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長風瞅著百思不得其解的華悅,心裡很清楚自己所懷疑的是有依據(jù)的。帝俊突然之間要在帝師中大動干戈的比武選撥,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胡亂折騰,肯定是有著其中的隱情。
沒有加入帝師的時候,他並不知道人心叵測到底是什麼,又能壞到哪兒去。現(xiàn)在,尤其是自從浩傑來到帝師之後,讓他看到了因爲慾望的攀伸,竟然能拉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又因爲權(quán)利之爭,人與人之間變得沒有一點情分,之前的兄弟情深,幾乎形同陌路。
昏暗讓整個營地沉浸在萬籟俱寂中,沒有月亮的深夜,似乎顯得格外的深沉寂靜。
營帳裡,桐油燈閃著微弱的亮光。
挪動了一下坐姿,呼延長風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絲睏乏,而這種睏乏又是因爲瞌睡而造成的疲倦,是心裡憔悴的無可奈何。
哎!輕輕的一聲嘆息。
“看來你還是不夠成熟,竟然看不清楚國師展開的大比武是不是正常的事情。我告訴你,那是有著鮮爲人知的目的,並不是簡單的比比武,選撥幾個人的問題。”
呼延長風低沉而又鬱悶的說話,霎時間讓本來就很沉悶的營帳裡,再次籠罩在了壓抑之中。
從後面走到前面,坐在旁邊的華悅,還是沒有聽明白。
“大哥,我現(xiàn)在覺得你說話和考慮問題,越來越有些讓人難懂了,比武大賽在各門派之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確實能起到選撥人才,重用人才的作用。我們無爲門,就經(jīng)常做這些事,而且還是定期和不定期交叉進行。國師決定比武大賽,很可能就是要學習門派的方法。”
看到呼延長風並沒有改變焦慮的臉色時,華悅側(cè)了一下坐姿。
“你也看到了,就現(xiàn)在的帝師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能夠扛鼎有用。如果不是咱們的加入,就詹雲(yún)漢陽那幾個人,別說對付十大靈巫師了,可能連一般的守土固疆的作用都起不到。按照我的看法,早就應該這麼做了,不僅應該做還有些遲了。”
華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瞅著呼延長風。
沉默而又一本正經(jīng)的呼延長風,等華悅完全說完之後,看不到還要說話的時候,也坐成了側(cè)著的姿勢。
“你說的完全是正確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在帝師中,在國師的心裡,還有在眼下的這個關(guān)口,那就是不正確,有陰謀的做法。”
非常沉重的臉色,就在話一說完的瞬間,呼延長風站了起來,而且還是背對著華悅的站立。
“選撥人才沒有錯,但是,讓我和詹雲(yún)漢陽比武,爭取帝師的主帥,這難道是正常……”
啊!一聲。
驚聲站起來的華悅,迅速繞到了呼延長風的面前。
“大哥,國師的意思是要你跟詹雲(yún)漢陽比武,這不是在瞎折騰嘛!那有這樣的比武。誰都知道,能成爲帝師主帥,那是憑著戰(zhàn)功和超凡的武功絕學,不是簡單到了要比武能決定的事情。”
他還真是有些驚奇,更有些不知所云了。
緩緩擡頭,認真注視著華悅驚愕的表情,呼延長風艱難地笑了一下,慢慢地轉(zhuǎn)身向著另一
邊走動著。
“之所以我說不正常的原因就在這裡,國師提拔我作爲主帥,他肯定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在沒有嚴重違反軍紀,還沒有開戰(zhàn),更沒有戰(zhàn)敗的情況下,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除了受到教唆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促使他這麼做,箇中緣由是顯而易見的。”
擰著身子轉(zhuǎn)過了頭,微而不笑的瞅著華悅,呼延長風似乎對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
被呼延長風這麼盯著,華悅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還以爲只有在士卒中開展比武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還要你和詹雲(yún)漢陽也參與。著確實不是一件尋常之舉,更不是普通之事。”
“不是參與,我們是主要的競爭。更讓你想不到的是,將官中就我倆比武,其他人並不參與。”
“明白了,一定是浩傑又在從中作梗,這個招肯定是他出的,也是他教唆國師這麼做的。我看,這個浩傑就是要針對你,處處與你過意不去。也許國師也在中間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要不然能答應這麼做!”
“雖然這件事情有可能是浩傑的臭主意,但不見得是國師在針對我。他可能有著另外的目的,只不過是先要從我這裡下手。”
轉(zhuǎn)身揚起了頭,呼延長風是對著營帳頂棚長喘了一口氣。
“真是想不明白浩傑到底爲了什麼,國師爲什麼如此聽信與他!”
連聲的嘆息說話,他已經(jīng)陷入了無法正常思維的境地。
疾步一跨的華悅,再次擋在呼延長風的面前,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顯得非常的焦急。
“那你決定參加這次的比武嗎?”
他是急切的一句問話,而且是緊盯著呼延長風表情的等待。
“我在國師面前表過態(tài)度不參加,但是,國師並沒有同意,相反還要命令我必須參加。”
呼延長風很平靜的說完,好像在等著華悅更好的意見。
“既然你也不想?yún)⒓樱业故怯X得可以想辦法,婉轉(zhuǎn)一點拒絕。咱們丟不起這個人,誰都知道你是帝師的主帥,這麼做分明就是在證明自己走到這一步是混上來的,讓所有人不服氣。”
沉聲說著的華悅,臉上浮上了生氣的表情。
“可是國師的命令也不是說違抗就能違抗的,本來浩傑和詹雲(yún)漢陽一直找著麻煩,連塞雅宮都不放過。如果我公然抗拒,那會不會給他倆留下更有利的把柄,而成立他倆陰謀的受害者。”
眉頭閃動中,猶豫瞬間就浮在了臉上。呼延長風還真是拿不定主意了,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很清楚這是一次被人挑撥的比武競賽,可是,又說不出來,也說不清楚。就是據(jù)理力爭了,國師並不會相信。
公然抗拒國師的命令,那可是大不敬,更是違反軍規(guī)的後果。
“我看,可以裝成有病,說什麼也不去……”
“你那是餿主意,根本就不能採用。”
突然閃身走進來的白潔,滿臉的不肖一顧。
“還以爲你不理我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在深夜來找我。”
有些小激動的呼延長風,繞開華悅的身子
,箭步迎到了白潔的面前,臉上早就是盛滿笑容的表情了。
“我還真不想理你了,但是,又怕你這個混蛋做錯事。”
白潔說著的時候,很認真的瞅了一眼呼延長風,又是一個非常快速地轉(zhuǎn)身坐了下來。
“你怎麼能說我的主意是餿的,難道你想讓我大哥和詹雲(yún)漢陽對抗比武嗎?那多沒面子,那樣做就是告訴大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急速追過來的華悅,一站到白潔面前,就開始了直奔主題的說話。
“長風傻,你比長風還傻。這件事情我最清楚了,姑父提拔了長風成爲帝師的主帥,不僅詹雲(yún)漢陽和浩傑不舒服,就連所有的將官都覺得蹊蹺。既然有人使出比武的破招,那爲什麼就不乘此而顯擺揚威一次呢!就讓整個帝師的將帥看到,你呼延長風當這個主帥根本就沒有懸念,是憑真本事走到這一步。”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潔的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笑容。
呼延長風聽完白潔的說話,心裡一下子暢快了許多,很放心地退後著坐在了凳子上,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華悅。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道理,反正對付詹雲(yún)漢陽的那點玄功,對於大哥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撓著頭皮的華悅一下子有了喜悅的神態(tài)。
“我的建議不是有一點道理,而是非常的有道理。這一段時間通過我瞭解,浩傑和詹雲(yún)漢陽已經(jīng)聯(lián)手了,而且在馬不停蹄之中,找著無中生有的罪證,就一個目的要讓長風徹底從帝師之中……”
啊!驚恐的一聲。
華悅的驚喊聲,讓白潔直接停止了說話。
“沒有這麼嚴重吧!難道他們想逼迫著大哥離開帝師?”
由於白潔的分析說話,竟然讓華悅大吃了一驚。
“他倆不僅在帝師中,在長風的周圍想著辦法收集罪證,就連塞雅宮他們都沒有忘記。上次的去塞雅宮,就是想弄點事情,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無功而返。那麼,既然找不到罪證,他們就只能使出陰招了。”
從華悅臉上移開視線,白潔繼續(xù)著微笑的神態(tài),轉(zhuǎn)眼盯住了呼延長風,很明顯的一個抿嘴一笑的動作。
“所以說,我力挺你直接參與比武,而且還要三兩下子讓詹雲(yún)漢陽敗退,徹底打亂他們對你的陰謀計劃。”
她說完話之後,慢慢地開始了很舒心的暢笑。
“這些事情你姑父知道嗎?”
收斂了笑容的呼延長風,很急切地追問了一句。
“當浩傑提出要比武的時候,我姑父原本是不同意這麼做。後來,因爲我的分析,這才促使我姑父答應了浩傑的意見。當然,他的想法和我一樣,就是要你用比武來,光明正大地證明給大家看。”
此時,白潔的說話是非常嚴肅而又認真的,好像是帶著國師的囑託而來,又是替國師說的一番話。
其實,呼延長風在之前也想到過這一點,只是因爲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能證明這就是浩傑的陰謀。當然,更擔心國師不知道實情,只是看到了表面現(xiàn)象,而白潔的及時出現(xiàn),就讓整個事件變得清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