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照片上異常相像的兩張面孔,何沐晴在心裡不禁震撼:如果顧思博在顧家一直不受待見,或是活在優秀的顧總的陰影之下,那她剛纔的那些話,豈不是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啊?
難怪顧思博一直坐在後排車椅裡不說話呢!
她是諷刺外加揶揄的口吻啊!
天啊,越想,何沐晴越愧疚,越想一頭撞死算了!
剛纔的她實在太刻薄了!
捶了捶腦袋,她趕緊把照片放好,又點了點身上全部的現金將剛纔酒坊老闆拿走的兩千塊補回去,然後抱著酒罈忐忑不安的來到白色朗逸車跟前。
隔著車玻璃,見顧思博還好好的坐在後排車椅裡,根本就沒有趁機逃跑,她心裡更愧疚了。
這是……小人之心啊!
哎!何沐晴重重的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敞開車門,某男沒什麼反應。她又將酒罈擱置到副駕駛座上,後排的某男還是沒什麼反應,再到她坐進去然後將車子發動,他還是沒有反應。
望著擋風玻璃前面的皚皚白雪,何沐晴很是不安地往後視鏡裡撇了一眼。
才發現坐在後排的某個男人是閉著眼的!
睡著了?
“咳咳!”她故意咳嗽了兩聲,提醒某男她回來了!
結果,還是沒有迴應。
真睡著了?
前往bsnow大師的路上,何沐晴時不時地往後視鏡裡瞧上一眼。
也是直到這會,她才發現後面的那個男人穿得好單薄,僅是西裝襯衣啊,難道不知道冰城有多冷嗎?
剛纔她還一直開著窗子啊!!
咯吱一聲,已經忐忑到不行的何沐晴將車子猛地停下,想看看他究竟穿了多少衣服。
想著下車再打開車門的話,冷風又會灌進來,何沐晴小心翼翼地從前排爬到後排,剛坐直身子,一旁的某男腦袋一歪,跟著就倒在了她肩膀上。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桂花釀的酒氣,像潮水一樣涌入何沐晴的鼻腔。
不知酒的度數太高,還是車裡空調開得太大,何沐晴臉頰呼呼的,像發燒了一樣,手心都緊張得出了汗。
“喂?”
沒有迴應。
“那什麼,你是不是發燒了?”她輕輕推了推某男的肩膀。
半晌,見靠在她肩膀上的某男還是沒有反應,何沐晴緊張的握了握手掌,將胳膊一點點移動過去。掌心貼上他的額頭時微微有點高的溫度,使得她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感冒。
卻就在她想挪開自己的手時,手背一暖,冷不丁地被一隻寬厚炙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
“老婆,讓我再睡一會,十分鐘就好!”某男眼睛都沒睜,在清楚的感覺到身旁的女人身體頓時一僵時,他調了個舒服的位置,最後靠著何沐晴香香的頸脖裡又傳出均勻規律的呼吸了!
那一聲‘老婆’徹徹底底的把何沐晴驚呆了!
離婚協議書,她已經託白清楊交給他了,而且她都有簽字的。白清楊來冰城之後,她也特意問過這件事情,白清楊當時說檔案袋已經交給顧思博了!
現在他又叫她老婆,難道離婚手續他一直沒辦?
何沐晴無法淡定了。
她心跳砰砰的,想要打破沉默說點什麼,可靠在她脖子裡睡著的男人,那握著她手的大手,慢慢慢慢地下滑,最後滑到她胸前的唯一不再下滑了。
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舉止流氓,而是因爲她鼓鼓的胸線才阻擋他的大手下滑的。
她大衣裡頭,除了保暖內衣就剩下貼身衣物了,這會層層隔著衣料,何沐晴有種錯覺,就好像他的大手是直白的蓋在她的肌膚上一樣,他手掌所扣的地方火燒火燎的。
“十……十分鐘到了!”她忽然有些口乾舌燥。
“噢!”某男雖然是迴應了,但他的姿態沒變,還是原樣維持著。
“……可不可以先起來?”搞得何沐晴都不敢大口呼吸,因爲只要深呼吸,他放在她胸前的手也會跟著動,莫名地給人一種揉的感覺!
“不可以!”她這會的聲音好溫柔!
顧思博不知道讓她溫柔的地方是什麼,但明顯和之前兇巴巴的樣子儼然不同,再加上她身上又香香軟軟的,某男不想起來了,想繼續瞇著眼裝睡。
“顧思博!”何沐晴狠了狠心,勢要叫醒他,和他好好談談!
“老婆!”這下,他終於換了姿勢了,的確不再是靠著她,可是卻趁著坐直身體的一剎那,他那有力的手臂順便把她這個人給抱到了他的腿上!
還是橫跨的姿勢。
也就是有衣服隔著,如果沒有衣服的話,這姿勢不就成了……何沐晴臉頰噌地紅了:“放開我!”
“老婆,你的爲人民服務呢?”因爲她坐在他腿上,所以他得仰起頭來看她,他炙熱呼吸所對準的位置正是何沐晴鼓鼓的胸口,燙得她心底癢癢的。
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這一刻,何沐晴感覺自己就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哪敢看他啊!
將視線慌亂地調到車窗之外,本想讓自己清醒清醒的,結果看到車窗上她和他的倒映……太曖昧,那感覺好像他埋在她胸前做什麼事情一樣!
何沐晴本就紅了的臉頰瞬間像抹了層辣椒一樣,狠狠的燒了起來。
“別這樣!”她暗暗吸了口氣:“我跟bsnow大師約好了,要趕緊還他衣服的!”
“約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所以他還想繼續抱下去。
“你怎麼樣啊!”何沐晴強逼自己冷靜,以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轉過臉,卻在冷不丁地撞進他漆黑的眼眸,心底又是狠狠一顫!
他的眼睛好黑,像黑暗大海上的漩渦,令人情不自禁的深陷。
‘咕嚕’輕微嚥氣的聲音,拉回她的意識,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脣,就在月光的倒映下微微開啓著,好像是無言的邀請,何沐晴舔了舔襯板,趕緊掙扎著下來。
“別動!”某男聲線啞了。
“我要還衣服,你快放手啊!”不敢再看他那張被月光照射的脣,某女繼續掙扎著想下來。
“故意想勾引我是不是?”顧思博驀地扣住她動來扭去的手臂,將她這個人牢牢地固定住,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沙啞地又道:“傻女人,你覺著都餓了兩個多月的正常的男人,還用得著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