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河裡的魚蝦衆(zhòng)多,這一網(wǎng)捕上來,倒是真不少。
幾人幫忙把魚蝦倒進(jìn)了魚艙裡,便掉頭回返。
到了玉孃的家,她母親很熱情地迎接了各位,招呼他們坐下,然後去燒水泡茶。
歇了一陣後,玉娘便帶著衆(zhòng)人進(jìn)了她的房間,道:“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你們有看得如意的,儘管拿!”
小貝的視線,立刻被牆上懸掛的幾個斗笠吸引,各種顏色,各種花紋,竟是讓人耳目一新。
尤其是那個白色的,扎著大紅牡丹花的斗笠,讓她忍不住歡呼起來,“就是它,就是它!”
玉娘把斗笠摘下來,卻不遞給她,戲謔道,“小貝,這麼大一個斗笠,你戴得了嗎?”
“不是我要,是給我娘!”
“那小貝可真是個有孝心的小寶貝!”玉娘把斗笠給了她,讓她親自去給自己的娘戴上。
當(dāng)看到玉玲瓏在牡丹斗笠下熠熠生輝的時候,玉娘忍不住笑道,“小貝,你真有眼光,這個斗笠上的牡丹可是花費了我好幾天的功夫才紮成的,你們瞧,全是密密麻麻的絲線,層層縫製,再盤結(jié)成花,最是費功夫。今日若不是小貝,我定然不會送人!”
“那我只領(lǐng)我家小寶貝的情就是了!”玉玲瓏莞爾一笑,絕美的面容在牡丹花的映襯下,也不知是花比人美,還是人比花嬌。
帝絕塵卻是看得眼眸一動,在她耳邊低聲道,“玲瓏兒,看到你這模樣,我就動壞心思了!”
“……”色胚!
蓮霧與小喬等人也都各自選了一個,戴在頭上,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屋裡,不僅僅是有斗笠,還有各種其他的玩意,幾人看得眼花繚亂,尤其是兩個小寶貝,彷彿進(jìn)了一個非常玄妙的地方,特別的驚奇和歡欣。
小喬忽然問道,“玉娘,你是怎麼學(xué)會做這些的?”
“我好像天生就會做這些,沒有跟誰學(xué)過。”玉娘抿嘴笑道,面上的表情,變得生動無比。
“那你孃親呢?她會嗎?”
“孃親會繡花,但是做這些,卻是不能。”
衆(zhòng)人不由再次感嘆,天地間,自有一種人,他們天賦異稟,往往會很多別人不會的東西,而且,還沒來由的做得非常的好。
玉娘,就是屬於這種!
幾人在房間裡轉(zhuǎn)悠,玉玲瓏的視線,被櫃子裡的一把雨傘吸引了,問道:“這把雨傘,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這屋裡的東西,你們隨便看!”
玉玲瓏將傘取下,看它的顏色有些泛黃了,上面還結(jié)了一點灰,看樣子,應(yīng)該是年代久遠(yuǎn)了。
但奇怪的是,上面的圖案,依然色澤鮮豔,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輝。
將傘打開後,屋裡宛若飄散開一朵美麗的荷花,在眼前晃悠,飄飄悠悠,卻又彷彿看不清。
玉玲瓏心中一動,問道,“這傘有什麼來歷嗎?”
“這傘啊,是我三年前做的,那時我父親正好去世,我在家中陪伴娘親,左右無事,所以就做了它。”玉娘笑盈盈道。
也不知是何緣故,玉玲瓏見到這把傘就生出了喜愛之情,遂向玉娘要了這把傘。幾人挑選完畢出房間時,大娘已經(jīng)將飯菜準(zhǔn)備齊全,邀請他們在此用過飯再走。
聞著桌上香噴噴的味道,幾人立刻覺得腹中空了,道了聲客氣,便坐了下來。
玉孃的弟弟雷子也回來了,小孩子天真可愛,話特別多,在席上,就聽見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兩個孩子正好和他湊在一塊了,三人的話語,倒是比別人加起來還要多。雷子非常喜歡小諾小貝,邀請他們在此住下,說他家很久沒來客人了,很久沒這般熱鬧過。
玉娘也道,“我們家粗茶淡飯還是有的,你們?nèi)羰遣幌訔墸驮谶@裡住下吧,我正好纔有時間來爲(wèi)小諾小貝製作斗笠。”
在他們的盛情邀請下,又加上小諾小貝的一再懇求,幾人便住在了這裡。
蓮霧幫著大娘去收拾房間,並掏出幾錠銀子塞到她的手中,“大娘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們是萬萬不敢住在你家了。”
大娘本欲推辭,可聽她如此說了,反倒不好拒絕了,便收下銀子,道:“那我就收下了,你們以後就把這裡當(dāng)做自己的家,千萬不要客氣。”
大娘拿著銀子出門了,她的意思,一定是去置辦點像樣的東西回來,不能讓客人們受了委屈。
玉孃的家裡,突然涌進(jìn)這麼多人,頓時就變得全所未有的熱鬧。
到了晚間,玉娘一家都熟睡了,帝絕塵獨臥在榻上,卻是徹夜難眠。
懷中沒有那個小女人,他如何才能成眠啊?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陣,他披衣起牀,往屋外走去。
抱不了她,哪怕是聽一聽她的氣息聲,那也是好的。
玉玲瓏的房間,黑漆一片,但她與孩子們的氣息聲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帝絕塵莞爾一笑,索性就坐在院中守候。
忽然,他看見屋內(nèi)有光芒閃爍,緊接著,一把雨傘模樣的東西漸漸上升,很是飄悠了一陣,才落了下去,歸於了寧靜,那些微弱的光芒,也忽然不見。
他心中一動,就推門而入,眼眸瞅向了桌上的那把荷花雨傘。
這個東西,莫非有什麼古怪?
他將一點靈力注入到上面,想要仔細(xì)探究一番,可玉玲瓏卻在此時忽然醒了,乍然瞧見一個黑影在屋內(nèi),她揚起手指就襲擊了過來,“誰?”
帝絕塵慌忙閃躲開,低聲道,“是我!”
“十四?你進(jìn)來做什麼?”這色胚不會是離了她一晚上就活不下去吧?
帝絕塵走了過去,一把攬她入懷,壞笑道,“你說呢?玲瓏兒。”
“你是進(jìn)來討打來了吧!”玉玲瓏哼哼唧唧了幾聲,剛纔幸好她只用了一點力道,也幸好是他,若是換了旁人,還指不定會出現(xiàn)什麼後果呢。
帝絕塵低笑了幾聲,卻忽然貼近她的耳邊道,“你那把雨傘有古怪,我懷疑,這玉娘一家也不簡單!”
“爲(wèi)何這麼說?”
帝絕塵便將方纔在窗外看到的景象告訴了她,道,“玲瓏兒,我們明日還是離開此地吧,晉城多
妖邪,千萬別讓小諾小貝著了他們的道。”
“好!我們明日就離開!你先回去吧!”
“我會在外面守著你們,你們安心睡吧!”帝絕塵輕吻了她一下,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玉玲瓏卻是胡思亂想了一陣,才閉上眼迷迷糊糊睡過去。
翌日,玉玲瓏向玉娘提出了告辭,玉娘有些不捨,極力挽留,她拿著剛做了一小半的斗笠,笑道,“再多住一晚吧,我連夜把它們做出來!”
在她的極力挽留,以及兩個寶貝的要求下,衆(zhòng)人只得又住了一晚。
帝絕塵向秋戈下達(dá)了命令,讓他嚴(yán)密監(jiān)視著這母子三人。
白日裡一切如常,玉娘果真手巧,只見針線等物在她手上翻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是一朵漂亮的花朵出現(xiàn)在她手心裡。
小喬看得眼花繚亂,驚歎道,“玉娘,我若能有你這手藝的一半,我睡著了也會笑醒!”
玉娘不好意思笑道,“小喬會醫(yī)道,我卻不會呢!”
說到醫(yī)道,小喬忽然道,“我今日凌晨似乎聽見你娘在咳嗽,她身體不適嗎?”
聞言,玉娘蹙緊了眉頭,“哎,我娘這是老毛病了,每年雨水多的時節(jié)都會犯病,久治不愈!”
“我們一行有兩位神醫(yī)呢,你要不要我們替她瞧瞧?”
“好啊!每晚聽著娘咳嗽不停,我卻無計可施,正煩憂著呢!”玉娘便請了她娘進(jìn)來,請小喬診脈。
柳希一旁看見了,饒有興致地勾了勾脣,“小喬,不能毀了師門的名譽哦!小心爲(wèi)上!”
“我知道了,表哥師傅!”
一番診斷下來,果然是多年的積痾,想要治癒它,還真是不容易呢。
不過,小喬盡得柳希的真?zhèn)鳎胍伟K它,還是有可能的!
她凝神想了一陣,開了藥方,然後拿去與柳希過目,“表哥師傅,你看看這個藥方可開對了?”
柳希瞟了一眼,笑道,“還缺了一味藥,若就這樣吃下去,不能根治也!”
“還缺什麼?”小喬對她這位師傅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用診脈,只需望一眼便知道是何病,這個境界,她怕是窮盡一生也做不到。
柳希說了藥名,小喬自去抓藥去了,到了傍晚時分,滿院都是藥香,縈繞不絕。
大娘甚是感動,連聲道謝,直稱幾人是活菩薩。
玉玲瓏一笑置之,帝絕塵卻是面色如常,什麼話也沒有說。
到了晚上吃飯時,小貝賴在玉孃的身邊,很殷勤的爲(wèi)她夾菜,小嘴甜入蜜,“姐姐,今晚你一定要把小貝的斗笠做好哦!小貝很期待呢!”
玉娘點頭笑道,“定不讓小貝失望!”
“那小貝獎賞姐姐一個!”小嘴巴立刻就湊了上去,攀著玉孃的胳膊,就往她臉上貼。
可誰知就是這一拉之下,玉娘脖子下方的一個荷花圖案,突然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眼底。
男子們都急忙偏過頭去,不敢再看,小貝卻是驚訝地叫了起來,“姐姐,你怎麼把荷花畫到脖子上去了?給小貝也畫一個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