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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虹翔的逆襲(中)

星際的航程可謂驚險萬分,又可謂枯燥無聊。具體受到的待遇是哪一種,得看閣下乘坐的是什麼運輸工具而定。我過去往返三星和地月系,乘坐的是柳原級護衛艦。雖然陳舊殘破不堪,現在連紅艦隊都開始淘汰這種破貨了,但除了通過小行星帶時有少許顛簸,也還算過得去。而那些乘坐快速小船的冒險商人和宇宙海盜,他們的感受自然與我天差地遠。

而現在呢,我乘坐在紅艦隊的旗艦“天翔”號上,眼見四周軍威雄壯、浩浩蕩蕩的艦艇編隊輕而易舉地突破碎石,艦身依舊平穩無比,放在茶幾上的咖啡始終古波不驚,沒有撒出一點。不由欣喜讚歎個不停。虹翔實在看不慣我的這種鄉下人進城的好奇姿態,訓斥道:“你別那麼無聊還行啊?看杯子幹什麼,快抓緊時間休息,如果有情況,經常連續幾十個小時不能閤眼的。”

我裝作一臉無知地問他:“嗯,這個情況會是什麼情況呢?”

“不要跟我說你完全沒這方面的想法,咱算是跟上了你的賊船了。”虹翔把小會議室的門關上,低聲說:“雖然是聯合行動,但他們多半會這回把苦差推到我們頭上,多半會由我們‘遭遇’費里亞軍,而且會打得很艱苦。”

“什麼啊,你太悲觀啦。不過是海盜而已……”

“整天揹著大家搞情報工作的你,不會不知道這夥‘海盜’的規模吧?”虹翔對我的假打嗤之以鼻:“我靠北外的關係都打聽到了,他們起碼有一百多架戰鬥機,零散的資料表明,可能還有幾艘鉅艦。”

“巨~~~~艦?!”我還真沒聽過這個消息,便拉長了聲音表示自己的欽佩之意:“howbigitis?!”

“有現代級那麼大。”虹翔斷然答道。

我張開的嘴僵住了,定成了個O型半天合不上。腦子裡運轉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是不是考慮再回去發展個兩三年再過來收拾這一夥?十幾艘啊?!如果都是現代級的那種實力,咱們艦隊的前代艦雖強,也經不住那種兩三炮一個的耗法啊。”

虹翔搖搖頭說:“放心,放心。如果真是那樣,奧維馬斯大人也說不出那麼鏗鏘有力的話了。似乎威力比現代級差不少,而且體積大,適合被圍攻——話雖如此之說,畢竟沒人與之正面交鋒過,都只是打過些接觸戰,瞭解很少。這確實是個未知之數,我一直在考慮著怎麼打。”

“考慮出什麼成果來沒有?”我試探性地問。

虹翔對我翻了翻白眼,說:“不告訴你。”

原本我倆十分投機,在這寂寞無聊的星際航程中,便是吹牛也能堅持四五小時不喝茶歇氣的。可是我見此時情況不妙,不敢打擾他老人家思考戰略戰術,便只得歪在一邊沙發上睡起覺來。一覺醒來,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虹翔面前菸頭堆積如山,他竟然一直未曾閤眼。我這才又問:“想出些什麼了沒有?”

“還沒有絕對成型的方案。”虹翔突然以很不經意的口氣告訴我一件事:“四個小時前,奧維馬斯艦隊韓曾偵察艦隊告知我們,發現費里亞海盜蹤跡。如果他們的情報無誤,我們半個小時內就能遇到它們了。”

“媽的,爲什麼不叫醒我?”我一跳而起:“這麼大的事也不立即告訴我?!”

“告訴你……”虹翔又翻了翻白眼:“能起什麼作用?”

我給他嗆得臉青面黑,這才知道當日劉吉笙同志的切膚之痛,當即抱頭鼠竄到指揮艙去觀摩。那些小妹妹總算逐漸知道我纔是bigboss,雖然恪于軍令不敢離席,卻也能時不時抽空給我打個招呼、拋個秋波了。我坐在虹翔的指揮席上,望向眼前無限太空,環顧四周威猛艦隊,突然有了種狐假虎威的霸王感覺。

四十分鐘之後,遠程雷達圖上出現了零星的亮點,整個指揮艙內頓時忙碌了起來。不到十秒鐘,分析情況出來,戰術參謀用響亮的聲音叫了出來:

“艦隊前方正17度發現敵軍,費里亞戰鬥機十二架!”

“敵軍發現我軍,正向我軍側翼運動!”

“預計三分鐘後接觸,請領導指示!”

我咳嗽了兩聲,覺得自己發威的時候終於來了。正想發話,虹翔忽然走進了指揮艙,立即全艙官兵起立向他敬禮——真比對我恭敬得多。我扁了扁嘴,正想發出對他的詆譭之言,他卻搶先發話了:“判斷敵軍來源方位,右翼是陳澤大隊吧?告訴他收拾掉這幾個傢伙,然後加快速度跟上來,不要掉隊!”

衆人齊聲答應,坐下忙他們的去了。我連忙起身把司令位置讓了出來,悻悻道:“媽媽的,巴巴的跑來,給你和你的手下蕩慘了。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些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下賤。唉,你就這麼指揮啊?這叫推諉,你知道不?”

“黃二,如果說過去咱艦隊是個社區聯防隊,現在起碼也擴大成治安總隊了。這種小規模賭博的勾當,用不著你我費心,總得讓下面的官兵歷練歷練啊。”虹翔難得耐心地給我解釋了兩句,隨即沉吟道:“十二架,數量不少啊,大本營大概就在附近了。這種事誰都會算,媽媽的,奧維馬斯艦隊可真把燙手山芋丟給我們消化了。郭英雄分艦隊多半也不遠了,但咱們不可能指望他們來支援包抄這種好事會發生的。”

“不來趁火打劫就不錯啦。”我插口道。

“沒錯,連你也想到了,那自然已是司馬師之心路人皆知也。”虹翔故作高深地微笑了起來。

“嗯,沒錯沒錯。”我忍著笑沒揭穿他偷竊我的古典成語時出現了嚴重錯亂的事實,還專門加上了一句:“你現在用漢語的典故越來越熟練了,不錯誒。”

紅艦隊的整體沒有受到突擊來的敵人的任何阻礙,僅有右翼陳澤大隊的一艘鮭魚級和兩艘長空級突陣而出,面朝敵軍稍作姿態調整後即迎擊而去。曾把戴江南的柳原級中隊打得很苦的費里亞戰鬥機在我軍的前代艦面前完全失去了光彩。

兩個回合下來,陳澤大隊沒挨一炮便擊落了三架敵機。這種戰果在以往是難以想象的。虹翔只看了一眼,確定了情況如他所預料後就再也不管陳澤大隊了,而是精神煥發地坐直了身體,大聲喝道:“衆位,提起精神來!從現在的情況分析,敵軍主力定然存在於前方亞邁碎石帶附近。一級戰備,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全速前進!”

紅艦隊丟下了陳澤大隊繼續與敵軍的小戰鬥羣作戰,開始向碎石帶全速前進。作戰參謀已準備好了全息星圖模擬器。紅艦隊現在雖可稱得上軍威鼎盛,在那片四萬公里寬、六千公里縱深的亂石帶面前仍然顯得如滄海一粟。

我看了半天不得要領,只得伸手胡亂操縱,把星圖拉遠又拉近,反覆換角度。虹翔忍了我兩分鐘終於忍無可忍,喝道:“你玩什麼呢?!”

“仔細看地形啊。”我燦燦地回答。

“用不著看,肯定會在碎石圈外決戰的。”虹翔很肯定地說:“那裡面通訊範圍非常狹窄,視野極窄,對於雙方都很不利,會形成無數場單對單的作戰。我們的長空和鮭魚級船堅炮利,要更多佔些便宜,他們不會傻到把我們誘到那裡面作戰的。”

“哦只得傻愣愣地回答:“你牛逼,你說了算。費里亞人肯定得聽你的。”

不管我怎樣話裡藏刀,虹翔在這種純作戰場合顯示出來的強烈自信都使得我的譏諷顯得毫無影響力,而事實也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一百三十分鐘後,我軍行至距亞邁碎石帶凸起部一百公里處時,遭遇了敵軍的——包圍……

敵軍突如其來,剎那間佔據了近距雷達的整個幅面,數量竟有四、五百之多,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多軍隊?這些敵軍明顯是在大型雷達機的隱身籠罩下悄悄伺伏於我軍前進路線兩側,等前鋒過去了大約三分之一時才一齊開動發動機,向我軍猛撲而來!

“克魯澤大隊迎戰!”

“臨川大隊,本艦中彈!”

“春雷大隊,迎戰!僚艦六〇三遭到撞擊!”

“江海大隊,遭遇敵軍大型未知型號攻擊艦,受損嚴重,正在後撤!”

各種嘈雜反覆的聲音充斥在紅艦隊的通訊網絡中,旗艦的收信終端頃刻間收到了大量作戰信息,如雪花般迅速滾動。虹翔沒有去管那些細節,只顧在星圖前仔細觀察四周形勢——看起來是非常不妙的。說不清有多少敵軍將我們包圍了,四周充斥著費里亞大型雷達機的干擾電波,遠程雷達毫無用處,星圖全靠近程雷達和作戰艦的實時偵察結果維持,因此只能保持很小的一塊有效範圍。

他足足看了有一分鐘,方纔擡起頭來下令:“江海大隊後撤,向旗艦靠攏,齊魯大隊補上去,所有大隊的護衛艦執行應急狀態B方案。使用中微子無指向通訊通知陳澤大隊消滅敵軍後迅速趕過來,根據情況自行決定如何投入戰場!”

他一指揮起來便立即進入了一種偏執狂熱的狀態,走到收信終端前不斷翻檢重要信息查看。我左右是看不懂,就顧著看星圖上的情況。雖然我方遭到了敵軍的全面包圍,可幸好現在裝備的前代艦烏龜殼暴強,雖然在第一輪被襲中受創不小,卻無一被擊毀擊墜,難怪唯武器論如此有市場。

紅艦隊的各單位稍稍穩住陣腳後,立即開始組織就地防禦反擊。然而敵人已佔先機,一波又一波地列隊衝襲而來,使得武器裝備明顯佔優的我軍卻始終無法扳回劣勢。

虹翔的強烈自信尤在,但起先的那種瀟灑自如已經消失無蹤,開始在收信終端前與參謀們快速商議了起來。我越看星圖上的不利形勢越是火大,越想越是氣憤——老子就這麼傻呆呆的跑到這個瘋子艦上來,讓他帶著優勢兵力卻被消滅在敵軍的詭計中?口中頓時不留情地嘟囔起來:“不知道是哪個財迷精舍不得開陣列雷達偵察,結果陷入如此被動局面。”

“總督大人哪,話不是這麼說的。簡而言之,你不懂就別亂開腔。”虹翔卻一點沒被我激怒,好整以暇地迴應道:“陣列雷達有效時間太短,得用在刀刃上,不能航行時也一直開著。這道理不用我教你,不懂的話是你的不對。再說,敵軍現在雖然包圍我軍,可我已把快速護衛艦都遣出了戰鬥圈,交給陳澤臨時指揮。這人挺機靈的,能派上用場,他只要看準時機用他大隊的前代艦帶著護衛艦在外圍一包抄,戰鬥就能輕而易舉地結束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行動之前儘量拖住敵軍、消耗敵軍。這麼說,你懂了不?”

我斜眼問:“也就是說,你把我們當作餌,好讓敵軍上鉤而包抄之?”

“沒錯,沒錯,你還不太笨嘛。”虹翔輕輕鼓了鼓掌。

“那麼,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忍住怒平息了一下呼吸,大吼道:“爲什麼不能讓陳澤被圍攻,你我在旁邊看時機包抄?”

“這麼困難的事,交給他不放心。”虹翔呵呵笑道:“環顧宇內,恐怕只有我能成此不易之功也!”

我瞪大了眼,醞釀著“不要臉”、“自大狂”、“吹牛逼”等一系列詞語,準備一口氣吐出去把虹翔炸個屁滾尿流。可是沒等我發出飆來,忽然全艦的燈光變成了赤紅色,並急促地閃爍了起來。作戰參謀的焦急語音也隨即傳來:“齊魯大隊陣形被突破,敵軍向我旗艦快速靠近,二十秒後接觸!費里亞戰鬥機十五,未知類型鉅艦三!”

靠,旗艦被突擊啊!

未等我額頭的冷汗聚集成粒,下面已經亂成了一團。畢竟太多的人是新招的宇航兵,未曾經歷過這種危急情景。我前些時候通過跟給我端咖啡的勤務女兵聊天,已經瞭解到了虹翔的又一罪狀:他以自己帶兵能力強爲名,在紅艦隊增員時把老兵熟手基本都派到了他的八大金剛手裡,自己的旗艦大概只有10%的老兵!眼看那些傢伙腿肚子打閃,女兵們欲哭欲尖叫的情景,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深深地爲虹翔這種沽名釣譽的行爲憤怒,拍案跳起來大喝:

“混蛋,都亂些什麼?給我坐好迎戰,聽候調遣!有本大爺和你們的衰貨司令在,天翔號永遠都不會被擊墜!”

我在這種場合鎮壓氣氛的能力一向是不賴的。無論是被我說服還是喝傻了,那些傢伙畢竟立即鎮靜了下來,剎那間指揮艙裡除了機器聲變得鴉雀無聲,連時間在頃刻間都象被凝聚了一般。虹翔趁機扮出了個最最冷峻的面孔,沉聲發出命令:“打開全部防禦火力,本艦30%動力後退。伽馬炮向敵鉅艦1號瞄準,能源充填!”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時間頓時恢復了急速的運轉。天翔號左右兩側的防禦導彈陣全部打開,在五秒鐘內向著敵軍來襲的方向連續射出了四百發導彈。兩架衝在最前的費里亞戰鬥機被爆炸碎片波及,立即身受重傷,隨即給自動防禦艦炮擊毀了。天翔號頂部的自動防禦炮塔也全部升出了甲板,隨著艦體的後退不住向前方拋灑出千萬道火雨流光。

我這纔是第一次真正見識了鮭魚級巡洋艦的猛烈火力——如我和虹翔這般吝嗇之人,不到生死關頭才捨不得如此高效地把自己口袋中有限的經費往太空裡射。來襲的費里亞戰鬥機給天翔號的猛烈火力迎面襲擊後,被擊落三架,擊傷五架。江海大隊的四〇三號長空級驅逐艦橫地插過來,快速炮連發擊毀了兩架已被天翔號打成重傷的費里亞戰鬥機,引了一串戰鬥機追他們去了。

按理說,我們打了幾個回合,擊落了幾架敵機,又有敵機被四〇三引走了,壓力會減不少。可我看著星圖上向天翔號合圍過來的光點卻在不住增加中,疑惑不已,轉頭問:“怎麼敵人越來越多?”

“笨,你到艦橋來看看就知道了。”虹翔站在艦橋上衝我喊道。

這就說明我犯了個經驗主義的錯誤,只知道去看雷達波探測出來的星圖,卻忘了距離如此之近,憑肉眼也可看到戰況。艦橋外火光閃耀個不住,偶爾會爆發出巨大的藍色爆裂光芒-那就是費里亞敵機被我們擊落了,也有黑紅爆炸火焰不住產生,自然屬於我方倒黴的艦艇和人員。虹翔和幾個參謀正目不斜視地盯著天翔號的左斜上方,口中不住嘟囔著:“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我湊上前去一看,頓時明瞭。原來那模樣非常象個長了個烏龜腦袋的超大蝗蟲的費里亞鉅艦本身是沒有炮火武裝的,他們的攻擊來自艦體兩側不住飛出的一些只有幽靈機四分之一大小的小型攻擊機,有點象我們的空天母艦。這些蟲子一般的小飛機飛行迅速,可放可收,難怪我們的雷達屏幕上時而光芒滿天,時而沉寂無比!在不斷產生的炮火光芒中可以看到,那三艘鉅艦已經進入了最佳包圍位置,無數的小飛機正不住從他們的艦體裡飛出雲集,看來將對天翔號發動一次總攻擊!

觀察員向艦橋上的虹翔大喊道:“報告司令,敵鉅艦附屬攻擊機七十二架已向我艦襲來!”

“齊魯準備好了沒有,還不動手?”虹翔的額頭也冒出了一層汗,大喝道:“伽馬炮充填完畢後立即發射,所有防禦武器全開,五秒後以超負荷發射方式連續發射十五秒!”

話音剛落,滿天花雨一般的敵軍攻擊小飛機已向天翔號包抄過來。艦炮、導彈、對空機槍……一切可以動用的武器全都開動起來向四面八方發射出最猛烈的一波彈雨。然而敵軍數量實在太多,速度實在太快,仍有一多半越過了火力封鎖向天翔號撲來。第一波攻擊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艦體右側,整個艦身一陣劇烈震盪,我們幾個站在艦橋上的都摔了個滿地找牙。

“右側裝甲板損傷30,檢修班已進入緊急搶修作業!”

“伽馬炮受振盪,鎖定脫離!”

“媽的!”虹翔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叫道:“重新瞄準,那麼大個玩意會瞄不到?充好了就立即開火!”

正在此時,第二波攻擊又來了。此時天翔號的超負荷防禦發射已經完畢,艦身上的所有武器都冒著紅光,眼看發射不能,要結結實實地捱上這一下。可他們還是衝右側來的,真會挑軟肋打啊!正在此時,天邊忽然涌過一道紅光,一道熱烈無比、剎那間連艦內人員都感到了急速溫度提升的強烈熱流。這股熱流來得如此之強烈,在中途就吞沒了一半的費里亞小型攻擊機,其勢仍然絲毫不減,一頭撲入了中間那艘費里亞鉅艦的懷抱。頓時,戰場中充滿了一種極其絢麗、一時令人心蕩神馳的亮藍色光芒,一時間甚至將天翔號內映成了一片紫藍水晶世界。與這種從未見過的美麗背道而馳的是虹翔的咒罵:

“靠,讓齊魯佔了先機,這還是伽馬炮的第一彈呢。都是這些廢柴丟了目標,不然該由我來發射纔對。瞄好了沒有?快打,快打!”

隨著那艘費里亞鉅艦的凌空崩毀,襲往天翔號的殘餘小型攻擊機有好些也崩潰消失了,這邊的壓力頓減。被殘餘的七八架小型攻擊機輕輕啃了一口後,天翔號也發出了毀滅之光,將返回途中的小飛機連同一艘費里亞鉅艦一同擊毀,再次製造了一次美麗水晶世界。剩下的那艘鉅艦便非常可憐了——它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攻擊機,變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一個超級靶子。可惜天翔號此時常規武器全部過熱,完全無法發射,結果給齊魯大隊的二五三號長空級驅逐艦貼上去一陣炮火亂射就幹掉了。那邊打完了還發出感慨:“媽媽的,比打飛機還容易,太不過癮了!”

聽到這席話的虹翔只得乾瞪眼,直氣得五臟俱焚。這充分反映了他所說的那些發揚風格讓手下取得戰功的話全是空話,真打起來的話,他就跟普通戰將一般,完全考慮不到那麼多的。

虹翔畢竟比普通戰將還是要高一點點,他很快鎮靜下來,大喝道:“各位,恢復崗位,不要樂得象猴子一樣!這只是本次戰鬥的一個插曲,戰鬥遠遠沒有結束,我們還沒取得上風,大家繼續堅持作戰,不得盲目樂觀!”

他說得不錯,雖然在這次局部戰鬥中取得了勝利,但整個戰鬥遠未結束。因爲他把護衛艦全派到了外圍避戰,身處戰鬥核心的就只有從阿爾法取得的前代艦,目前能戰鬥的還有三十艘,而包圍我方的費里亞目標還有七、八百個。考慮到鉅艦的因素,有實際作戰能力的也有百架以上,數量遠超我方。不考慮作戰實力的因素,我們還在敵方的包圍中……

天翔號損傷的情況比想象的重。雖然艦體受傷不重,但是在虹翔的那次發飆中把常規武器全部損壞了,預計要兩個小時後才能恢復三分之一,其餘的恐怕得回雷隆多後才能修好。那個十分鐘才能發射一彈且誤傷友軍可能性極大的伽馬炮基本可以不考慮在內。虹翔本想下令火速修好常規武器後與手下搶功,聽了下面報來的費里亞的這次突擊造成的損傷後驚得目瞪口呆,終於不敢再拿旗艦犯險,命令所有單位向旗艦靠攏防禦。

防禦陣勢擺成後,就成了虹翔的拿手好戲。他在北飛搞這一套數年樂此不疲,現在終於有了讓他在現實中再現的機會,豈能放棄。旗艦裡基本就他一人唱獨角戲了,把三十艘戰艦調進調出,輪番上陣抵禦敵人進攻。總之一個原則:皮厚的抵擋進攻,受傷的後撤檢修,以節省彈藥爲基準進行低烈度防禦作戰。

“你就這麼賴著,等陳澤帶護衛艦來援?怎麼那麼沒出息?!”等了一個小時後,我終於等得不耐煩了,開始向虹翔開炮。

虹翔臉也不紅一下地回答:“這樣是最明智的決斷啊。貿然決戰的話,就算能全殲敵軍,我們艦隊也得損失大半,尤其是護衛艦大概得死完,我才捨不得嘞。難道你捨得,黃摳門?”

“萬一陳澤不來怎麼辦?我們現在是給人圍著打,始終只用到三分之一的力量迎戰,這樣很吃虧的!”

“放心啦,你相信我的手藝啦。看看,受傷嚴重的不都調進來了?外圍的都是最強壯、裝甲最完好、作戰能力最強的。我玩這一套最拿手了。”

“放屁,你真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手裡如果有上百艘鮭魚級可以這麼玩,就這麼點人馬,你耗得起嗎?最初第一波受傷調進來的現在又調出去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別急,千萬別急。”虹翔見牛逼給我戳穿,只得賠笑道:“我們苦,敵人也苦著呢。你以爲他們日子好過啊?這種烏龜戰術對敵人損傷更大,他們也就在崩潰的邊緣了。相信我,沒錯的。”

我只得把糟糕的現狀拋到一邊,質問道:“你哪來的如此強烈的自信?”

虹翔微微一笑:“我是天生的銀河征服者,這點氣質當然是與生俱來的啦。”

他的大話把旁邊作記載的參謀都嚇得面無人色,手裡記事本、筆什麼的落了一地。然而,就象是在印證他的超級無恥之言,天邊忽然出現了密集的亮點。我們耳邊傳來了觀察員欣喜的叫聲:

“陳澤大隊進入戰場!本艦完好無損,護衛艦羣部署齊整!”

整個指揮艙裡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欣喜若狂的慶祝叫聲,不少小參謀們激動得擁抱在了一起。這回虹翔和我終於識趣地緊緊閉上了烏鴉嘴,沒有再出言打擊或壓制這些在生死邊緣苦熬了幾個小時的官兵的情緒。這種情緒瞬間傳染到了在覈心防守的紅艦隊主力艦上,頓時艦隊士氣暴增。然而,陳澤根本不給這些裝備損壞嚴重但士氣如虹的同僚機會,他大聲在通訊線路上喊叫著:

“各位同僚、官兵同志們,大家辛苦了。現在就看我的吧——不看也不成,我是不會給你們整隊的時間地,哈哈哈哈~~~~”

戰後,陳澤的浪笑被評爲雷隆多最令人厭惡的東西。然而,無論被圍攻了許久的主力艦多麼想報復敵軍和痛打陳澤,將艦隻們從如此嚴密的防禦陣中解脫出來也太難、太花時間了。陳澤的動作更是飛快,馬不停蹄地同時指揮著麾下的主力艦和五十多艘護衛艦將耗得奄奄一息的敵軍分割包圍,迅速擊破。他的手下就如一羣惡毒的蝗蟲,僅僅十分鐘就把費里亞軍這塊莊稼地吃了個乾乾淨淨,只有幾個小目標逃入了碎石帶。

看完這些,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虹翔:“戰鬥結束了嗎?”

“還沒有。不斬樓蘭終不還——來都來了,不取得徹底勝利怎麼行?”虹翔微微一笑,大聲下令:“全部主力艦整編後搶修半小時,向亞邁碎石帶進發,一定要消滅敵軍首腦人物!”

此戰,費里亞海盜軍全軍覆沒,紅艦隊江海大隊兩艘鮭魚級和死鐮、臨川大隊各一艘長空級受重傷完全喪失戰鬥能力,其餘主力戰艦全部傷痕累累,但無一艦被擊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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