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驚起千層浪,看著大義凜然的錦。衆人彷彿找到了勇氣,再也不懼怕世家之名,紛紛對著宇文浩亞一行人謾罵不止。
“是啊,難道就因爲你們有權勢便可以隨意欺辱人嗎?”
“難道我們老百姓不是人嗎?”
“憑什麼只允許你欺負別人?”
“世家也不過如此,都是一羣仗勢欺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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謾罵嘈雜的聲音引得宇文浩亞面色越發陰沉,但卻無言以對。
衆人越說越氣惱,討伐聲越演越烈,到了最後竟紛紛拿著面前的碗筷向宇文浩亞憤怒砸去。
頓時叮咚咣噹的聲音響徹酒樓,引得門外無數人駐足。嘆息,議論不休。被門口擁擠的侍衛怒目一瞪,人羣即又膽怯地消散了。
身後的侍衛看著前方的主子巍然不動,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默然忍受不斷打過來的盤子以及帶有殘渣的污穢,希望少主快下決斷,免得讓他們遭受魚池之殃。
宇文浩亞知道此時發怒只會令宇文家糟糕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所以乾脆沉默不語。只是平靜的盯著錦,腦子迅速的轉動,思考。就憑剛纔那一陣旋風,就可以瞭解面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擁有多大的力量。再加上此時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少年身後散發著陰森笑意的男女。終於做了決定,他猛然轉頭向身後的侍衛,肅道:“我們走。”
在宇文浩亞身後戰戰兢兢,忍耐許久的侍衛聽完這句話全部鬆了口氣,個個看著自己滿是污垢衣褲,灰溜溜的快速離去,好像後面有什麼魔鬼在追趕著他們一樣。狼狽的表情看得衆人心中一陣暢快。
他們還未走完,酒樓便響起了洪亮的掌聲。衆人敬佩的看著能讓宇文世家忍氣吞聲的少年,伸出了大拇指。
恐怕這事宇文家不會善罷甘休,雖是殺雞儆猴但還是要考慮如何平息。錦擺擺手,欲要離去。這件事都把她觀賞的興趣剿滅了。
錦聽著此起彼伏的急促聲皺了皺眉,看來不招縱天轎來沒辦法安解決此時窘況。於是,她運足內力由胸腔之處發出一聲長嘯。
長嘯喝天而起,帶起一陣狂風,震的衆人停滯下來。
緊接著一個樣式華美、造型精緻的轎子從天邊遠遠飛來。
衆人停下來驚訝的望著那個轎子,不由發出了一聲感嘆。好美麗的轎子,那一個精美暖轎,暖轎外觀掛著白色流蘇、內環佈滿白色狐貂。造型巨大、華麗異常。擡轎的則是四個赤衣男子,均是身材高大、粗獷英俊。碩大的轎子從天邊而來,直向錦的方向而去。
看到縱天轎來臨,錦立即與飄雲幾人對視一眼,之後迅速飛入轎中。修長的身軀攜起如瀑長髮向轎飛去,飄雲等人則緊跟其後。不到片刻功夫,轎子便再次遠去。徒留下哀怨崇拜的包文超以及驚訝嘆息的衆人。
南宮耀站在房樑之上,俯視著紫杉少年,嘆道:“發流風之迴雪,輕雲之蔽日。好一個如玉少年。”回想剛纔的清逸紫影,腦中似有靈光乍現。正要串聯之際,卻被齊炫的話語打斷。
“此少年,語言字字珠璣、帶有深意;語氣該強時強、該弱則弱;神情忽而慵懶、忽而霸氣;態度時而散漫、時而認真;那雙看似輕浮邪魅的眸子,卻隱藏著不可忽視的睿智之光。還能不畏世家之名,不懼世家之勢。”齊炫的雙眸閃動著讓人難解的目光,幽幽道:“南宮,如果和她爲敵,那將是我們的勁敵啊。”蘊含深意的話語讓人聽不出主人的喜怒,只有一雙幽暗雙眸閃著簇簇紅光,深沉。霸氣。
宇文浩亞帶人至家門口時,只見府中老管家面色匆匆上前焦急的道:“浩亞公子,你快去前廳吧,浩然世子還有老爺都在等你呢。”
宇文浩亞眉頭緊皺,吐了口氣輕道:“行了,我知道了。”便又匆匆趕往大廳。
剛進入議事廳,一股陰沉之氣便撲面而來。他早料到此事不會輕易罷休,看著正前方面色陰沉的宇文望,斂眉道:“祖父,我。”
啪的一聲,宇文武拍案而起,搶先大怒道:“公然在韓國與我們宇文家族作對,到底是哪路人物?你爲何沒有將人帶回來審問?”
“堂兄的身體好點了嗎?”宇文浩然避開話題開口問道。
“好,好什麼好。”竟然將浩然的胳臂砍下來,這個人如果不把他碎屍萬段,那麼今後我們宇文家還有何顏面立足於韓國?”想到寶貝兒子的一隻胳膊斷了,他就怒火頓生,恨不得將兇手拔骨抽筋。
宇文望皺眉道:“浩亞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說清楚。”
宇文浩亞嘆了一口氣,道:“祖父,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查清楚了。是堂兄看到一個紫衣少年長的太過漂亮,所以侮辱人家是不男不女。又看到人家侍女太過美麗,所以便調戲起來。誰知這回惹的並非是尋常人物,這才招下大禍。”
宇文望聽完全身發抖的指著宇文武道:“你是怎麼教導兒子的,這下惹下大禍了吧。浩然成天在外面胡作非爲,你這個父親怎麼也不知道管管?”
宇文武低喃道:“還不是您慣得啊,要不然他能這麼猖狂嗎?”看著宇文望越發陰沉的神情,趕緊道:“父親,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浩然已經傷成這樣了,總不能讓我們一直忍氣吞聲吧?”
宇文望聽了此話怒氣稍退,肅道:“浩亞,你知道傷害浩然之人是什麼來歷嗎?”能將浩然傷成這樣的絕非等閒。精光閃爍的眸子露出一絲篤定。
宇文浩亞回想之前情景,緩道:“是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年,他身邊還跟有兩男兩女。此少年容貌極爲俊美,身邊的侍衛侍女也是異常美麗。孩兒從未在韓國見過此少年,可能是衝著月瑤大會來的。還有南嶽酒樓的陳掌櫃自始至終都跟在這少年身後,我懷疑這少年可能是南嶽酒樓的幕後老闆。”
“就憑一個南嶽酒樓的老闆,就敢公然和我們宇文家叫板?”宇文武狐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