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的府邸有法陣保護,雖然庭院內被花笑君和假“桀”打得面目全非,但裡面的樓房和四周的圍牆卻是完好無損。
花笑君朝著樓房走去,他原本是想進入“桀”的書房,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寶物或者重要文件,但結果不知怎麼的,他走著走著卻來到了樓裡的廁所。
整個人頓時陷入沉思。
我爲何會來到這裡?
難道是天意?
他望著廁所裡的垃圾簍徹底失神。
在他的腦海裡彷彿有兩個小人在爭吵。
小人A道:“爲了完成任務,一點面子算什麼?要是一個月內氣運大減,就只能在屋子裡躲一個月了。”
小人B道:“你可是噹噹九品帝仙,怎麼可以去做這麼丟臉的事?”
小人A道:“來都來了,難道不拿了那塊姨媽巾再走嗎?只是順手的事!”
小人B道:“順手的事也不能幹,這要是傳出去,你的面子還往哪擱?”
小人A道:“想想完成任務還有系統的能量值獎勵,你現在可還差六十七點能量值才能換取你想要的那個法陣的佈置方法。”
小人B道:“能量值可以通過其他任務換取,沒必要非得完成這個破任務委屈自己。”
……
“桀”火急火燎地趕回自己的府邸,透過外面的圍牆遠遠看到院子裡的幾棵大樹全都傾覆,只有一小片枝椏露在圍牆之上。
她頓時氣得咬牙,卻是因爲最近吃川味火鍋導致上火,結果牙齦出血,淌了她滿口血絲。
她狠狠呸出一口血水,然後朝著府邸大門衝去。
樓內的花笑君一直在深思,卻是沒有放鬆警惕,他的神識一直籠罩著四周,只要有人靠近他就會有所察覺。
而且他將自身的氣息隱秘得非常好,哪怕有人注意到自己被他的神識掃視,也難以尋找到他的位置。
“桀”一踏入他的神識範圍,就立即被他感應到,而“桀”也感應到自己被人窺探了,卻完全找不到對方在哪裡。
“桀”只好繼續朝著自己的府邸衝去。
花笑君則是猛地驚醒,他急忙收回自己的神識,然後從廁所的小窗戶裡偷偷瞄向外面,正好看到“桀”吐出口水的那一幕。
他駭然,但依舊面色不變,看著鎮定自若。
等到“桀”打開大門進入府邸,看到滿地狼藉、土石崩裂,又看到地上殘留的血跡,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雖然不是狗妖,但鼻子比人類靈得多,能夠嗅得出那是自家管家的血,而她在現場只聞到另一個人的淡淡氣味,卻沒有聞到其他的血氣,這足以證明院子裡曾經發生的戰鬥是對手一直壓著自家管家打。
可見這位對手的實力不弱。
但對方竟敢無視自己,硬闖入自己的府邸,還打傷自己的管家,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纔是她真正惱火的地方。
對手的實力再強也肯定比不過她,否則也不會專門尋到自己不在的時間闖入自己的府邸。
“那個傢伙一定還在附近!”
她剛纔感應到被其他人的神識窺探,知道花笑君並沒走遠。
“難道是專門過去竊取文件的?”
她立馬朝著樓裡的書房飛奔,僅僅兩息時間,她就從院子裡來到了書房之內,卻見書房之內完好無損,一切佈置儼然有序,和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
她匆忙來到書桌前,確認了書桌下的暗道沒有開啓過的痕跡,不免心中納悶,來人到底是抱著什麼目的?
而花笑君看到“桀”衝入了屋子,便順手拿起垃圾簍,小心翼翼地離開廁所,然後躡手躡腳地朝屋外走去。
終於在被“桀”發現之前,走出了屋外,他顧不上手裡抱著的垃圾簍會不會被外人看到,就立馬朝著院外飛奔。
樓內的“桀”還不知道花笑君趁著她在書房查看之際,悄然離開了屋子,她帶著疑惑,將整棟屋子搜了一遍,然後驚愕的發現,整棟屋子內完全沒有被人搜索過的痕跡,唯一丟失的東西竟然是廁所裡的垃圾簍!
而且廁所裡還殘留著一個人類的氣息,是整間屋子裡氣息最濃的地方。
這有沒有搞錯?!
難道那個人闖進我家裡,把我的管家打傷了,就只爲了過來上個廁所?
他到底是憋了尿還是憋了屎,需要這麼急?
“桀”感覺自己實在理解不了那位入侵者的思維,對方千辛萬苦闖進來,竟然只是對自家廁所情有獨鍾,這種癖好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而且對方那偷走了廁所裡的垃圾簍,這作風恐怕連精神病院裡的大拿都無法理解。
世間怎麼就會有這種人?!
難道對方是從魔都過來的賊?看到廁所裡的垃圾沒分類,就把垃圾簍拿回去慢慢分類?
“桀”拋開這些挑戰大腦極限的問題,她以爲入侵者在發現自己歸來後,就已經跑掉了,自己現在再姍姍來遲地出去尋找也只會徒勞無果,便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準備去找自己的管家。
剛纔自己把整個屋子快速地搜了一遍,並沒有看到自家管家的身影,她既是擔心管家出事了,也是想找管家問問那個入侵者的情況。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仰天大喊一聲:“管家,出來!”
她的聲音如荒野上的疾風,瞬間便傳向四周,無論在府邸裡的哪個位置聽到這句話,都彷彿是她在耳旁叫嚷。
聽到這聲叫喚的花笑君,嚇得渾身一顫,腳下的步伐頓時加快了幾倍。
但當他途徑“桀”吐出那口口水的地方頓時停下了腳步。
因爲他發現口水裡有“桀”的鮮血。
他看了看手裡的垃圾簍,又看了看地上的那灘血水,立馬將手裡的垃圾簍扔掉,然後俯身將地裡的那灘血水連同下方的泥土一塊挖走。
這雖然都是一樣噁心的東西,但貌似一口血水會比一條用過的姨媽巾更能讓人接受。
拿走前者是重口味,拿走後者那就是十足的變態了。
他可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變態。
此刻的他和剛纔捧著垃圾簍躡手躡腳離開府邸的他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甚至他已經自動格式化剛纔的那段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