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也不用這麼驚訝!”顧思博道:“反正您也不是一個人,不是嗎?”
這話……他怎麼就知道,她不是一個人的?
顧夫人蒙,更呆。
如果說剛纔顧思博離開的消息,讓她心驚。
那麼這一刻,這句極具隱晦的話,就讓她心驚又臉白,甚至還有些慌。
“你……你……?!遍W爍在顧夫人腦海裡的,是左東遞給她的那張沒有人物、只有風景的照片,她抖著脣,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那是在江城郊外,她新買下的小別墅。
匿名買的。
連福伯都不知道這棟別墅,如今不止左東知道了,顧思博也知道?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您的選擇,我尊重您的選擇!”顧思博避開這個話題,默默地點了支菸,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提醒道:“牛排再不吃就涼了!”
“不,思博,你要跟我說清楚,照片你是……?!笨粗櫵疾┑哪?,顧夫人突然一頓,再沒臉追問他究竟是怎麼會知道照片上的事情,又知道了多少。
半晌,顧夫人打破沉默,道:“你不能走!”
“爲什麼不能?”顧思博吐了口煙霧。
“……?!鳖櫡蛉藦埩藦堊欤骸拔沂悄銒?,你說你爲什麼不能走?”
“養(yǎng)老送終嗎?”顧思博忽然笑了:“您看看以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您不主動說出年齡的話,見到您的人肯定都會以爲您才四十多歲而已,身體健康,身材保養(yǎng)得當,所以‘養(yǎng)老送終’爲時過早!”
“可……。”情急之下的顧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辰辰,還有半月就是辰辰的生日了,難道你又想帶著他獨自過生日?辰辰可是答應(yīng)我,等我送生日禮物的!”
“瞧您,這麼緊張做什麼?”顧思博笑道。
他臉上的笑意,在燈光的映襯下,好像他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一樣,教顧夫人怎麼都猜不到透他心底的想法。
也在這一刻,顧夫人突然想到何沐晴白著臉微笑的樣子。
其實在找上何沐晴之前,她已經(jīng)預(yù)想過,何沐晴知道真像後一定哭得不成樣子,畢竟女人都是用眼淚來發(fā)泄內(nèi)心的不快,再加上哭了才能惹男人疼惜的不是嗎?
當時顧夫人也想過,萬一何沐晴真哭了,真哭著找顧思博告狀的話,她也有辦法應(yīng)對。
可何沐晴沒有。
她不止沒哭,反而一直在笑。
就像現(xiàn)在的顧思博一樣。
“物歸原主!”顧思博微笑著彈了彈菸灰,又笑著從身後的酒櫃上拿過來一個檔案袋,那夾煙的修長大手,慢慢慢地敞開檔案袋,將其推到顧夫人跟前笑道!
“什麼?顧思博,這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看著顧思博嘴角的笑容,顧夫人搖頭。
從她慘白的臉色可以看出,她早就猜到了什麼,卻還是說道:“不管裡頭裝的是什麼,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
“不一樣的,您應(yīng)該會想收回的,因爲這裡頭裝的是:公司印章,一些私密文件,保險箱鑰匙以及……?!鳖櫵疾┳钺峤唤o顧夫人的,是一個工作牌。
這樣的工作牌在顧氏集團幾乎隨處可見。
可工作牌上的職位,卻僅此一個。
那便是英文縮寫CEO……顧氏首席執(zhí)行官!
“你……?!北贿@個突如其來、震撼至極的消息,驚的好半天都說出來話的顧夫人,喘著粗氣:“是不是她,那個叫何沐晴的賤人,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了什麼?”顧思博回想著他追上去的那刻,是她坐在出租車裡笑:別鬧,我身上好髒,需要趕緊回去換衣服,你……不是說晚上請我吃飯的嗎?
他當時一楞,出租車隨即起步。
望著很快駛遠的出租車,顧思博越想越不對……。
“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賤人’這兩字恐怕不適合您吧!”顧思博敲了敲檔案袋,鄭重地說道。
“顧思博,你告訴我,你究竟想怎樣?”顧夫人咬牙道。
“其實我也沒想怎麼樣啊,我剛纔說了,我會不會走,這個要取決於您!”顧思博道:“就像您能查到我來了哪裡一樣,要想查到您的行蹤,也僅是時間問題!”
“……?!?
“再之後嘛,就算失火事故很突然,但並不代表著我會驚慌失措的忘記查看監(jiān)控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顧夫人低吼了起來。
“您跟何沐晴在會客區(qū)那邊都說了些什麼,我不會追問!”顧思博起身:“但是我想告訴您的是,我和她已經(jīng)是法律承認的合法夫妻,夫唱婦隨,婦唱夫隨!您懂的!”
也就是何沐晴去哪裡,他就要去哪裡的意思?
顧夫人震驚地站起來:“你……威脅我?”
“您覺著有這樣威脅的嗎?”
“……。”桌前,有她最愛的牛排,最愛的葡萄酒。
的確,沒有這樣的威脅。
可顧思博這樣的做法,堪比在她心口橫了一刀。
溫柔刀,也就是這個意思??!
“顧思博,你瘋了是不是?”顧夫人拍案:“因爲你,因爲你任性的跑來冰城,左東和唐家已經(jīng)聯(lián)合在一起,你父親墓碑旁邊的位置,那本該屬於我的,卻被左東威脅了!他爲什麼能這樣肆無忌怠的威脅我?還不是因爲你臨陣脫逃,在婚禮當天把唐佳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江城??!”
“婚禮?我和她的婚禮嗎?”顧思博‘迷?!貑枺骸澳奶欤柯}誕節(jié)那天?”
“對!”顧夫人脫口承認。
“早說啊,早說聖誕節(jié)那天是我和唐佳舉行的婚禮,說什麼我也不會在那天離開江城的啊!”腹黑的顧大boss坑爹……更準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坑娘。
“你……你……?!卑崾^砸腳的顧夫人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左東和唐家聯(lián)合和何沐晴這個‘賤人’相比,你自己掂量吧!”顧思博故意咬重‘賤人’這兩字。
到了現(xiàn)在,顧夫人要是再聽不出什麼來,真就白活了!
如果何沐晴是賤人,那顧思博就是賤人的老公!
不就是怪她剛纔用‘賤人’這兩字來形容那個女人嗎?
她的兒子,竟然陷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