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陸續續地,王平領人上門來預約看病,季恬也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季恬感慨他人脈廣之的同時,倒也沒阻止,反正性質就跟黃牛差不多。
只要到季仁堂看過病的,都盲目的相信這兒。
哪怕是個小感冒,都爭著搶著到這來看,預約不到名額,就強撐著等,反正說什麼也不到醫院去。
這情況弄得季恬有點無奈,但也沒想過開放更多的名額。治標不治本,就是她全天守著季仁堂,估計都改善不了什麼狀況。
日子就這樣如流水般的逝去,一轉眼就是兩年後。
“媽,快來,大增欺負人。”小雙作爲家裡的唯一女孩,驕縱點是難免的。
“什麼大增,叫哥哥。”季恬訓斥道。
這家裡,也就她不嬌慣小雙,能稍微約束一些。
其它的即使要天上的星星,都絕不含糊地搭個梯子往上爬的類型。有時候,連兩個哥哥都退避三尺。
“什麼哥哥,不就早幾分鐘出來嘛。”迫於當媽的淫威,小雙敢怒不敢言,暗自嘀咕道。
“誰讓你偷懶,不早點出來。”大增有了人幫腔,得意洋洋地炫耀著:“叫哥,哥,哥。”
對於幾人間的排位之爭,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可惜每次都無疾而終。
小雙是個貓性子,聽大增一挑潑,頓時齜牙咧嘴的,恨不得衝上去幹上一架纔好呢。
“都夠啦,啊!大增,你是哥哥,要讓著妹妹。”季恬替閨女重新將頭髮梳好:“至於你,以後再敢大增,小增地沒大沒小,知道後果吧?”
小雙小心翼翼地護住自己的小屁屁直往後躲:“媽媽偏心眼,重男輕女。”
“知道我重男輕女,還敢這麼耀武揚威的?”季恬有點哭笑不得:“今天的大字都寫完了沒有?”
大增和小增一溜煙地回屋將練的大字,捧出來,給母親檢查。
“恩,不錯,以後保持。”
“小雙的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影,瞬間消失不見,隨後聽見房門‘砰’地一聲,被死死地關上。
“吃飯前,要是還沒完成,小心你的屁股。”季恬在門口喊話,想想還是加了句威脅:“到時候,誰護著都沒用的。”
“這丫頭,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格?”
“還不是隨你?難不成真是垃圾堆撿來的啊。”
季母擔心小孫女又捱揍,假裝拿著水壺,給雞鴨喂水,看情況好隨時增援:“每天讓三四歲的孩子,練幾個小時的大字,你這個當媽的,真夠狠心的。”
“媽,我小時候不也這麼過來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季母說不過閨女,索性耍無賴:“孩子已經夠懂事了,到外面看看,哪個像他們這麼乖巧的?”
“媽把我說成暴君似的。練完大字,他們想怎麼玩都行,只要不把家拆了就好。”
“說暴君都是輕的,小心拔苗助長。”
“奶奶,我們不累。”小增適時地上前表現乖巧。
“哎呦,我的乖孫啊,這兩天又瘦了。來,跟奶奶到廚房,喝點湯補補。”
見有小竈可以開,大增自然不能讓弟弟獨享,也上前討好:“奶奶,我的手腕都酸死了,看,全紅了。”
“好,好,都跟我來,咱們全吃光,一點也不給你們狠心的媽留。”
等全進廚房後,院子安靜下來,一條長約一米的翠綠身影,瞬間盤上了季恬的腰。
它緊緊地環繞著季恬,猩紅地蛇腥子,張牙舞爪地張吐著,成人拳頭大小的身子,給人一種濃厚的壓迫感,要是外人看見的話,估計立馬會嚇得暈過去。
“大毛,乖,不是讓你回來時,縮小身子的嗎?”季恬寵溺地摸著冰冷地蛇頭。
大毛討好地吐吐腥子,身體肉眼可見地變小,最後變成剛出生時的一尺來長,乖巧地盤旋在她的手腕處。
這也是變異蛇們與身居來的神通,身體可自行變大變小,減少了季恬心頭的一件心事。
當初那條赤身金莽,也不知得了什麼機緣,自身變異不提,產下的幾個後代,也具是不凡。
特別是大增,他的三毛,竟然帶著天然的毒素,比眼睛王蛇,還要厲害幾分。
隨著日益成熟,毒素越加厲害,如今的它,瞬間毒死一頭成年壯牛,不在話下。
有段時間,搞得小增和小雙是吃味不已,實在是嫉妒哥哥的好運氣。現有孵化出來的幾隻卵,也就是大增一人中獎而已。
“媳婦,吃飯啦。”蔡元隔空喊話著。
夕陽的餘暉,斜射在他身上,好像給他渡上一層金輝似的。
夫妻二人一直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到哪,他都是充當季恬的助手。
季恬瞇了瞇眼,老天真是會差別待遇啊,憑什麼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女人,越老就是豆腐渣啊。
而且蔡元如今也跨入煉氣二層,洗筋伐髓下,更是添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惹得大媳婦,小姑娘的,沒少偷瞄。
“擺造型給誰看啊,又沒外人在。”季恬斜瞪了他一眼。
男人越來越有男子氣概,季恬滿心自豪得同時,也是止不住的鬱悶,被其它女人覬覦的滋味,還真是不太好受。
蔡元悶笑出聲:“就這點男色,得好好利用,好把某人迷得神魂顛倒。”
“嗤,拉倒吧。”季恬傲嬌地說道:“修真之人,五大皆空,男色在我眼裡,都如浮雲。”
“還五大皆空呢,又不是和尚尼姑的。”他寵溺地捏捏媳婦的小鼻子。
“別鬧,喊你閨女也出來吃飯吧,被我罰在屋裡練字呢。”
“這個年歲最是好玩的時候,別太拘著了,省得抹殺了她的天性。”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他們基本不要我操心,都很自覺呢。”季恬微微一下,意有所指似說道:“我可是下了緊箍咒的,滿五歲後,誰沒達標,哼哼。”
蔡元自然明白媳婦是什麼意思,小傢伙們眼饞他們的修煉,不是一天兩天了。
“呵呵,大增和小雙還好。小增就跟個老學究似的,整天捧著大部頭不放手,看得津津有味的,有時候,我都害怕那些硬殼子書,砸到孩子。”
“小增最聰明腹黑,看問題也遠,比我們都差不了多少。”季恬感慨不已:“反正我這當媽的也有自知之明,瞄到什麼《道德經》、《南華真經》、《三洞經書目錄》就頭暈目眩。”
蔡元也是點點頭,贊同地說道:“小兒子估計是三個孩子中,走得最遠的。”
“咱們也就這麼大的能量,只能看各自的機緣了。”
“別貪心不足了。”蔡元撫平媳婦因發愁皺起的眉毛道:“現在說起咱家,誰人不羨慕啊?”
等人全聚齊後,老爺子已經自斟自酌地喝上了,偶爾還夾幾個花生米,佐佐酒。
他如今的日子,那叫一個舒心,每天有山味吃著,孫子,孫女又孝順,基本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哎,唯一發愁的是,三個曾孫兒啊,都太優秀。
本來還想著,矮子裡拔將軍,挑一個繼承季仁堂的。
哪知道孩子們的資質一個賽一個的出色,讓放棄誰,都如剮肉似的揪心。
最後,實在沒辦法,大手一揮,醫術,三孩子誰也躲不掉,全學。
“爺爺,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雖然有點囉嗦,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哼,老頭子就這點樂趣,你也要管啊?”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反而有越活越年輕的趨勢:“我身體倍棒,好著呢。前兒啊,一對二,還將老孫和老龔都給幹趴下了。”
老孫,老龔就是之前落戶季家村的三家之二。
經過幾年的相處,村民都知道,這幾人雖然有權有勢,但也不是瞧不上普通老百姓,仗勢欺人的傢伙。倒也和他們慢慢有些來往,日漸融洽起來。
孫老他們也不矯情,誰家有紅白事,都是逢請必到,還附上賀禮,贏得了不少的好口碑。
“誰這麼張狂,不將咱們老哥幾個放眼裡啊?”還真不能背後說人,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孫老,龔老,錢老,快坐,正好馬上開飯了。”蔡元連忙招呼道。
“哈哈,元子,恬丫頭,不好意思啊,又來蹭飯啦。”孫老他們老臉一紅。
這也不能怪他們,誰讓季恬家的飯菜那麼香呢。
也不知怎麼長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換個人家燒,還真煮不出那個味道來。
就是不貪圖口腹之慾的人,只要吃了她家的菜,都是難以把持,下次還想吃。
“太見外了,孫老,不就多添幾雙筷子嘛。”
“好,季老頭,咱們今兒都放開肚皮,好好較量一次。看誰把誰喝趴下,誰退縮,誰就是狗熊。”孫老率先向季革命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