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巍然不動的少主,衆人飛奔向前,焦急道:“少主,你沒事吧?”
混沌的頭腦終於完全清醒,錦轉頭看著遍地的屍體以及身旁擔憂的四人,疲倦道:“我沒事。屍體處理乾淨了嗎?寒冰他們呢?”
驚雷一本正經道:“報告少主,毒血盟總部之人已經全部滅亡,寒冰、驚雷、煙火三人正在處理屍體。”
“其他據點情況怎樣?”錦雙眸一瞇,開口問道。
飄雲愉悅道:“其他據點也已經全被呂南所帶兄弟全部斬殺,毒血盟可以說已經名存實亡。”
“很好。”黑眸流動著幽深的光芒,錦緩緩道:“濃霧,你把提前畫好的毒血盟首領畫像交與清風、細雨。再將嚴九烈與毒血盟溝通的暗號,詳細告之呂南和其他首領。”
“遵命!”
“清風,你將呂南和羅宇等人全部調來,易容成邱諧等人模樣,按照原先方式繼續跟嚴九烈保持聯繫。”
“是,少主。”
“細雨,你從軍隊中挑選與毒血盟相同的人數,安插在毒血盟的各個據點。”
“是。”
“飄雲,你現在嚴密監視慕容啓、司徒季與嚴九烈的聯繫,若有異常現象,立即彙報於我。”
“是,飄雲遵命。”
“通知寒冰幾人,儘快將屍體處理乾淨,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謹遵少主之令。”四人異口同聲答道。
錦緩緩點頭,猛然胸口窒息一痛,欲要倒下,幸而旁邊的清風眼疾手快,迅速的扶住了她。她輕皺黛眉,看來這次耗費了太多的心神,才造成現在的氣虛匱乏。聽著身邊幾人緊張的問候,安慰道:“不要大驚小怪,我沒事。”
忽一聲長嘯,一頂華美的長轎縱天而來,輕緩的落入錦的前方。
詫異轉頭,清風正微笑的面對著衆人。衆人瞭然的點了點頭,對著清風豎起了大拇指。心道,這傢伙太會察言觀色了。
錦微微一笑,緩緩進入了華麗長轎。
片刻功夫,精緻柔軟的暖轎再次升起,載著倦怠疲憊的錦緩緩飛向前方。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時光如流水,眨眼便過。
那晚驚心動魄的戰鬥並未留下任何漣漪,所有的屍體都被焚化的乾乾淨淨。毒血盟依然是衆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閣,表面看去並無絲毫異常。
經過幾天的休養,錦過於耗費的內力已經慢慢恢復。伸伸懶腰她打算去憶蝶島最高處念清閣透透氣,順便觀看一下清水湖的風景。這些年因爲一直忙碌,都沒有好好遊覽過沿途的風景。今天難得有心情,她愉快的走向閣樓。
忽一聲簫聲從遠處傳來,潺潺如清泉的妙音引的湖中之人一陣側目。心中一動,錦飛身而去。
遠處,湖央,一位白色公子手執青蕭立於扁舟之上,衣袂翩然,絕塵脫俗。清冽如水的簫聲不斷從男子薄脣中逸出,帶著遠離世俗的雅潔,沁人心脾,溫洌人心。
一抹紫色淺影足下一點,帶著柔和的笑意飛向男子。自從峰上一諾,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這浩淼青簫反倒成了兩人見面的信號,微微一笑錦揚聲道:“多謝二哥的何蓮首烏,我現在好多了。”影隨話動,飛身一躍便到了扁舟之上。
劃船小廝習落輕哼一聲,憤然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們公子不顧。”無塵眼眸凜然,習落縮縮頭立即將閉嘴。無塵雖然平時對待下人溫潤和氣,但是一旦發火懲罰卻很嚴厲。他憤憤的瞪了錦一眼,低頭老實劃船再不敢言語。
無塵停下手中簫聲,柔聲道:“只不過是一味藥材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再說你我之間,又何須言謝?”淡淡的話語彷彿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但是其中的艱辛卻是不足爲人道。何蓮首烏,千年一朵,生長在蒼茫雪山之上。
花朵分爲五瓣,乃墨色蓮狀,食此藥者,功力倍增今生不再受體虛之苦。當天知曉錦體虛發寒之時,無塵當夜便去了蒼茫山頂,不顧危險在茫茫雪山中尋找了一夜,第二天散發著清香的何蓮首烏便交到了錦的手上。
錦黑眸閃過一絲奇異光芒,脣角一勾微笑道:“二哥,聽說韓京新開了一家妓院,我們去看看?”
“好。”無塵側目,微笑的看著錦弟。不知從何時起,他對錦的感情越發濃重。“他”的霸氣、“他”的睿智、“他”的可愛、“他”的俊秀,彷彿烙印在他心中,閉上眼睛彷彿全是錦的影子。現在只要有一天不見到錦,他的心就好像破開了一個大洞,無端的難受與苦澀。
心緒飄飛間,無塵看到一隻白皙的雙手向他伸出,他愉悅而笑,修長的大手立即握緊了錦白皙柔軟的左手。兩人相視一笑,攜手相握,兩道身影頓時破船而出。
一個白衣勝雪,一個紫衣飄飛,兩人輕踏水面、凌空飛翔、墨發輕揚、衣袂翩翩。笑容卓絕中,兩個絕色公子好似畫卷中人,美麗的讓人生不出一絲猥瑣之心。優雅美麗的模樣,頓時引得衆人一陣側目。
驚豔之聲頓時響起,那些旁邊吟詩作對的才子佳人,全部眼神癡迷的看著飛舞的兩人。讚歎,驚豔之聲久久不絕。
那夜去蒼茫山頂的除了無塵之外,還有知曉此事後沉默的寒冰。
當得知錦受傷正在休養生息時,寒冰心中焦急不已。他聽說蒼茫雪山的何首烏能夠徹底治癒體虛之病,當夜便趕去了蒼茫山頂。可惜的是,當他登上陡峭山壁,爬過茫茫雪山見到在雪峰中傲人挺立的何蓮首烏時,無塵已經在那裡小心的摘取。
他知道,無塵和他的目的相同,都是爲了那個心心念唸的人兒。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看著無塵,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何首烏摘下,看著他快步趕往億蝶島方向,才悄然走下山崖。因爲只要她能夠安好,送藥的不是他又有何妨?
默然的回到房中,寒冰瞪著房樑恍惚了整整一夜。殊不知在他身後,有一道視線靜靜的看了他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