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81一架接一架的降落在斯摩棱機場上。兩個瘸子——羅恩和波克雷什金都等在跑道盡頭,歡迎勝利歸來戰(zhàn)士們。闊日杜布的“雄鷹13”是最後降落的,當他爬出座艙,走下登機梯之後,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在今天的作戰(zhàn)中,可怕的“雄鷹13”一口氣打落了6架敵機,其中有兩架是噴氣機。
“祝賀你,雄鷹13!”羅恩握著他的說,看了一眼波克雷什金說,“你很快就會超過這個傢伙的,用不了多久,德國人就會忘了這個瘸子,而只知道在他們的電臺裡大喊‘小心,小心!雄鷹13在空中’了。”
波克雷什金也笑了:“闊日杜布同志,祝賀你!現(xiàn)在你的戰(zhàn)績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這個美國佬了。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取得他乘以二都趕不上的成績。高高翱翔的雄鷹,讓這隻美國草雞妒忌去吧!”
“你們過獎了,我不會忘記,我所掌握的所有的空戰(zhàn)技術(shù)和空戰(zhàn)戰(zhàn)術(shù)都是你們教給我的。”闊日杜布謙遜的回答說。
就在這一天的下午,羅恩接到了杜利特將軍的指令。杜利特將軍聲稱,由於聯(lián)合航空隊最近的戰(zhàn)鬥表明,他們已經(jīng)成功的掌握了戰(zhàn)略性遊獵的各種原則,已經(jīng)具備了獨立作戰(zhàn)的能力。所以羅恩這樣的級別的軍官繼續(xù)呆在這樣的一隻小部隊裡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陸軍航空隊將派出一位新的指揮官接替他,而他則應該在新指揮官到達後立刻返回美國。
新的指揮官將與明天乘坐一架P-81戰(zhàn)鬥機到達這裡。而受傷了的羅恩當然不可能自己架飛機飛回去了,所以盟軍方面安排他乘坐運輸機,從遠東方向,越過北冰洋,回到美國本土去養(yǎng)傷。
這個指令讓羅恩覺得很有些奇怪。自己的傷還沒好,上面就突然要求自己立刻乘坐這麼長時間的飛機離開俄國,這裡面好像有點古怪。
當天晚上,俄國人爲羅恩舉辦了一個歡送會。會上,所有的飛行員都對他的離去表示了不捨。一些政工幹部也高度評價羅恩對增進美蘇兩國人民的友誼做出的貢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6架從英格蘭飛來的P-81降落在斯摩棱斯克的機場上,從領(lǐng)頭的一架P-81上面下來了羅恩的一個老熟人——波茵頓。
“老爹,你不在‘逆十字’呆著,跑這裡來幹什麼?”羅恩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巫師,你纔是‘逆十字’的正主,別老想把什麼事情都丟給我們,自己在外面快活!”波茵頓回答道,他接著小聲說,“另外,有一些事情,一會沒人了,我要和你談談。”
……
“你是說,有人覺得我和那些土星共同體的傢伙太靠近了?甚至有人懷疑我就是土星共同體的成員?”在羅恩的辦公室裡,羅恩問道。
“是有這麼一幫子無聊的傢伙,尤其是在國會裡面。杜利特將軍讓我告訴你,你的一些建議,對於打敗德國法西斯,非常重要。但你不能僅僅從軍事方面考慮問題。你的眼光要放得更遠一些,要考慮到戰(zhàn)後的情況,思考一下戰(zhàn)後誰會成爲美國的敵人。所以你在和外國人打交道的時候,要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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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要可是了,羅恩,你在戰(zhàn)術(shù)上的敏銳和成就,我非常佩服。但在這個問題上,我贊成杜利特將軍的看法。你不能僅僅從軍事方面去考慮問題。這不是一個將軍思考問題的方式。”
“我明白了……”羅恩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麼這隻聯(lián)合航空隊將來怎麼辦?”
“聯(lián)合航空隊現(xiàn)在的規(guī)模是符合我們的利益的。所以它還會繼續(xù)維繫下去,直到實現(xiàn)了它的歷史使命。不過你設(shè)想的擴大規(guī)模的事情,雖然能給法西斯德國更大的打擊,但並不符合我們的長遠利益。所以,肯定是實現(xiàn)不了了的。杜利特將軍讓我告訴你,你的那份關(guān)於擴大聯(lián)合航空隊的建議被他扣下來了,並沒有上報上去。他希望你能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
“我明白,我應該感謝他……”羅恩說,“我今天下午就走。”
羅恩現(xiàn)在頗有些想要抽自己兩下子。現(xiàn)在美國的社會風氣相當?shù)淖杂桑襟w對蘇聯(lián)的描繪也相當?shù)恼妗5鳡懘┰秸撸约壕尤煌藨?zhàn)爭結(jié)束後,美國可是興起了麥卡錫主義的。好在現(xiàn)在陷的還不深,趕快抽身逃跑還來得及。
“這可來不及,你總不能乘著C-47這樣的小玩意慢慢的飛回去吧。還是等明天吧。明天下午有一架DC-4飛機要在莫斯科機場著陸,他們將把蘇聯(lián)人的某個芭蕾舞團送到美國去,你和大使館聯(lián)繫一下,應該可以順便搭那架飛機回去。”
蘇德戰(zhàn)爭爆發(fā)後,蘇聯(lián)人曾經(jīng)將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七交響曲(列寧格勒交響曲)的總譜送到美國,由美國波士頓樂團加以演奏。這一事件拉開了二戰(zhàn)間美蘇藝術(shù)交流的序幕。此後,有不少藝術(shù)家以及藝術(shù)團體在兩國之間來往。前不久,蘇聯(lián)的一隻芭蕾舞團受邀前往美國演出,美國方面租借了一架DC-4客機來接他們。這架飛機將在明天下午到達莫斯科,並在後天清晨起飛回國。
“嗯,一會兒我給大使館去個電話,明天一早我就趕過去。”
……
在大使館的安排下,羅恩在一位大使館秘書的陪同下,登上了這架即將飛往美國的DC-4客機。這是一架有4個發(fā)動機的大型客機。當然,所謂大型是相對於當時的情況而言的,相比羅恩在原來的時空裡乘坐過的那些波音7*7,空客A3*0而言,這種飛機當然是個小傢伙。
這種飛機有高達6000餘公里的航程。這個航程正好可以越過大西洋,用於美國到西歐的航線。但用在和蘇聯(lián)的飛行上卻不太夠了,即使走北極航線,這個航程還是稍微小了點。當然如果不是滿載,改裝一下,多帶點燃油,少帶點人,直接飛美國也沒問題。不過現(xiàn)在,這架飛機還要裝上整整一隻芭蕾舞團,所以,飛機只能先飛到共青城,然後再飛往美國。
作爲榮譽勳章的得主,羅恩的以第一次享受這枚勳章帶來的一個特權(quán)——乘坐民用*免費。不但免費,他甚至還得到了一個靠窗的,視野不錯的好座位。如果不是因爲腿不方便,機長甚至可能同意讓他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去體驗一把。
作爲傷殘人士,羅恩是先行登機的。等他登上飛機坐好之後,那位秘書又和機組人員隨便聊了兩句,就下了飛機。又過了一會兒其他的那些正牌乘客開始依次登機了。
不得不說,芭蕾舞團之類的地方,美女就是多。放眼望去,一轉(zhuǎn)眼工夫,整個機艙裡就到處都是美女了。
“請問,這個位置有人嗎?”有人對羅恩說。
羅恩擡起頭,看到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子正站在他的面前。那個女子身材高挑,有著一張典型的瓜子臉,一雙又大又靈活的綠眼睛和一頭亞麻色的長髮。
“啊,這裡沒人。您可以隨便坐。”羅恩說。
那女子道了一聲謝,就在羅恩身邊坐了下來。她的聲音就像夜鶯一樣好聽。
“小姐,您是第一次乘飛機吧?”羅恩看那女子一坐到座位上,立刻就用安全帶把自己綁得緊緊地。還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到了自己身邊,就這樣問。
“是的,”那女子回答說,“以前只坐過火車。”
“您應該把行李放到上面的行李艙裡去。另外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您不需要現(xiàn)在就係上安全帶,而且也不需要系得這麼緊。”
“謝謝,”那女子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開安全帶,她使勁的拉,想要把安全帶的帶扣從插口裡拉出來。她那細長的手指頭因爲用力都變白了。
“這裡按一下就可以了。”羅恩伸出手去,幫她解開了安全帶。
“謝謝你,我第一次……”那女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她站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行李艙,估量了一下它的高度,然後又看了羅恩一眼,接著轉(zhuǎn)過頭去,喊道:“謝苗,快過來幫我一把……哦,對了,先生,這個小提包我可以拿在手邊嗎?”
……
飛機起飛了,這是一段漫長的航程,飛到共青城需要差不到20個小時。中途飛機還要在某個機場降落一次,以作休整。這樣一來到達共青城的時候就得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飛機從莫斯科起飛後,一直向東飛去,不多久,城市就消失在羅恩的視野裡,接著除了飛機本身,整個人類文明的所有痕跡都漸漸消失了,飛機的機翼下,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針葉林。
一開始看到這樣的景緻的時候,羅恩還覺得很美,但沒過多久,這種墨綠色的單調(diào)的景物就讓他完全失去了興趣。
至於羅恩身邊的那個女子,飛機起飛後,那個女子就打開了她的小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了一件還沒有編織好的圍巾,然後就一聲不響的織起了毛線圍巾。不過現(xiàn)在,她顯然已經(jīng)疲憊了。沒織完的圍巾被她隨便的塞進了手提包裡,而她本人也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這時候,飛機傾斜了一下,那個女子也隨著動了一下,她的腦袋一歪,就靠在了羅恩的肩膀上。
一個美女,主動的把頭靠在了你的肩膀上。羅恩當然不會很沒風度的把她推開。不過那女子的頭髮卻總是隨著他的呼吸,飛到他的鼻子裡,弄得他的鼻子癢癢的。同時,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鑽進了他的鼻孔,以至於他居然沒有立刻發(fā)現(xiàn),從那女子的嘴角流出來的口水,把他的上衣都沾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