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茜一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娘,對外祖母一家自然也不甚瞭解,如今聽太皇太后如此一說,不免就真動了想要出去遊玩的念頭。
她纏著雲錦飛問道,“錦哥哥,外祖母對人好嗎?他們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我們去了之後,是住在外祖母家還是住在外面啊?”
一連好幾個問題,輪番炸來,雲錦飛嘴角微抽,笑道,“這個以後再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知道,不準闖禍!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
又閒聊了一陣,雲錦飛才告辭回府。
玉玲瓏聽聞明日就要出去遊玩,心下一驚,“明日就去?”
“怎麼?難道玲瓏想今晚就去?”雲錦飛邪氣勾脣,“今晚可不行!今晚本王得抓緊時間與玲瓏好好親熱!”
流……氓!
玉玲瓏迅速掙脫開他的懷抱,喜滋滋地命蓮米來收拾行裝,雲錦飛調笑了幾句,自然也要去交代一番。
到了傍晚,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明日出發(fā)了。
天龍璽作爲最珍貴的寶貝,自然被玉玲瓏包得好好的,放在了行囊當中。
燭火下,雲錦飛衣衫半敞,歪斜在榻上,鳳眸中,有光芒在閃爍。
他勾了勾手指,薄脣親啓,“玲瓏,本王脖子酸了,來替本王揉一揉!”
“沒興趣!我得檢查一下有沒有拿掉了什麼東西。”玉玲瓏翻著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滿心都是對出去遊玩的憧憬。
據說那個叫襄陽的地方風光獨特,比晉城還要美麗,且美食較多,自古以來就是吃貨雲集的地方。
此番前去,她倒是要好好領略一番了。
忽而,有金燦燦的東西從包袱裡滑出來,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她急忙彎腰去拾,發(fā)現有幾分眼熟,不由盯著它們看了良久。
雲錦飛眼角瞥見她呆愣不動,心思一動,飛過來瞅著她戲謔道,“娘子,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何時替爲夫生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啊?”
孩子?
一時短路的大腦倏然劃過了一絲清明,這金鎖與金手鐲,不正是當日老祖宗賞所賜,爲將來的孩子準備的麼?
蓮米把它們放在包袱中,有何用意?
她咬了咬脣,把它們重新放回了櫃子裡,回頭嫣然一笑,“十四,你當我是豬啊?生一個就算是不錯了,還要生幾個!”
“行啊,我們可以先生一個,不過,這生孩子之前,我們是不是要先做點什麼啊?”雲錦飛勾脣大笑,幽深的瞳孔裡,滿是邪魅。
他忽而大手一揚,就把玉玲瓏給抱在了懷裡,再往榻上飛了去。
一張溫軟的脣癡迷地纏住了她,帷幔緩緩飄下,一室的春意。
翌日,一行人輕裝打扮,從王府出發(fā)了。
馬車徐徐駛出京城,一路歡歌笑語,走走停停,在傍晚時分到達了一個小鎮(zhèn)。
侍衛(wèi)、丫頭們俱是換上了尋常人的服裝,將住處打點好之後,纔來迎接他們去客棧住下。
夜裡涼風徐徐,
衆(zhòng)人都出來歇涼。
客棧是個四合院的結構,中間的壩子寬敞平整,正好適合人在此擺上幾張桌子,劃拳斗酒,或者聊天說笑。
玉玲瓏等人住在樓上,也有一個妙處,那就是一個偌大的石頭砌成的平方房頂,離他們的窗戶只有一尺之隔。大家不想與院中那些人吵嚷,便將瓜果茶點等物搬到了平臺上,在此賞月品風。
衆(zhòng)人都找了凳子坐下,隨意閒聊,完全沒有了往日在京城裡的拘謹,都暢所欲言,場面無比歡騰。
雲西茜提議,“我們不如來玩?zhèn)€遊戲!不分尊卑,只要有人輸了,便飲酒作罰,可好?”
玉玲瓏第一個舉手贊同,笑道,“我再補充一條,若是有那不能喝酒的,也可以唱歌或者跳舞等等,總之,只要是輸者,都一定要罰的!”
衆(zhòng)人都道有趣,便靜聽雲西茜細說遊戲的規(guī)則。
其實,不過是最簡單的擊花傳鼓的遊戲,若鼓聲停,花朵在誰的手中,誰便輸了。
第一輪遊戲開始,擊鼓的是個平日裡不愛說話的丫頭,可她擊鼓倒是鏗鏘有力,很有節(jié)奏。她背對著衆(zhòng)人,一陣激揚的鼓聲之後,她倏然手臂一擡,停止了敲擊,而那朵絹花此刻正從玉玲瓏的手中而過,傳到了柳希的手中。
“罰酒還是表演節(jié)目?你自己選!”雲西茜拍著巴掌,叫得最是歡騰。
“我,舞劍吧!”
柳希腳尖一點,劃到了場中,長劍霍然從腰間揮出,再一個旋身,劍尖揮舞出無數劍花,猶如無數螢火蟲在飛,美輪美奐。
可當衆(zhòng)人正要喝彩之時,他卻腳步一頓,忽然停下了。
“怎麼不舞了?我看得正起勁呢!”雲西茜不滿地嚷道。
雲錦飛清淡出聲,“此地不比府中,低調爲上!”
“哦!”雲西茜這纔不再鬧了,命人繼續(xù)擊鼓,再次玩了起來。
如此一番下來,在場倒是有大部分人都中了招,但都無一例外的沒人喝酒,都是選擇了表演才藝。
玉玲瓏在感概大家多才多藝的同時,不免心神狐疑,“十四,今晚是不是有事情發(fā)生?”
雲錦飛斂下眉眼,輕輕一笑,“我和你會有事情發(fā)生!”
“……”又沒正經!
玉玲瓏啐了他一口,偏過了頭。
衆(zhòng)人一直玩到深夜,見院子裡的人都散去了,這才紛紛回房,準備歇息。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凌晨,玉玲瓏發(fā)現身邊沒人,倏然一驚,忙起身出門。
瞧見一個侍衛(wèi),她急忙喚住詢問,“公子呢?”
“上官涅寒來了,他們正在柳公子的房間。”
上官涅寒?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他們走到哪兒,就追到了哪兒!
玉玲瓏轉身就往柳希的房間走去,還未進門,就聽見裡面有交談聲,上官涅寒妖嬈如女子般的嗓音,一點點鑽入耳朵裡,“師兄,你這麼不告而別,真是你的不對了!”
“咳咳!”雲錦飛打斷了他,“本王想要去哪裡,似乎還不需要向上官王爺稟報吧?”
“師兄言重,可是,
師兄難道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這一走,歸期難定,我上哪裡去找你?”
“呵呵,以你現在的本事,何須本王相助,再說了,你已定下了我們上苑國的郡主,難道不應該早日回國去成親嗎?”
上官涅寒漠漠搖頭,嘆息一聲,“哎,一個郡主而已,何須小弟掛心?小弟已經命人稟報了貴國皇上,明日就送她去大荒國,如此一來,小弟就全身輕鬆,可以與師兄你結伴同行了!”
聽到這裡,玉玲瓏倏然推開了門,大聲道,“上官涅寒,你這人怎麼像狗皮膏藥似的?你回你的大荒國去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上官涅寒微微擡眸,鳳眸中光彩大放,他疾走兩步,迎上了玉玲瓏,深深一拜,“嫂子,我好歹救過你的命,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我有銀子,且風華蓋世,師兄不懂的東西我也懂,所以,你就勉爲其難收下我吧!”
靠!真是沒節(jié)操,厚顏無恥!
若他此行跟去沒陰謀,玉玲瓏發(fā)誓跟他姓!
咬了咬脣,她冷哼了一聲,“可你有一樣你沒有說,那就是你這人……很無恥!我們纔不與無恥的人爲伍!”
她拋下這句話,扭頭就走到了雲錦飛面前,嘟囔道,“十四,你們師傅真是眼光有問題,怎麼收了他這麼一位弟子!若都是你這樣的,該有多好!”
聞言,雲錦飛幽暗的眸子忽而一閃,面上有了一絲笑容,上官涅寒則是妖嬈一笑,翹起了蘭花指,“嫂子你有所不知,我們還有位小師弟呢,他纔是我們師門的敗類,如你見到了他,保證你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不過,可惜,哎……”
“小師弟?你們還有位小師弟?”玉玲瓏驚訝地瞠大了雙眸,“十四,他說的是真的?”
難怪那日柳希曾經說過他們師傅收了三位弟子,那一位,應該就是上官涅寒口中的小師弟吧!
雲錦飛面色微變,厲眸掃向上官涅寒,“住口!休得再提往事!否則本王現在就趕你走!”
“那是不是小弟不說了,師兄就不趕小弟走了?”
“哼,你離我遠一點!”雲錦飛重重一聲呵斥,算是勉強同意了他留下。
“遵命!小弟馬上就離開,不過,小弟很快就會趕來襄陽與師兄相會的!”上官涅寒低眉一笑。
他就知道,只要一提那人,師兄一定會有所顧忌,同意他留下的!
他妖嬈生姿地一步步挪到門邊,回眸一笑,“師兄,嫂子,小弟先告退了,我們他日再見!”
話音才落,他就飛了起來,只見一抹紅影翩然而過,很快就瞧不見他的身影。
玉玲瓏抖了抖,抱緊了雙肩,“十四,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啊?我怎麼覺得他透著詭異呢?”
雲錦飛俊眉一揚,勾起了她的下巴,“他是不是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這就夠了!”
“這個可難說了,世間有很多事情都是無法去看表面現象的!”
“那娘子馬上來親自檢驗一下,可好?”
“不好!”玉玲瓏急忙腳步一劃,跑到了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