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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

包綬眉毛一挑,正要說話,卻見一人走至閣外,高聲稟道:“稟石帥、高帥,有神銳軍第二軍第一營都指揮使致果校尉劉昌祚、指揮使御武校尉吳安國、第五忠、高倫,神銳軍第一軍宣節副尉文煥求見。”

石越與高遵裕都吃了一驚,神銳軍第一軍與第二軍整編完畢不久,因爲神銳軍是四步一騎混編軍,劉昌祚的第一營是騎兵營,建制完整,堪稱渭州最精銳的部隊。他營下五個指揮使,除吳安國與第五忠之外,都是在西線經歷過實戰的勇將;而吳安國與第五忠,前者因爲幾次在演習中表現出色,甚至屢屢擊敗其長官王厚,在驍勝軍中頗爲出名,因爲其桀驁不馴,讓王厚又氣又愛,劉昌祚想盡辦法,才把他調入旗下;而第五忠則號稱是講武學堂第三期的“飛將軍”,聽說本是河北弓箭社的一個頭目,後來徵募入禁軍,累立功勞,這次遠調西線,傳說是得罪了人,但是他在講武學堂打下的聲名,連高遵裕都聽說過。這劉昌祚帶著三個指揮使跑到柳湖來求見,已經很不尋常。而更不尋常的,則是第一軍的宣節副尉文煥,居然會出現在渭州。須知第一軍是李憲旗下的部隊,文煥早在驍勝軍之時,便已經是王厚的愛將。這個武狀元親自跑到渭州來,絕對不是爲了來玩的。

石越正要開口,準備換間房間接見劉昌祚等人,卻見石樑急匆匆走了進來,單膝跪倒,稟道:“稟學士,何畏之先生求見。並有京兆府帥府遞來的公文。”

見此情形,在場如包綬等人,連忙紛紛起身告辭。不多時,閣中便只留下石越、高遵裕等數人而已。高遵裕吩咐撤了宴席,石越又讓李丁文至另間相陪何畏之,方將劉昌祚等人與送公文的軍官召了進來。

頃時,衆人進入閣中,行禮已畢。送公文的軍官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封漆木匣與一封密封書信,雙手捧起,說道:“稟石帥,下官奉命,送達樞密院文書與章祭酒書信。幸不辱命。乞石帥賜回單,以備繳令。”

石越點點頭,溫聲道:“辛苦你。”早有人接過木匣與書信,遞給石越,石越驗過火漆與封印,方寫了回單,道:“你可去領了驛券,回帥府再領賞。”

“謝石帥。”那軍官雙手接過回單,收入懷中。又道:“京兆府風聞石帥遇襲,一城震駭,雖然已經闢謠,但是豐參議曾囑下官,要請石帥早日回府,以安士民之心。”

“我知道了。”石越應了一聲,卻並不回覆何時回京兆府。

那軍官也不敢追問,只記下石越的回答,便告辭道:“下官告退。”

衆人目送他退出閣中,高遵裕看了放在石越旁邊桌子上的匣信一眼,問道:“石帥,要不要先看文書?”

石越瞄了一眼木匣,笑道:“並非緊急文書,不必急在一時。先聽聽劉將軍有何事吧。”

“是。”一個洪量的聲音在閣中響起,幾乎嚇了石越一跳。卻見劉昌祚跨前一步,朗聲說道:“稟石帥、高帥,下官來此,是來請戰的。”

“請戰?”石越不覺愕然,問道,“請什麼戰?”

劉昌祚直視石越,高聲道:“下官聽說襲擊石越的叛蕃是西夏人主使,彼輩在我渭州興風作亂,豈非欺人太甚?實是欺我大宋無人。下官請石帥、高帥明斷,許下官率本部兵馬,攻擊天都寨,給黨項人一點厲害看看。也爲石帥報仇,爲高帥雪恥。”

石越與高遵裕大吃一驚,高遵裕竟然站起身來,罵道:“劉昌祚,你莫非瘋了?豈敢如此自大?”

石越亦道:“劉將軍,天都山有黨項重兵把守,你那點騎兵去攻擊,只怕見不到天都山。”

劉昌祚回過頭看了吳安國一眼,吳安國立時上前一步,向石越與高遵裕抱拳爲禮,眼睛卻是望著天上,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稟石帥、高帥,下官與御武校尉第五忠、高倫已經去過一次天都山了。”

高遵裕瞪大雙眼,厲聲喝道:“天都山是西夏重地,防患何等嚴密,你膽敢欺騙本帥?”

吳安國冷笑道:“亦不過爾爾。”

高遵裕見他說話如此無禮,頓時作色,怒道:“你敢黃口白牙?是誰給你將令,讓你去天都山的?你又知天都山在什麼地方?是什麼樣子?”

“爲將者,不可不知地理。下官既然駐紮渭州,天都山之敵,便是渭州的威脅都在。若不敢去親自察看地理,妄爲大宋武人。以下官之見,天都山若在元昊之時,或有所稱道者。至於現在,若是高帥能給第一營配備四千枚霹靂投彈,再讓包順部在威德關方向佯攻誘敵,下官敢立軍令狀,定將天都山燒爲平地!”吳安國說話之間,下巴微擡,神態簡直是不可一世。

高遵裕聽他大言無忌,不由嘿嘿冷笑,道:“等你有朝一日爲渭州太守,再來行此妙計不遲。”

劉昌祚素知吳安國脾氣不待人見,卻不料他在石越與高遵裕面也敢如此無禮。他哪裡知道吳安國見石越是文官、高遵裕是外戚,心中根本就是十分的不屑,此情見於顏色,自然說話就不會客氣。這時他見高遵裕已然動氣,忙欠身道:“高帥息怒,吳安國與第五忠、高倫的確曾經去過天都山,並且繪製了地圖。下官等在營中推演,思得一策,下官以爲,雖然冒險,卻是可能成功,請石帥、高帥能聽下官說完。”

高遵裕哪裡有耐心去聽他來說這他認爲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正要喝斥趕出,卻聽石越已先說道:“劉將軍請說。”高遵裕無可奈何,心中暗怪石越不懂軍事卻還要瞎摻和,卻也只能耐下心來聽劉昌祚講敘他的作戰計劃。

劉昌祚見石越許諾,頓時大喜,他知道石越是文官,未必熟悉渭州一帶的地理。便向第五忠與高倫使了眼色,二人立時會意,取出一幅地圖來,在廳中張開了。劉昌祚指著地圖講解道:“天都山者,實爲夏人侵宋根本之地。其山有夏主行宮,每次夏人入寇,必先至天都山點兵,然後議定攻擊方向,整個陝右,皆受其威脅。而本朝自熙寧以來,朝廷已鞏固德順軍、鎮戎軍防線。騎兵自德順軍沿界出發,至天都山下,快則一日,慢則一晝夜。其間雖然有邏卒城寨,但是以吳安國三人之親身考察,則不足二千人的騎兵,完全可以避開敵人的寨子,直撲天都山。天都山駐軍有一萬人左右,爲了減輕風險,則要在鎮戎軍大張旗鼓,擺出沿葫蘆河川進攻的架勢,分天都山之兵。下官等以爲,西夏絕對想不到我們會攻擊天都山,因此必然分兵去救。若能使駐軍減至六千左右,雖然是以一敵三,但有霹靂投彈之威,且是出其不意,則攻下天都山,焚夏主行宮,並不甚難。得手之後,下官部亦不停留,立時撤走,全身而退,亦非難事。”

劉昌祚剛剛說完這個充滿了冒險精神的作戰計劃,石越正在思索,高遵裕已是不住冷笑,問道:“若是西夏人不分兵,又如何?”

“若不分兵,只得侍機而動,若其有備,則退兵。但是下官以爲,夏人斷無不分兵之理。本朝數十年來,不曾兵臨天都山下,彼輩豈能料到我軍會如神兵天降?”

“神兵天降!哼!近兩千人的騎兵,自德順軍出發至天都山,指望不被西夏人發現,真是白日做夢一般。”高遵裕覺得這個計劃只能用“瘋狂”來形容。

“石帥、高帥。”劉昌祚沒有理會高遵裕話中的嘲諷,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是奇計。奇計能成功,需要對敵我雙方心理進行準確的推測,需要保守秘密,也需要一定的膽量與運氣。此計若能成功,則是我軍對西夏幾十年來未有之大捷,必能打擊敵人銳氣,提升士氣。若是敗露,純粹的騎兵突圍回境,雖然會有所損失,但是絕不會是完敗。除非敵人能料到我軍之進攻,預先設伏,但是下官以爲除非諸葛武侯再生,否則絕無可能。”

高遵裕正欲斷然否決,忽然看見正在沉思的石越,心中一動,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反不懷好意地問道:“石帥,你的意見如何?”

石越向高遵裕微微頷首致意,方轉過臉去,問劉昌祚道:“劉將軍,本府是文臣,若道臨陣決斷,攻坡拔寨,非本府所能。子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故劉將軍之策,是否可行,本府暫時不能決斷。”

衆人不料他坦陳“不能”,不由都是一愣。吳安國更是嘴角微揚,不屑之情見於言表。

卻聽石越又繼續說道:“但是爲大臣者,可不知戰陣,不可不知戰略。爲將者亦如是,臨陣殺敵,所向披糜,攻必取,戰必克,此只得謂通戰術,是爲大將之材,而不可謂名將之材。名將者,必知兵者國之大事,上兵伐謀之道。”

“迂腐酸詞。”在場幾個人的心中,都不由同時冒出這個詞來。

石越卻突然問道:“劉將軍,你可知道什麼是戰爭?”

“什麼是戰爭?”劉昌祚不覺愕然,答道:“戰爭不過就是殺敵而已。”

“非也。劉將軍目下不能爲名將,是不知戰爭之道。戰爭的手段是殺敵,但其目的並非殺敵。戰爭的目的,是要達成一定的目的。這個目的有大有小,但是任何小的戰爭目的,都要服從於整個國家大的戰略目的。一切戰鬥,都只是達成這個目的手段,所以古今以來,有雖敗猶勝者,有雖勝猶敗者。能促成戰略目的的實現,即便是敗了,也可謂之勝;若影響了戰略目的的實現,既便是勝了,也是敗了。名將的素質,不僅是要能攻必克,戰必勝,而且還要懂得從整個國家的大局來權衡每一場戰鬥的意義,而不是追求一場戰鬥的勝利,來謀求爵賞。”

石越的這番話說出來,高遵裕似懂非懂,第五忠與高倫不知所云,但在劉昌祚與吳安國以及站在一旁的文煥的耳中,卻猶如一聲驚雷,直接擊開了他們以前曾未想過的領域。

劉昌祚恭謹的向石越行了一個禮,道:“下官謹受教。”吳安國的臉色,也變得恭順許多。

文煥忍不住插嘴笑道:“怪不得古之名將,出則將,入則相。而本朝亦有一二之人,懂得石帥所說的道理,只不過從未能說得如此透徹明白。”

“哦?”

文煥笑道:“這就是學生受命來見山長的原因。只是不料竟然與樞府公文、章祭酒的書信同時到達。請山長先拆閱樞府公文與章祭酒書信,學生再敘來意,最後再來議這天都山當取不當取不遲。”他一時興起,竟然用舊稱稱呼起石越,直稱“山長”。

文煥來往石府,從石越遊已非一兩年,石越自然是知道這個武狀元性子中頗有輕佻處,卻是不以爲意,笑著吩咐一聲,石樑連忙從閣外進來,遞上小刀,然後又退了出去。石越用小刀先把樞密院的匣子打開了,取出放在裡面的公文,閱讀起來。

這一讀,卻是非同小可!石越的臉色,立時嚴肅起來。

他細細讀完,又拆開章楶的書信,先是匆匆讀了一遍,讀完之後,又從頭到尾細細地讀一遍,方將書信揣入懷中。然後擡起頭來,向文煥說道:“你是受章祭酒所託前來?”

“學生是受章祭酒與小王將軍之將令,前來向山長說明此事。”文煥欠身道。

石越“嗯”了一聲,道:“閣中之人,都是國家之忠臣良將,你且說來無妨。”

“是。”文煥道:“學生調離驍勝軍時,因請假前去見章祭酒,才知道朝廷正在討論章祭酒的《兵事奏議》。”

高遵裕眉毛一動,欲要說話,卻見石越正在凝神傾聽,猶豫一下,終於忍住,聽文煥繼續說道:“章祭酒在《奏議》中,提出了三大主張,其一,建立專門軍事人材、武官、節級培養體系。其要者,是在全國各州軍建軍事小學校,招收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兒童入學,由朝廷供養,教授軍事技能及相關課程,學制九年。若能卒業,可升入高級學校,若不能,則入伍爲效士。又在各路建振武學堂培養馬、步、器械軍節級,建伏波學堂培養水軍節級,學制五年,招收軍事小學校畢業生,培訓高階節級。學生畢業,爲銳士,優秀者爲守闕忠士。而以講武學堂與大宋水師學校,培訓指揮使以下武官。除此之外,再請朝廷出資,扶持各大學院與軍事相關之科目,爲其提供資金與獎學金,以支持兵器研究院之發展。並且禁止異族進入相關科目就讀。”

石越點了點頭,章楶不愧是北宋後期的名將。他讀了樞密院的公文,大意是來諮詢意見的,自然並無多少疑問。高遵裕卻不解的問道:“何謂銳士、忠士?”

“回高帥,所謂銳士、忠士,便是章祭酒的第二大主張:完善節級制度。章祭酒以節級之名不雅訓,特將十節級改名爲毅士、效士、弘士、銳士、忠士五等十級,以便稱呼。且分爲禁軍馬軍節級、禁軍步軍節級、海船水軍節級、教閱廂軍節級、不教閱廂軍節級五種。各軍節級,待遇不同。同時設立磨堪制度,士兵入伍第一年爲守闕毅士,按年升遷。若無功勞,至效士止,不再升遷。守闕弘士及以下,服役期爲十年。守闕弘士以上,有功則遷,無功二年一遷。服役期爲十五年。遷至忠士,有功則升爲武官。章祭酒同時建議,以往軍士之間俸祿相差不大,現今則改變軍餉發放方法,按節級發放軍俸。將十節級之俸祿、待遇全面拉開,以鼓勵軍士向上之心。以往禁軍分上中下之不同,且諸班直之軍俸遠高於禁軍,章祭酒亦建議可以改使諸班直最低節級爲守闕弘士。而殿前司所轄十軍,最低節級爲毅士,其口糧、賜衣等其他待遇,亦可高於其他諸軍,但是諸節級之薪俸等級,則當統一之,以便管理。同時,章祭酒更建議,給蕃軍以教閱廂軍的待遇,發給士兵軍俸。”

“給蕃軍發軍俸?”高遵裕當真是驚詫無比,道:“這有何必要?朝廷的錢難道多得沒處花了?”

石越望了高遵裕一眼,溫聲道:“高帥先聽他說完。這些事情,樞密院正在徵求意見。”

高遵裕使勁搖了搖頭,坐回椅中。聽文煥繼續說道:“第三大主張,是重視諸軍之訓練,制定馬步器水四軍操典,制定定期校閱、演習制度,並嚴厲處罰練兵不力之軍官。”

劉昌祚聽文煥說完,忍不住插道:“章祭酒這些主張,頗爲可採。但是不知道與我們今日議論之取不取天都山,又有何關係?”

“並無關係。”文煥笑道:“這些事情,只不過是章祭酒與在下說了,在下受命前來轉告石帥而已。雖然樞密院公文已到,在下猜測多半便爲此事,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可不說。章祭酒還請在下轉告石帥,朝廷若能建立此等制度,嚴格督促執行,以後大宋軍隊必將爲天下最精銳的軍隊。”

石越點了點頭,道:“本府已經知道了。”

文煥向石越微一欠身,移目望了劉昌祚一眼,道:“除此之外,章祭酒要在下所說之事,便是與取不取天都山,大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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