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記藥房的大門剛一打開,居士、清淚和水鈺一起進來,和程醫生打過招呼,就直奔裡屋了。張靈依拿出黃符紙,交給了他們,又囑咐了幾句。
“你們怎麼都過來了?”張道揚從臥室裡出來,見到他們問。
“你昨天沒回楊村呀?我說讓你昨天回去取下老槐身上的天罡釘,你沒去?”張靈依見兒子出來,代表大家上前發問。
“昨天同學聚會了,我今天回去。都釘了四十多天,取不取都一樣了。”
“你……”張靈依看著兒子,眼睛裡全是擔心,一會兒說:“請誅邪劍吧!”(,
程思晨跑進來說:“你們都在這,出大事了,韓廳長的兒子撞車死了?!焙攘丝谒终f:“昨天徐志跑過來了,今早打來電話,說楊村又死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還在等著聽晨晨的下文,只有程醫生站起來,搓著手說:“好,”看到幾個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又坐下了說:“好象父母都很傷心吧!”(,)
“天不早了,你們要去的趕緊走吧!揚揚,到那裡按我說的辦?!睆堨`依又囑咐了兒子幾句,讓他們趕緊出發了。
幾個人到了楊村已經中午了,聽引悟和釦子講了昨晚發生的事,又聽李老師說鎮上又死了兩上女孩。血淋淋的殺戮,擺在衆人眼前,他們的牙齒咬得更緊了。
“我把錢給朱大福拿回來了,怎麼辦?”
張道揚看了看他們,沒人答話,他捧起誅邪劍,擺了一個很瀟灑的造型。他在家查了天師道古籍,心情比大家沉重得多,但個性使然,但表現得很輕鬆。
“張道揚,你是不是清楚是怎麼回事?”
“當然清楚,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天黑後去槐林,現在先休息?!?
“張大師交待先讓你取出天罡釘,你怎麼不去呀?”
張道揚沉默了一會說:“已經四十多天了,古籍上都有記載的,我媽……”
“那你也要聽張大師的話呀?”居士有些急了。
“居士,現在去會打草驚蛇,實話說吧!”(,)張道揚看了看他們說:“天罡地煞陣是錢玉芹擺得,她擺這個陣不只是想困住老槐,她還想困住老槐根下的魔鬼。在她沒成功之前,她是不會讓老槐死的,這人太狠了,回去我才弄明白。”
太陽沒下了山,人們又要面對一個新的黑暗了,槐林裡墨綠色的霧氣淡了。
錢玉芹提著手袋,拿著一本舊得發黃的書來到槐林,她看上去心情很好。
“主上不愧大家風範,這麼寶貴的東西竟然讓我拿到了。”錢玉芹翻著那本書說:“但我有好多地方還不懂,想請主上賜教?!?
“哈哈……你問吧,地一派的典籍交到你手上,地一派纔有前途?!?
“哈哈……那屬下謝謝主上信任了。屬下今天才知道,主上大名任地一。”錢玉芹問了任地一幾個問題,又向他道了謝。
“哈哈……以後地一派就是你的了,你也應該把精魄給我了吧?”
“好,”錢玉芹打開手袋,想了想又說:“從古籍上看,主上之所以道行深厚,是私吞了仙師煉的丹丸?,F在要煉那樣一顆仙丹耗費時間太長,主上能否把那棵仙丹賜給屬下呀?”錢玉芹說完,抓出女孩的精魄,放在手心上。
“好,這仙丹現在對我的作用不大了,就送給你?!币还珊跉鈴幕备坑砍鰜?,黑氣裡包裹著一顆黑得發亮的但丸。
錢玉芹接過丹丸仔細看了看,又放到鼻下嗅了嗅,確定是古籍上記載的那顆。她把丹丸放入自己口中,吞入腹內,又試著氣遊丹田,確定丹丸不假。
錢玉芹冷笑著把精魄送到涌出的黑氣裡,說:“這是主上最後一個精魄?!?
老槐底下的枝杈掃了過來,錢玉芹拿起畫有紅符的斧頭砍到了樹桿上,厲聲說到:“本想和老鬼說清了再來對付你,你現在是你找死?!?
老槐眼瞅著那個孩子就被黑氣捲到了地下,傷口白色的漿汁和葉片上的水珠一齊滴落下來。老槐上半身化成綠髮老婦,咬著牙說:“你是人魔呀!比魔鬼還要惡毒,我要爲這些孩子們除掉你?!闭f完甩起綠髮衝錢玉芹纏了過來。
“要不是想讓你壓著這老鬼,我早就砍掉你了。韓家的福祿之樹,我砍掉你,看韓家還有沒有那些所謂的福祿?!闭f完,舉起紅斧砍向了老槐。
天已經黑了,三界書齋的六位來到槐林,看到錢玉芹周身冒著黑氣,手握斧頭和一個綠髮老人打在一起。六人趕緊跑過去,分開正在打鬥的老槐和錢玉芹。
老槐化回原身,枝葉不停地抖動,漿汁流到了地上,揚揚上前踢開了地上的地煞陣,老槐的枝葉稍稍平靜了。
錢玉芹被他們控制了,惡狠狠地看他們,把圍在她身邊的黑氣被她吸到體內。
張道揚衝到樹身上,扒著老槐的枝杈,想取下天罡釘。
錢玉芹喊到:“你要幹什麼?你們想放出地下老鬼嗎?”
“哼哼!錢阿姨,老槐被天罡釘困死了,惡鬼也會出來,你時間安排的不錯,計劃的不錯呀?”揚揚看了看錢玉芹,伸手去撥天罡釘。
“既然你們都看出來了,那我就不用再借刀。”說著,輪起斧頭衝揚揚扔了過去。揚揚一閃,斧頭砍空了,揚揚迅速地撥出了天罡釘,衝錢玉芹打過來。
錢玉芹接住斧頭,又把斧頭扔向揚揚,一股黑氣衝他們五位掃來。黑氣很快吞沒了他們,六個人被困在黑氣裡,與涌過來的黑氣打鬥。
他們的眼前出現了兩個錢玉芹,一個手裡拿著斧子,另一個手裡有黑氣涌出。
“已經人魔合體了,小心!”(,)張道揚拿誅邪劍,劍在鞘裡,怎麼也撥不出來,只能一隻手揮舞著誅邪劍抵擋黑氣,一隻手護住招架不住的扣子。
“衝出去!”(,)引悟撥開眼前的黑氣,把袈裟衝錢玉芹扔過去。袈裟罩在錢玉芹身上,泛著金光,周圍的黑氣漸漸淡去了。
引悟護著居士從淡去的黑氣中現出了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揚揚抱著釦子,一拳打在磚頭上說:“我們上當了。”他們四個靠在一起,看著兩個錢玉芹。
此時只有水鈺和清淚還能招架,她向衝錢玉芹站立的位置衝過去,錢玉芹人影一晃,她倆撲空了,濃濃的黑氣捲住了她倆,手散黑氣錢玉芹陰陰地笑著。
老槐下邊的幾個枝杈衝黑氣掃過來,手散黑氣錢玉芹被掃了出去,老槐深綠色的唾液滴落在黑氣上,那個錢玉芹迅速消失了。另一個錢玉芹,趁老槐不備,手握斧頭砍向老槐的分杈處,老槐底部的樹杈被砍斷了,落在地上,老槐的樹身止不住顫抖,純白的漿汁從分杈處汩汩地流下來。
一股黑氣捲起錢玉芹,把她狠狠地拋了出去。錢玉芹高大的身體撞到樹身上,又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錢玉芹驚呆了,她伸向了手袋,想抓住那本古籍,手袋被張道揚一腳踢開了。
“原來是這樣,”張道揚看著古籍裡的圖畫,恍然大悟,他放下釦子,衝老槐的根部喊:“任地一,你能出來了,卻不敢以真面見人,卻弄這個女人來送死。”
“哈哈……不愧是天師道傳人,不過晚了,”黑氣從老槐的根部涌出,聚頭一個披頭散髮老道士,一臉地邪惡,衝他們冷笑著。
他衝錢玉芹走過去,一腳踢過去:“她投到地一派,欺師滅祖,死有餘辜,想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嗎?那顆仙丹就是我的元丹,去見閻王吧!”(,)
“錢玉芹,你以爲你很聰明嗎?這就是魔鬼的承諾,這就是惡有惡報。”揚揚對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錢玉芹說完,又對任地一說:“任地一,你也知道欺師滅祖,死有餘辜嗎?你也是在說你自己吧?”
“小崽子,休得胡說?!闭f著,任道一的手變得很大,衝揚揚抓過來,黑氣也隨著他的手冒出來。張道揚拿著誅邪劍躲過黑氣,任地一又抓向釦子和居士,引悟把袈裟罩在他們三人身上,任地一的手被彈了出去。
清淚打開縛魂鎖衝任地一扔去,卻被他一把抓住,把清淚繞了進去。水鈺手握九寸長釘衝上來,沒進不到任地一身邊,就被他抓起來扔到老槐身上。
“哈哈……我要把你們都變成口食,還有你,老槐婆,哈哈……”
“身似浮萍、碧血丹心、衛道誅邪、四海安寧,”張道揚咬破了自己的中指,血滴進劍鞘,誅邪劍破鞘而出,直接衝任地一飛去。
“你怎麼能……”任地一正在狂笑,看見誅邪劍飛過來,想躲開,只見那誅邪劍的劍氣圍住了他。
“想問我爲什麼能打開誅邪劍?這要感謝死在你手裡好弟子錢玉芹,要不是她抓著古籍不放,我也不知道我的血能打開這把劍?!?
“呵呵……原來你是正……”任地一的聲音越來越弱,只說出了半句話,他的身體就化做了黑煙,隨著劍氣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