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婉沉默了一下,道:“不一樣啊。我不知道怎麼說,嗯……從他的身上我感覺到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就是那種……心砰砰跳,看見他就覺得快要窒息了,想要看見他,想讓他每天都等著我……而且他也很紳士很溫柔,除了有點死皮賴臉之外,他正經(jīng)起來有多帥你都不知道!上次有個混混來找我麻煩,他把人打跑了,那個時候我就想,他真是帥呆了!”
“……”黎清宴哀嚎道,“姐姐,你確定這不是他設(shè)計的英雄救美計嗎?多老套的招你居然也會被他騙到?”
“不是的,那個人你也認(rèn)識,是盧超?!标愅裢竦?。
黎清宴不說話了。
盧超這個人黎清宴確實認(rèn)識,或者說,是陳婉婉的大學(xué)同學(xué)就都認(rèn)識這個人。
他不知道哪一天突然看上了婉婉,就天天追著陳婉婉跑。可是那個時候陳婉婉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當(dāng)然不可能接受他。
後來盧超就把她攔在了學(xué)校旁邊的小巷子裡,跟她表白,被陳婉婉拒絕了就要對她用強。
幸虧陳婉婉拼命呼救,而那裡也並不是很偏僻,不然的話說不定就真的出事兒了。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陳婉婉都留下了心理陰影,看到漆黑的小巷子就害怕,一定要人跟她一起走。
一說是盧超,黎清宴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刻意安排的了。
“唉,其實他跟我說清楚了的,要是以後分手就兩不相欠,大家各過各的。要是不能接受這個就乾脆一開始不要在一起好了。這句話說的也沒差錯,我現(xiàn)在也不想讓前男友來打擾我的生活,一樣的道理嘛?!?
黎清宴真是啞口無言,但是聽陳婉婉的態(tài)度十分堅定,她知道自己就是說什麼陳婉婉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了。
陷入愛情的女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蠢。
黎清宴嘆了一聲道:“好吧好吧,你的意思是玩玩?”
陳婉婉:“……”
“臥槽!”黎清宴跳了起來,“你認(rèn)真的?他這麼跟你說你也願意???”
陳婉婉躺平在牀上,一隻手?jǐn)E起來在半空中遮住了刺眼的燈光,但是仍然有一些光亮照下來,讓她的眼睛微微瞇起來。
“也沒有啦,就是試試看,男友裡面還沒有過這樣的類型呢,就當(dāng)增添人生經(jīng)歷嘍!”陳婉婉故作輕鬆地說,“玩玩什麼的倒是沒想過,反正到時候提分手的權(quán)利在我手裡,要是看膩了他就甩了他?!?
黎清宴鬆了口氣:“嚇?biāo)牢伊?!說話不要大喘氣?。 ?
陳婉婉岔開話題,道:“那你呢?對那位大人還有感覺嗎?”
黎清宴一下子想起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以及這幾天的冷淡,頓時心情低落下去,道:“唉,這些天發(fā)生了一些事情,現(xiàn)在我們都不怎麼講話了。好尷尬啊……而且聽說他要結(jié)婚了?!?
“!!”陳婉婉驚到了,啞口無言瞪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也只能爲(wèi)自己好友多舛的愛情嘆息一聲。
之前也是這樣,和黎安雄這麼多年的感情,最後黎安雄就這麼不聲不響地結(jié)了婚,最後知道的卻是曾經(jīng)和他親密無間的黎清宴。
如今可好,好不容易再愛上一個人,那個人又要結(jié)婚了。
黎清宴道:“到時候結(jié)婚,你說我要送什麼呢?”
“還送?上次一對袖釦就花了你半個月的工資,這次你想送什麼?”陳婉婉不滿道。
“要的,畢竟是老闆。老闆結(jié)婚了怎麼能什麼都不送呢?”
陳婉婉無奈極了,但也只能隨她去了。
有時候再好的朋友也沒有辦法代替她做出決定,甚至就算是身在其中也未必能夠做出更好的抉擇。
命運弄人,誰也沒有辦法。
“叮咚,叮咚――”門鈴?fù)蝗豁懫?,黎清宴匆匆掛了電話,然後開門,結(jié)果門口的人又是宋清曉,頓時愣了下。
宋清曉這次不等她招待,就輕車熟路地走進去,然後坐下來,對著黎清宴笑道:“坐吧?!?
黎清宴不知道她要搞什麼鬼,只好先坐下,戒備地看著她。
宋清曉笑起來:“黎小姐,其實今天來呢,我就是告訴你一下,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黎清宴整個人頓時如遭雷劈。
之前她告訴詹燁凌宋清曉來了的時候,詹燁凌當(dāng)時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她原本還抱有一些期望的呢,誰知道居然會這樣……這麼快,這麼快就……
黎清宴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笑了笑道:“這樣啊,那恭喜你們了!”
宋清曉不慌不忙地拿出茶具來,分明是第二次來這裡,卻像是女主人一樣淡定從容:“黎小姐呢,長得很漂亮,其實我第一次看到黎小姐就覺得很喜歡黎小姐了。而對待天天呢又非常溫柔,天天也很喜歡你,這是黎小姐的專業(yè)知識很紮實的表現(xiàn)。我覺得像黎小姐這樣優(yōu)秀的人一定值得一個非常好的人來愛你?!?
黎清宴心中咯噔一下,頓時笑容有些暗淡下來,也許她明白宋清曉想說什麼了。
果然就聽見宋清曉說:“但是馬上我就要成爲(wèi)詹總的妻子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夠容忍自己的丈夫家裡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吧?上一次我們之間的談話不太愉快,但是我想,你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吧?”
“更何況,我馬上就要成爲(wèi)天天的後媽,這樣的話天天一定會有意無意地把我和你比較,如果和已逝的安夫人比較,我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得到天天的喜歡。但是和你比……呵呵,倒不是我沒有信心,但是總是有一個人要和我比,這樣會讓我很不舒服?!?
黎清宴深吸一口氣,道:“但是宋小姐,你這樣對我來說是不公平的,我……”
宋清曉拿出一張卡放在茶幾上,推到黎清宴面前:“密碼是六個八?!?
黎清宴沒話說了,她抿了抿脣,接過了卡,清楚地看到了宋清曉眸中閃過的鄙夷,開口道:“好的,我會離開的?!?
宋清曉也沒想到黎清宴居然這麼好搞定,笑了笑便站起來,道:“希望再來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你了?!?
黎清宴親了詹天天一口,微笑著把他帶到樓上,看著他漸漸入睡。
她看著詹天天可愛柔軟的純淨(jìng)睡顏,目光是讓人心驚的柔軟。
想起一開始來到詹家的時候,她和詹天天簡直就是相看兩厭,他總是那麼調(diào)皮搗蛋還惹人心煩,明明年紀(jì)不大卻總是能夠一語中的地讓黎清宴生氣。
而那時候的黎清宴也不喜歡詹天天,如果不是高昂的工資,或許她根本就不會留下來。
可是現(xiàn)在,曾經(jīng)相處的這幾個月裡發(fā)生過的種種還在她的眼前,她開始對天天產(chǎn)生了憐愛的感情,她卻馬上就要走了。
黎清宴直到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究竟有多麼捨不得,她捨不得天天,更……捨不得他。
黎清宴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淚意,但是成效似乎並不大。
她怕吵到天天,趕緊出去洗了把臉。慘白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原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憔悴。
一雙桃花眼裡也沒了平日的光彩,因爲(wèi)剛剛哭過而顯出幾分嫣紅來,更顯的她整個人都蒼白無力,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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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宴開始嘲笑自己,不過是有一場失戀而已,有什麼可想不開的?
不過是場失戀啊。想一想也挺奇怪的,她還一直以爲(wèi)自己在黎安雄身上受到了傷害就不會再敢愛,誰知就這麼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最後仍然是不得善終的結(jié)局。
是不是她命中註定就是孤獨終老?是不是她永遠(yuǎn)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黎清宴脣邊挑起一個苦澀的弧度,無力地靠在牆壁上。
分明早就想好了要斷開這段感情,這份不爲(wèi)人知的苦戀,然而最終卻是以這麼慘烈的方式結(jié)束……是不是早一點就不該懷有妄想呢?
黎清宴捂著臉,最終還是低低地哭了起來。
第二天起牀之後,黎清宴就打算向詹燁凌提出辭職,然而詹燁凌卻並不在,黎清宴有些奇怪,但也同時鬆了口氣。詹天天跑過來:“姐姐姐姐!我們一起玩吧!”
黎清宴回過神來,露出笑容,陪詹天天搭起積木來。
詹天天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天賦好得讓人嫉妒,明明是個三歲的小孩子,卻能夠蓋起來一個巨大的城堡,其造型奇特簡直超乎想象,黎清宴就算是個學(xué)渣也看得出來這種無粘連的城堡需要多謹(jǐn)慎的物理知識才能夠做到,許多人即便是能夠偶爾搭起來,但是必然做不到更多次。
可是詹天天簡直就是個異端,黎清宴忍不住又羨慕嫉妒恨起來。
但是很快她又覺得十分心酸,這樣聰明的小孩說不定她這輩子都不會碰到第二個了。
詹天天不小心碰到旁邊的遙控器,電視就刷的一下亮了。
黎清宴一擡頭就看到電視裡的宋清曉,仔細(xì)看來宋清曉還是很漂亮,巴掌大的小臉在鏡頭前十分上鏡,畫著並不算濃的妝,看起來既清新可人又落落大方。
她帶著笑容,即便面對亮瞎人的閃光燈也是面不改色,對著無數(shù)湊過來的話筒開了口。
“也許今年我就要告別歌壇了,雖然捨不得奮鬥了這麼久的事業(yè),也捨不得這麼多一直支持著我的粉絲,但是我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
下面的記者一下子就炸開了鍋,連連問道:“宋天后,您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