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恬的一切都走向正規,京城的夏家卻是一片混亂。
無他,夏家的頂樑柱夏建國,剛起牀後,突然很突兀地倒下去了。
這天可捅破天了,作爲共和國幾位碩果僅存地頂界人物之一,他是支撐夏家如今地位的主力軍。
消息靈通的不少夏家子弟,在得知老爺子的狀況後,個個如沒頭的蒼蠅,憂心忡忡。
夏天明作爲新一代的夏家掌權人,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頭髮是大把大把地掉,爺爺千萬不能在這個關口出事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大夫請了無數,也不能將老爺子喚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日日的衰老,枯萎。
“天尺,老爺子怎麼樣啦?需不需要我推薦幾位大夫?”打電話的是王家的掌門人王國虎。
這幾天,日日有人這般倚仗關心的名義打探消息,夏天尺已經見怪不怪,內心苦澀不已,但還是得強作精神應付:“哈哈,都是謠傳。老爺子好好的呢,等到聚會時自然可見分曉。”
雖然出事後,第一時間就對外封鎖了消息,但是誰家沒幾個探子啊。哎,盡人事聽天命,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京城的各大小世家,每五年會舉辦一次聚會。各家的頭頭腦腦都會出席,美其名曰聚會,其實就是j□j裸地利益劃分。
要是到時老爺子不能現身闢謠,那對夏家的打擊是可想而知。
世家們早就聞風而動,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八仙過海是各顯神通,整個京城平靜的表象下,實早已洶涌滂湃,只欠一個導火索而已。
只要情報屬實,甭管平時怎麼稱兄道弟,到時也是風度盡失,恨不得都蜂擁而上,狠狠咬下一塊肉纔好。
“天尺啊,咱倆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你儘管招呼。我這手頭上正好有一些資源,都是享內國際的名醫啊。”電話那頭傳來王天尺笑瞇瞇的聲音。
媽的,笑面虎,誰不知道你他媽就是一條吐著腥子的毒蛇啊,信你纔有鬼呢。
夏天尺肚子裡將對方罵了個一百零八遍:“保健醫生家裡都備著呢。年紀大了,誰能少得了頭疼腦熱的?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謠言四起,個個來打探消息,難不成真我夏家好欺負不成?”
王天尺根本不爲所動:“老弟,無風不起浪啊,是吧?還是請老爺子出來澄清一下比較好,要真是有個萬一,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咱們做晚輩的也能幫著出出主意,進點孝心不是?”
“哈哈,感謝啊,若是真需要幫助,第一個會通知老哥你啊。”夏天尺也是打著官腔道。
王國虎恨恨地掛上電話,此時面上早已沒有云淡風輕,一副運籌帷幄地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爸,咱們還要動手不?”王國虎的兒子王朋富上前問道。
“這個老狐貍,嘴硬得跟河蚌似的,一點風聲不露啊。”王國虎沉吟道:“再等等,現在著急的,不是咱一家。哼,離各世家的聚會,也就剩二十來天。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槍打出頭鳥,暫時按兵不動吧。”
“沒錯,要消息屬實,那他們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王朋富也是贊同道。
夏天尺踱步去房裡,看爺爺還是一副了無聲息的模樣,探探鼻子,還微微有點熱氣,才稍微放下心來。
“天尺,現在外面情況如何?”夏尚民冷靜地問道。
“爸,外面已經是一團亂粥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估計他們也沒多少耐心了,最後的期限應該就在聚會那一日。爺爺的病到底如何,那麼多的大夫就沒個說法?”
夏尚民眉頭微微擰起:“哼。利益動人心啊。我們夏家也是歷經無數風雨,才走到今天這步的,倒要看看哪些宵小,會如此的迫不及待。看來他們早已把夏家當做沒牙的老虎了。”
說著,又對兒子說道:“今天有德國專家前來,你派一級警衛,去機場迎接。切忌做好保衛安全工作。”
“知道了,爸。這德國的專家有用嗎?之前不也看過美國英國的頂級大夫嗎?”
“哎,走一步看一步,死馬當活馬醫吧。咱們如今的選擇餘地已經不多了。”
夏家的子弟,包括好多依附夏家的家族,都在想盡辦法的打探最新情況。要是頂樑柱真的有個萬一,他們也得提前做好準備,趕緊撤離風暴中心,以防被波及到。
最近,夏天明因爲獨自引來香港億力集團十八億的投資,而風生水起。
他剛坐上縣長的寶座,就落實了這麼大的政績,引來了各方的關注。
這日,他開完常委會,因派系下的一人,又成功地擊敗了縣委書記的推薦人選,而登上了鄉
黨委書記的寶座,正樂呵呢。
哪曾想,剛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呢,就接到族中關係較近的堂兄電話,對方在鄰省任副市長。
“兄弟,這是吹的哪股風啊,怎麼想起老弟來啦?”
“天明,你就沒收到什麼風聲?”對方詫異地問道。
“出什麼事啦?天下太平啊,難不成老美又要攻打伊拉克。我說老哥,你也太憂國憂民了,操心得太多了。這隔著幾萬裡呢,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
對方被夏天明的很傻很天真給逗樂了:“你最近工作中就沒遇到什麼阻力?”
夏天明這纔回過神來,慎重地問道:“是不是出現什麼大變故了。咦,好像是的,我說怎麼今天常委會時,平時基本中立的幾個常委,卻一夜間站到書記那一派去了呢。”
“哎,你還好,我這邊的工作基本都沒辦法展開了,已經被邊緣了。”對方倒著苦水:“也真佩服你,這麼大的事,你竟然沒收到風聲。也真夠可以的。”
“快說說啊,老哥,別賣關子了,這都快著急上火了。”
對方也不打官腔了,唉聲嘆氣地道:“哎,老哥這輩子估計是到頭了,能在副市長這個位置上,安穩退休,就算是謝天謝地了。京城的主家出大事了,夏建國快不行了。”
“啊?”夏天明也是懵了,雖然他們這些旁系子弟也是私下討論過,要是老爺子去了,他們這些人會何去何從,但誰也沒想到,這消息來得這麼突兀啊。
“看過多少醫生了,也查不出病因。咱們啊,這次估計是在劫難逃。”
“所有醫生都是束手無策?”夏天明內心一動地問道。
“可不是,聽說國內國外的看了不下十來位。今天還有位德國醫生呢,他孃的,直接就說沒救了,讓準備後事呢。這羣鬼佬。對了,我跟你說的,你要嚴守秘密啊。”
“我明白,要是宣揚開來,不亞於一場地震。”夏天明也是心領神會:“老哥,多謝你啊。要不然我這還是矇在鼓裡,給人看猴戲呢。”
“能幫上忙的機會也不多了,大家都各自保重吧。”
夏天明掛上電話後,沉思片刻,還是撥通了夏家掌權人的電話:“老哥,聽說老爺子病危,有這回事嗎?”
“哦,是天明啊。你也得到消息了?哎,這次估計是兇多吉少啊。”
“專家全都一籌莫展嗎?”
夏天尺此時也是忍不住爆粗口:“什麼狗孃養的專家,全是一羣酒囊飯袋。”
“這樣啊,天尺哥,我向你推薦一位吧。她是原縣季仁堂的季大夫,說起來還是內人認的乾妹妹呢。”
“哦?有真本事的?”
近來族中子弟也是羣策羣力,貢獻了不少知名大夫的聯繫方式,但是事實證明,沒一個能救老爺子於危難之中的。
像是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懷疑,夏天明微微一笑道:“大哥還記得,今年你看見我時的精神狀態嗎?”
夏天尺心裡微微一動:“難不成是?”
“不錯。我的隱疾,是族內公開的秘密吧?呵呵,這麼多年來,也是備受折磨,看過多少名醫大夫,吃過多少中藥西藥啊,到頭來,還是死水一潭。嘿嘿,誰承想,乾妹妹一出手,一兩個月就痊癒了,重新做回男人了。”
“哦?有這回事?本身醫術高明,還是瞎貓碰了死老鼠?”
“嘿嘿,如果只有我這一例,可以說是碰巧。我告訴你,有人十來年的老寒腿,也給治好了。包括香港億力集團的老總,都是莫名而來。季大夫的名聲,可是如日中天,實打實地口碑。”
“看來真是有真材實料的。天明,你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趕緊請這位季大夫北上。”
“這,我只能說試試看了。”夏天明苦笑道:“季仁堂有個古怪規矩,一律不上門看診,而且一天只接診五位病人。”
這麼一說,反而讓夏天尺信心大增:“越是醫術高明的醫生,越是有各種古怪脾氣。恃才傲物嘛,都理解的。這次老哥拜託你了,無論如何也要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