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彷彿不管在哪都可以常常看到。同樣白清楊作爲突然頂替顧靈的新霧都經理，在上任的第一天也有‘三把火’要燒。
霧都的分公司，和顧氏在其他地域的分公司有些不同，因爲這裡還是顧夫人的孃家，在職的很多部門元老都和顧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白清楊上任的第一天，就有幾大元老們揚言：堅決不接受這樣的任命。
但白清楊在任職大會上，當衆拿出來的任職書上面，有顧老太爺的親筆簽名以及顧思博提前錄好的祝賀視頻，使得一些不肯接受這樣任命的元老們僅是面上接受。
這股意見各異的風氣，在分公司漸漸形成兩股對立。一股是支持白清楊上任的；另一股就是拆臺的。
這股拆臺的，更多的是替顧靈報不平。
哪怕顧靈走得倉促，這些年在職也不是沒有幾個心腹。再加上顧思博又撲在醫院，總部礙於霧都分公司一直是所有分公司中的前十，沒怎麼嚴管。
導致這兩股風氣愈演愈烈，到了今天已經發展到明目張膽的不合。
八月底，九月初。正值八月份業績結束，各項指示都需要彙總和審閱以及第三季度最後一個月的新開始。忙碌是必然的，一如各大公司年底彙總時的加班加點。
白清楊又是新上任經理，本就有許多工作等著他去熟悉，元老們不但不配合，反而在這個時候提出加薪。如果不按他們的要求加薪，那就立馬辭職走人，哪怕不辭職也什麼工作不做。
至於白清楊能不能向總部審批下來，又或是什麼時候能批下來，他們不管，只道：一天不加薪，就一天不工作。
“一直沒想到辦法解決？”顧思博驚訝：“以你的能力，不應該！”
“這些人，就跟潑婦一樣蠻不講理！開會時間只要超過一個小時，不是血壓高頭暈，就是低血糖需要休息。等休息過後，再要他們做點什麼，不是推三阻四、就是這裡那裡疼！真要找人頂替他們了，他們又會搬出以前的業績，含沙射影的說總部過河拆橋之類的！”
白清楊嘆了口氣：“這些元老啊，一直都是倚老賣老慣了，在公司都是靠著吃新進人員的一點提成才能穩住現在的地位，如果他們手底下沒有這些精英，單以他們陳舊的想法早就沒什麼屁用！我承諾他們下週會考慮，誰知道他們一大早就鬧起來了，這會已經聚集在分公司門口拉起橫幅！”
白清楊斜了顧思博一眼：“不過我總覺著這些元老背後，還有個大人物在搞鬼！”畢竟正常職員，要是隻爲了加薪的話，不會將聲勢弄得這麼大。
“看看再說吧！”顧思博點了支菸。
談話間，車子已經駛進分公司。
都不用下車，透著擋風玻璃就能看到大廳裡頭的狀況。
一分爲二的分公司大廳，一側時不時有正常工作的職工走過；另一側全是三五結成團，不是鬥地主，就是各種吹噓以及嬉笑聊天的，他們的年齡段很好區分。
一部分，明顯是剛畢業沒多久的衝動大學生，另一部是四十多歲的，中間三十多歲的職工基本沒有。說明這個年齡段的精英們都是成熟穩重的。
顧思博將這些人的面孔一一記下來，黑著臉走進分公司大廳時，也有一兩位職工下意識起身，因爲帶頭的那位元老的無聲冷呵，又繼續鬥著手裡早已經爲數不多的底牌。
“三個2！”
“我這裡還有飛機！”
“一條龍，外加炸彈！”
聲音是張狂的。
顧思博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大步來到前臺，道：“給他們準備咖啡！”頓了下：“再有，叫保安去對面水果店將西瓜全買過來！”
這是……求和的意味？
爲首的那位元老姓劉，人稱劉老，不屑道：“就想用這點東西，收買我們？”
顧思博並不說話。
白清楊在接到他的暗示後，端著杯咖啡一一送到各位元老面前。
“哼！”
“哼！”
幾位元老都不接。
白清楊來到劉老面前：“劉老，您請！”
劉老也扭頭不接。
氣氛有些尷尬，不過白清楊並不妥協，繼續往前遞：“劉老，請喝咖啡！”
“我說了，不喝！”
“一定是嫌熱！”白清楊去吹，吹過半分鐘後，再道：“劉老，您的咖啡！”沒有人知道，早在他端咖啡時，已經將大廳裡的空調關了。
九月初的驕陽，還是毒辣的，沒多會已經有人受不住，卻因爲劉老沒接咖啡，都不好意思喝。
這時候，香甜的西瓜上場了。
一刀切開。
綠皮，紅瓤，誘人又清香。
“劉老，要不來塊西瓜？”白清楊這次沒遞，只是問，問過了以後，他自己拎了塊西瓜自己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劉老身後，有受不住誘惑的年輕人在咽口水。
白清楊繼續啃。
大廳的溫度越來越高，汗流浹背使得他們中間有人襯衣已經溼透。
等到白清楊啃到第三塊西瓜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劉老，不就是一杯咖啡嗎？顧經理和白經理又沒說喝了咖啡會怎樣，你就接了吧，反正我們也渴了！”
劉老想想也是，也就將咖啡接過來。
其他人也跟著接。
還有迫不及待啃西瓜的。
“真甜！”
“好解渴啊！”
“爽！”
只是沒人想到，接一杯咖啡容易，再想拒第二杯，第三杯……甚至無數杯，那就難了。同樣香甜可口的西瓜也不是誰想不吃就不吃了的。
“不能再喝了，一肚子水！”
“就是，啃西瓜啃的想去廁所！”這位年輕人，說著就要起身往洗手間跑。
“白經理！”這時候，一直沒發話的顧思博起身：“鎖門！”
一句話，衆人驚呆了。
“什麼意思？”
“爲什麼要鎖門！”
“想軟禁我們？”
卻沒有人回答他們。
這些人全是號稱，今天白清楊要是不將加薪的事落實，他們就不走了的。眼下白清楊隻字未提加薪的事，哪怕有了去洗手間的感覺，他們也沒離開。
一是覺著白清楊不敢真鎖，二是面子上過不去。
如果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等於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