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有想那麼多的常玉茹,就在看到爹爹突然之間變得焦慮不堪的表情時,頓時有了大禍臨頭的感覺。
如果真要出現(xiàn)爹爹的那種擔心,到時候,不但無法阻止呼延長風,更爲驚懼的是,肯定還要受到陷害人的吹風點火。
“爹,那你覺得要嫁禍給你的人到底是誰?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等著呼延長風來報仇吧!”
常玉茹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太子長琴很驚懼地看了一眼女兒,卻劇烈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確定是誰,就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把那個人揪出來。我們眼下的境況,不是要找是誰嫁禍給了我,而是,要想辦法讓長風清楚這不是我的所爲。”
他是帶著非常壓抑的聲音說話,那臉上的肌肉,因爲強烈地控制而開始了微微抖動。
“那也得去查個水落石出吧!”
常玉茹慢慢地開始變得憤怒了起來。
“爹,你總是這樣優(yōu)柔寡斷,而且,始終爲別人著想,總有一天讓人家暗算了你不可。再說了,不是你所幹的,爲嘛要承擔這個仇怨?!?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而且也越來越變得尖刻了起來。
“茹兒,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裡面有很多讓爹爹無法抉擇的事情。當年,要不是我做了手腳,樂風道的道長之位,不可能是我的。如果不是當年我有負與別人,也不至於到現(xiàn)在讓別人牽制著我。正因爲有很多不可爲而爲之的事情,讓我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苦悶中?!?
太子長琴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開始了老淚縱橫。
“假如十幾年前,我就能聽了大家的意見,不去尋找真正能夠扛鼎推背玄丹大成境界的人,也不要答應別人的任何條件。也許,如今的一切都是之前的按部就班。可是,誰又能理解我對推背玄丹的執(zhí)著,這不僅是我的心願,更是我?guī)煾档暮觐??!?
他撫著長長的白鬚,因爲說話時的激動,竟然讓長鬚也在無風中輕輕的飄動著。
常玉茹靜靜地瞅著爹爹,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只能去……”
“茹兒小姐,我回來覆命了?!?
一聲從屋門外傳進來的喊聲,讓太子長琴驚懼的停止了說話。
身影激閃中,常玉茹的隨從道員清關站進了屋子。
“就那麼一點事情,你去了這麼長時間?!?
常玉茹很深沉地喊說了一句,擺手示意著清關站到了另一旁。
很仔細地打量著全身勁衣裹身,完全是一副男兒裝扮樣子的清關,太子長琴的臉上,霎時間露出了警惕和疑惑的表情。
如果不是過於熟悉,這樣的著裝打扮,根本就認不出來眼前站著的竟然是女兒之身的清關。
“你們又在密謀著什麼事,我再次告誡你們一聲。眼下,已經(jīng)是兩國大戰(zhàn)之際,不要輕舉妄動。更要小心被捲入戰(zhàn)爭中,尤其不要與靈山門臺的十大靈巫師結(jié)仇結(jié)怨。”
太子長琴說著,很嚴肅地盯住了常玉茹慌張的神色。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厲聲喊問的瞬間,他的眼神落在了清關的臉上
。
“樂風道能走到現(xiàn)在,除了有著不可一世的玄功,更重要的是我們遵循了無爲之治。與世無爭是樂風道的宗旨,你們千萬別違背祖訓,而有毀於道規(guī)?!?
他這樣的說話,一是想告誡女兒,不要胡作非爲;二是在提醒著眼下的時局,並不是個太平年間。
北狄國聯(lián)合靈山門臺的入侵,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了。如果,稍微不慎,就會捲入戰(zhàn)爭的漩渦。而且,也因此會惹上麻煩,甚至與靈山門臺結(jié)上深仇大恨。
“我們沒有做什麼,只想知道一下靈山門臺的位置,更想了解到他們的實力情況?!?
常玉茹在爹爹嚴厲的眼神下,想撒謊都來不及了,只能實話實說。
“放肆,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去尋找靈山門臺的下落。你是想讓樂風道毀在我的手裡嘛!”
太子長琴霍然站起,狠狠地瞪了一眼常玉茹的時候,轉(zhuǎn)頭憤怒地盯住了清關。
“你這次的行動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小聲的一句問話,竟然讓清關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回道長,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不過,還真是不出小姐的推斷,我找到了靈山門臺的大致位置。”
清關雙手低垂,很自然地瞅著太子長琴,臉上卻浮現(xiàn)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
“對於靈山門臺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不可再有任何舉動?!?
太子長琴大聲說著,卻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很嚴肅的眼神盯住了剛剛站起來的常玉茹。
“你們就在道場,這些時日要加強巡邏。另外,如果碰到了長風,一定讓他等著我回來?!?
他說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的著急。
“爹,那你這是要去哪兒?”
常玉茹看到爹爹那焦急著的神態(tài),急急地問了一句。
“長風爹孃被殺,而且有人要陷害我,那我得去弄個清楚?!?
太子長琴一說完就是一個急急地轉(zhuǎn)身。
“那你是到哪裡去了解情況呀!是不是要去呼延寨?”
急跨一步,常玉茹跟在了爹爹的身後。
“這個你們不用問,做好我跟你們交代的事情?!?
太子長琴突然又轉(zhuǎn)過了身子,卻是個非常嚴肅的表情。
“如果碰到長風,千萬別發(fā)生激鬥,更不能相爭理論。只要能留住他,等著我回來自會有個公斷?!?
他說完之後,移動著視線,掃過了清關的臉上。卻邁出了沉重的腳步,向著門外走去。
這一趟出走,在太子長琴心裡是一次非常艱難的抉擇。一方面,要吐露裝在心裡幾十年的苦悶。另一方面,還要弄清楚呼延長風爹孃被殺的真正元兇,又要質(zhì)問爲什麼要嫁禍這麼殘忍的事端。
陽光已經(jīng)是正中天際的晌午了。
而此時,躲在樂風道道場後山的呼延長風,也在深思熟慮中,靜靜的等待和漸漸平息著心境。雖然還有些睏乏吃力,但是,也不像之前那麼無能爲力,勉強坐著和說話,還是能夠做得到。
白潔因爲一夜未眠,加上對呼延長風的精心照料,眼下真在酣然沉睡中。
怕打擾到白潔的沉睡,呼延
長風一直靜靜地仰著頭,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但是,無論怎麼想,都是一個未果的想不明白。此時,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著的白潔,卻想站來了走動走動。
輕輕移開了白潔搭在自己腿上的胳膊,剛要雙手撐地的剎那間。
“你幹嘛去?”
輕輕的一聲,卻又很突然的問話,讓呼延長風癱坐中,失聲驚呼。
呃!
“你怎麼醒了?”
他根本就想到白潔能在沉睡中突然醒來。
“你以爲我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告訴你,雖然我是睡得很沉。但是,身邊的稍微一個輕舉妄動,都會打擾到我滴,何況你還是抓了我的手?!?
白潔微笑著說完,用力地伸展了一下四肢,這才緩緩地坐了起來。
她一坐起來,雙手抓住腳尖,狠狠地彎曲了一下腰身。
“現(xiàn)在看來我?guī)煾?,真有可能是殺害我爹孃的兇手。?
呼延長風似乎想了很久之,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很平靜的盯住了白潔微紅的臉頰。
“那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或者想明白了一件事。”
白潔自從面對著太子長琴說出了呼延長風爹孃被殺,又很明確地告訴了他是兇手開始,就已經(jīng)堅定了她的認爲。而且,有很多理由支撐了她的推斷。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想讓呼延長風親自想清楚。
“如果不是我?guī)煾邓鶢?,他就不可能再次加害於我。不會讓七位道首同時逼功發(fā)力,讓我渾身乏力而沒有了反抗之力?!?
呼延長風從白潔的臉上劃過視線,盯在了眼前的密林中。那呈現(xiàn)出來的表情,除了憤恨就是堅定的神色。
之前,他一直不相信師傅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一趟的前行,讓他真正明白了什麼叫人心叵測。
“既然你已經(jīng)認定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白潔停止了彎腰的動作,很緊張地瞅著呼延長風憤恨的眼神。
“到底是不是要殺他,替我爹孃報仇,我還真沒有下定決心。但是,離開樂風道,已經(jīng)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
呼延長風說得非常堅定,而且憤恨的眼神又變成了決裂的神態(tài)。
在他的心裡,一直把師傅當做最上的至親,把樂風道當做自己無法割捨的家。但是,在想清楚師傅就是殺害爹孃的那一刻起,親人直接變成了仇人,家也就被他厭煩得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過,我倒是認爲,畢竟太子長琴是你的師傅,而且又給了你玄功修爲,報仇的事情還是放棄吧!”
白潔說這話的時候,是帶著一絲傷感的語氣。
“人人都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如果你真的殺了太子長琴,而爲爹孃報了仇??赡軙獾礁嗳说淖l責,甚至會被更多的人來絞殺。師傅爲大,這是無法于越的事實?!?
“那不可能,我現(xiàn)在沒想好是不是要殺他,是因爲我還沒有弄明白什麼原因造成了他要殺害我爹孃,一旦讓我查清楚了。我纔不在乎世人對我的看法,報仇是必然的選擇?!?
呼延長風說得非常的堅定,而且,就在說話的同時,眼睛裡已經(jīng)激閃著仇恨之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