血，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妹妹，蕪音和他吵了幾句，他就打了蕪音一巴掌。”
“蕪音一氣之下什麼都沒拿就從家裡跑出來，然後借了路人電話打給我，我買了新手機趕過去的時候，她還腫著臉一個人蹲在路邊。”
魏甚還有一句話沒說，當時他看見蕪音那樣是真的心疼死了。
譚辭看向蕪音，如今她已經褪去當年的軟弱，聽著魏甚說起當年，她不僅能神色自若地吃著零食，還能偶爾點點頭，附和魏甚罵程家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