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顧思博就動身前往霧都開礦現(xiàn)場,是霧都分公司負(fù)責(zé)人派司機(jī)過來接他的,看上去特別倉促,都沒時間跟她好好說說和這位阿靈的淵源。
何沐晴的耳畔,還響著梔子的挑釁:“爸爸再見,爸爸早點(diǎn)回來!”
“大少爺好好照顧自己!”是福伯的聲音。
“不要喝太多咖啡,也不要抽菸,不要熬夜,多待一天也沒事的!”阿靈在叮囑。
所有的注意事項(xiàng),都已經(jīng)有人叮囑,何沐晴只剩下?lián)]手了:“老公,再見!”
“嗯,走了!”車前,顧思博越過衆(zhòng)人,看向何沐晴。
“路上小心!”何沐晴說。
“思博,等一下!”是阿靈的聲音:“瞧瞧你,再匆忙也不能忘記儀表,領(lǐng)帶都歪了!”就走過去,當(dāng)著衆(zhòng)人以及何沐晴的面,幫顧思博整理領(lǐng)帶。
叫何沐晴無法接受的是,顧思博竟然允許她靠近,從她熟練的手法看,此刻站在車前的他們,倒更像一對相熟惹戀的夫妻。
直到車子消失,再也看不見,何沐晴還在出神。
“何小姐,外頭風(fēng)大,進(jìn)去休息吧!”阿靈像女主人一樣挽向她。
何沐晴後退了一步,躲開她,道:“不了,第一次來霧都,聽說霧都是有名的花都,我想去博覽會那邊看看,雖然後天才是博覽會正式開始的日子!”
“那好吧!”阿靈帶著梔子進(jìn)門,隱約還能聽到阿靈柔聲問梔子,喜不喜歡新的鋼琴老師。
何沐晴走在有爛漫花朵的霧都,腦海裡全是小萌娃的身影,好想好抱抱他,好想他在身邊,不知道跟在老太爺身邊的他,有沒有乖乖聽話。
何沐晴一直逛到天黑,纔回公館。
她只是沒想到,一進(jìn)大門,就看到客廳裡的窗簾換了,不再是之前大氣的黑白兩色,而是換上帶著梔子花圖案的素色白窗簾。原本地毯是繡了大紅牡丹的富貴圖案,這會也換了,還是以梔子花爲(wèi)底圖。
“阿靈小姐,樓上書房的擺設(shè),您上去看看可以嗎?”
“阿靈小姐,少爺?shù)囊旅遍g已經(jīng)全部換新,您要過去看看嗎?”
“阿靈小姐,少爺衣櫥裡超過三個月以上的衣服全換處理了,還有牀單被褥都換了,您過來看看,這樣擺設(shè)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何沐晴站在樓臺拐角,看著公館裡的傭人全是忙碌著,以福伯爲(wèi)首的三名傭人更在她和顧思博的臥室裡出入,她昨天才換好的向陽花圖案的被罩被丟了樓梯口。
被罩上頭,時不時的被經(jīng)過的傭人們踩上一個兩個的鞋印,好像無聲的巴掌打在她臉上。
“你們在我臥室裡做什麼?”何沐晴走上臺階,是微笑問他們的。
她真心佩服這一刻的自己,居然還能笑出來。
“何小姐,你回來了?”阿靈竟然是從她和顧思博臥室裡走出來的,懷裡還抱著顧思博的衣服以及窗簾什麼的,對她說:“我們在打掃衛(wèi)生!”
“並不髒!”
“那也要打掃!”阿靈的口吻,沒有半點(diǎn)遲疑,好像這裡她纔是女主人,她說了就算一樣。
“大姐,思博不再是孩子,他已經(jīng)成家,這些事,以後還是由我來做吧!”何沐晴走過去,想說顧思博的這些衣服雖然穿了三個月以上,但還可以穿,丟了浪費(fèi)。
卻不想,阿靈搶先說道:“你還年輕不懂,再說你們才登記不久,好多事找不上頭,還是我來吧!”跟著指著走廊上的地毯問福伯:“這塊還是我三年前換的那塊?”
“阿靈小姐,雖然還是三年前那塊,但少爺很少過來,平時又有專人養(yǎng)護(hù),就像新的一樣!”福伯說。
“也換了,全換我從米國帶回來的!”阿靈很忙的樣子,一直不停的指點(diǎn)著傭人動何沐晴和顧思博的地盤,不止是顧思博的書房,還有何沐晴的衣櫥。
“何小姐,這些衣服呀,你以後都不能再穿了!”阿靈邊說,邊將衣服往外拿,都是何沐晴喜歡的衣服。
“爲(wèi)什麼?”何沐晴扯了把椅子坐下來,耐著心思看阿靈將她衣櫥裡的衣服一件件全拿出來,只留下她自己喜歡的素雅顏色,說著什麼嫁爲(wèi)人婦,不能再隨便穿,特別顧思博身份還特殊。
何沐晴勾脣笑了下:“是不是大姐覺著,我得按你現(xiàn)在的穿著去打扮自己?”
阿靈頓了下:“何小姐,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爲(wèi)什麼要生氣?大姐這樣不辭辛苦,也是爲(wèi)了我和思博,您剛纔也說了,我現(xiàn)在還年輕,所以大姐覺著我和您的眼光能一樣嗎?哪怕我現(xiàn)在嫁作人婦,也有穿鮮豔顏色的權(quán)利。大姐覺著呢?”
“我也只是建議,你要是覺著太素,也可以換!”阿靈說:“不過何小姐,以後像一些劣質(zhì)牀單被罩什麼的,就不要給思博用了,他皮膚受不了!”
“大姐口中的‘劣質(zhì)’指的是我們昨晚用的牀單被罩吧,今天你也看見了,他不是好好的嗎?”
“就說你剛來,好多事不懂,就拿這套看著普通的被罩來說,也是經(jīng)過特殊加工的,你可以靠近一下聞聞,有薰衣草摻雜在裡頭的,可以幫忙睡眠的!”
阿靈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何沐晴怎麼都沒想到,她後面又來了句:“還有何小姐,你是年輕,可思博並不,也不是說他老,我是想說他向來身體不太好,還是細(xì)水長流的好!”
“不明白,大姐的意思!”
“就是……你們不要太頻繁了!”
“大姐,‘太頻繁’是指什麼?”何沐晴還是‘不明白’的問。
“其實(shí)何小姐,你是明白的,對嗎?早上的時候,思博脖子裡的吻痕我看到了,你晚起的原因也不用明說了吧!”阿靈的口氣裡帶了指責(zé)。
何沐晴有種阿靈纔是她婆婆的錯覺,不由得笑道:“大姐可能找錯人了,這方面‘太頻繁’需要的那個人,一直都不是我,我也想早點(diǎn)睡,可他每次都要好久才罷休,我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