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秋廚藝確實還行，帶著四個萌新，居然真的在飯點的時候，端出了一碗又一碗熱騰騰的飯菜，還挺有賣相，甚至還擺了盤。
其實，門下學員中，丁思涵是最厲害的，在零基礎的情況下，在曲婉秋的指導下，獨自一人就製作了四菜二湯。
分別是番茄炒蛋、蛋炒番茄、西紅柿炒蛋、蛋炒西紅柿、番茄蛋湯、西紅柿蛋湯。
“林立，飲料到了，你去拿一下，等會兒零食多分你一點。”五人落座於榻榻米式樣的‘餐桌’，丁思涵電話響起後，對林立頤氣指使。
“不凡，飲料到了，你去拿一下，等會讓零食多分你半點。”林立則扭頭對白不凡說道。
白不凡：“……”
這也外包啊？甚至當著自己的面當中間商啊？
不過林立也就下意識犯賤，說這話的時候，人其實已經起身走向門外了。
林立將飲料拿了回來，分給了五個人。
“這奶茶的奶味和茶味都好淡啊，果然，在這種之前沒聽說過的奶茶店點奶茶，就是一場豪賭。”丁思涵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之後，蹙著眉頭評價道。
相對專業的其他兩個女生也點點頭。
“可能是店家比較愛乾淨吧。”林立聞言說道。
“啊？愛乾淨爲什麼會味道比較淡啊？”丁思涵不解。
“售賣奶茶之前，用水清洗了一遍奶茶，確保我們到手的時候不會髒。”林立解釋。
丁思涵：“……”
“兌水就說兌水啊！！”
“可以開吃了嗎？”白不凡一邊說一邊伸手，結果剛伸出去就被林立的筷子尾敲了一下。
“你配先吃嗎？”林立冷笑一聲，然後沒等白不凡反擊，頭朝前努了努：“人都不配先吃，手機先吃。”
白不凡看著準備拍下自己勞動成果的三個女生，老實了。
等等，爲什麼林立說的是‘人都’，爲什麼多了一個‘都’字？
該死。
“好啦，可以吃啦。”女生們手機吃的飽飽的後，終於下了敕令。
“先乾杯。”林立舉起了他倒在玻璃杯裡的果茶。
“乾杯！”四人立刻會意的舉起自己的碰在了一起。
有些時候，努力就是爲了這一刻的乾杯。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裡，是爲了慶祝林立誕生十七年三百四十天的紀念日，在這個特殊而又重要的日子裡，我不勝榮幸爲大家發表一些講話……”碰杯之後，領導林立便欣慰的說道。
可惜沒人鳥他。
白不凡更是直接開吃，甚至故意在扒拉米飯的時候用筷子用力的敲著碗壁。
“咳咳，這個我們就不慶祝了，跳過我，讓我們感謝古希臘掌管財富的神——陳雨盈！”林立只好改口。
“哦哦！”
除了陳雨盈之外的三人，立刻附和並舉起了自己的飲料，碰在了一起。
“也讓我們感謝古希臘掌管廚藝的王——曲婉秋！”林立再次開口。
清脆的玻璃碰撞在一起。
“爲什麼不叫廚神？”丁思涵隨後下意識的詢問。
林立盯著丁思涵，沒有說話。
“對不起。”丁思涵反應過來，誠懇道歉。
“好了，接下來讓我們感謝古希臘掌管……番茄和雞蛋的神——丁思涵！”在丁思涵威脅的視線裡，林立只能改口。
衆人再次碰杯，丁思涵勉強接受。
白不凡期待的搓手。
到我了到我了。
“最後，感謝白不凡辛苦的玩了一下午的屎，行了，吃飯吧。”林立意興闌珊的說道，最後還撇了撇嘴：“嘁——”
開始扒飯，筷子敲的咣噹咣噹。
“草！怎麼到我這裡變成這個了啊！格式都不對了啊！甚至不是神嗎？碰杯啊！倒是碰杯啊！你直接開始吃飯了是什麼意思林立！尊重我一點啊！”
白不凡邦邦就是幾拳打在了林立的身上，憤怒的咆哮道。
這何嘗不是一種迴旋鏢。
本想吐槽要吃飯了，說話文雅點的對面三個女生，被兩人的一逗一捧徹底逗笑。
正式開吃，曲婉秋主勺的味道都不差，陳雨盈和丁思涵爲主的也不算難吃。
“我們就嘗試這麼一次吧，不然按照我們吃一頓晚飯要準備一個下午的效率，整個國慶都要在做飯了。”
陳雨盈在對味道表達認可後，徵求大家的意見。
自然沒人反對。
本來就是圖個新鮮，對曲婉秋而言，更是連新鮮都算不上。
林立這個時候微微彎腰。
五個人並不是坐在椅子上吃飯的，而是坐在了鋪有地墊的地面上，而此刻，林立的目標，就是桌子底下的腳。
丁思涵穿著襪子，曲婉秋是盤腿坐的，只有陳雨盈在桌子下筆直的伸著她的腿。
白皙而纖細，腳趾頭圓潤而健康，並沒有塗抹任何指甲油的指甲蓋，呈現出淡淡的粉色，皮膚細膩白皙，能能看見內裡的青色血脈。
吃飯的過程中，或許是因爲主人的高興，正在微微的左右晃動，透露出青春的生命力。
白不凡說得還真沒錯，玉足是沒有死皮的。
林立深吸一口氣，兩隻手悄咪咪的伸了過去。
三、二、一、零點五、零點四……
用十秒的時間倒數三秒之後，在陳雨盈並沒有吃飯手裡也沒有拿著碗筷的時機，林立左手猛的下壓，箍住了少女的腳踝，右手則握成了爪，開始了瘋狂的撓癢。
“啊——”受到驚嚇的少女先是驚呼一聲，隨後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大腿，想要縮回來，結果發現被抓住，隨後那股刺撓的瘙癢感開始從腳底板蔓延到全身。
於是剋制的不住的開始笑。
“怎麼啦？”身邊的丁思涵和曲婉秋都被嚇了一跳。
“林立哈哈，你幹嘛呀哈哈——”在確認作惡的手是來自林立的後，驚嚇和慌亂也就沒有了，陳雨盈身體後倒躺在了地墊上，掙扎無奈道。
進度條動了，雖然漲的不算快，但確實動了，看見這一幕，林立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溝槽的系統。
——溝槽不算評價，那是固定搭配。
“班長，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怕白不凡這種張嘴的和我這種有手的。”林立右手動作不止，嘴上解釋。
“不是，什麼叫做「白不凡這種張嘴的」，你這樣侮辱我，你等著律師函警告吧！”沒想到這裡還有自己事的白不凡，瞪大眼睛反駁道。
“你們足控真是不誠實。”林立搖搖頭鄙夷。
“別這麼大聲說XP啊！
還有，我喜歡的是二次元的腳，現實的話，我喜歡的只有雨姐那種幹完一天農活，回到炕上一坐，脫下黑黢黢的襪子後露出的45碼大汗臭腳。家人們，誰懂，女人啊，就是年紀越大越有韻味，像是香醇的老酒，那股誘人的清香。”
白不凡聞言湊到林立耳邊小聲的說道。
林立：“……”
你他媽。
白不凡倒也是清楚這話噁心女生不合適，所以才小聲的只噁心自己。
“你這放小網站都得是獵奇分區。”林立也做回評價。
“林立，不許撓啦。”陳雨盈微微有些喘不上氣的嗔道。
林立沒有再繼續，鬆開了手。
這玩意兒撓久了真是刑罰了，任務的完成最好是三人同時進行、少量、多次。
終於抽回腿之後，止住笑意的陳雨盈深呼吸幾口後，坐了起來，揉了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隨後偏著頭，直勾勾又惡狠狠的盯著林立。
不高興！
林立和白不凡砰砰砰就三個響頭道歉。
——這事兒和白不凡當然沒關係，他純粹是被腦袋後面的手硬按著砰砰砰的。
“班長，剛剛一不小心獸性大發，忍不住了。”林立臉上充滿了自責和愧疚，聲音裡還帶上了哭腔。
“壞變態……”小聲的啐了一句，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瞪眼好像沒什麼威力，陳雨盈哼了一聲，說道：“去洗手好好吃飯啦。”
雙腿堅定不移的盤了起來。
場面似乎有些沉默。
“一定要洗完手才能吃飯嗎……”於是林立幽幽的一句話顯得格外的清晰。
場面立刻鬨鬧，丁思涵和曲婉秋開始起鬨林立吃手抓飯，陳雨盈則是將奶茶吸管包裝紙揉成團紅著臉丟向林立。
洗完手回來，林立坐下的第一時間就是低頭看桌下。
全盤著。
所以林立一點不掩飾的遺憾被發現後，就又被奚落了一番。
“我腳不怕癢，林立你要不試試？”只有白不凡不嫌棄林立。
“我在吃飯，別說這麼噁心的話題。”林立一臉嫌棄。
“你他媽區別對待能不能別這麼明顯啊？”
……
桌上的飯菜基本吃了個乾淨——因爲怕做的難吃後浪費，加上有大量零食兜底，所以這些菜量都偏小，一開始計劃的就是大家勉強吃飽的份量。
“好了，正餐環節結束，想來就到了大家最期待的飯後甜點環節了吧？”林立起身，滿臉的期待。
當然，也就只有他期待。
林立短暫離開，隨後取回了一個瓷盆，裡面是數根裹著糖漿的水果。
林立將其放在桌面上，衆人看了一眼，糖漿上滿是米其林三星廚師最喜歡的焦褐感。
雖然不是煤球，但不妨礙衆人面露警惕。
“真能吃，沒問題，曲婉秋，今天的晚飯我吃了最多，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起碼得給個面子吧？”林立嘗試證明自己，目光先看向了曲婉秋。
“林立，你吃我的晚飯就算了？還要我的命？什麼好事都給你佔了？我纔不要！”有煤球之鑑的曲婉秋，堅定的拒絕。
煤球捏著玩可以，吃可不行。
林立探口氣，右手按住了已經慢慢往外面挪動想悄無聲息的離開的白不凡。
“不凡。”
白不凡嘆了一口氣，取起一枚冰糖草莓，用後槽牙咬下一塊後咀嚼了起來。
還沒吞嚥，就渾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林立：“幫我……叫……救護車……”
隨後脖子一歪兩眼翻白死了。
“救護車！救護車！救護車！”林立立刻大聲喊道。
白不凡：“？”
這麼個叫法啊？
氣活了的白不凡再次向林立舉起顫抖的手：“快打給120……”
“好的！對了！不凡！120號碼多少？”林立聞言拿出手機詢問道。
死去的白不凡豎起了中指。
最後還是丁思涵心善。
說實話，她做的番茄炒蛋有些太鹹了，對於這點，她自己都承認。
但是剛剛林立真是一邊嫌棄一邊把番茄炒蛋全部吃完了。
陳雨盈主勺的菜也是一樣，只不過林立對比自己少嫌棄了兩句而已。
雖然吃完後，這混蛋開始假裝乾嘔並且反覆鄙夷自己，但丁思涵還是挺感動的。
所以抱著必死的決心，丁思涵伸手拿了一根。
“不算難吃，”在林立期待的眼神中，吃了一口，咀嚼、吞嚥，丁思涵搖搖頭，評價道。
林立已經滿意了，像是申奧成功一般開始歡呼。
“winwinwin！”
“但也不好吃，大概介於好吃和難吃之間，好難吃啊。”丁思涵把話說完。
她可不會跟林立和白不凡一樣，吃到難吃的東西第一時間想著分享，所以並沒有打算騙人。
歡呼聲戛然而止。
林立：“……”
原來是好難吃嗎？
林立拿起一枚放進自己嘴裡，糖漿確實有點沒炒好。
嗯。
微微有點發苦。
非常多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