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燁凌一拍詹天天的屁股,詹天天乖乖的去找小勒玩,他遲疑著跟黎清宴走去了小廚房。
看著女人安靜的背影,他又有一瞬間的恍惚,但恍惚裡沒有安雅的影子,因爲安雅從來沒有給她做過一頓飯。
黎清宴腰間插著委屈,細細的一條繩子勾出她下圍柔美的曲線,手臂有節奏的動作,還有水槽裡嘩嘩的水聲伴著碟子碗碰撞的聲音。
詹燁凌張了張口終又閉上,其實他很想說,自己這邊有個管家,哪怕兼職也行,但是詹燁凌不是那樣的男人,讓她開口求黎清宴回來,還是做不到。
黎清宴一回頭,被身後的詹燁凌嚇了一跳,她雙手擦水,快速的摘下身上的圍裙,“那我就先回去了。”
詹燁凌跟在後邊,“我送你。”
一路無言,總得說點什麼。
“你那工作怎麼樣?”
黎清宴又想起了舒語拿下的轉正名額,“因爲你,我現在還是臨時的員工,不過也算因禍得福了,他們對我作品給出了很好的評價。”
詹燁凌想起之前舒語因爲什麼評比找過她,詹燁凌勉強同意就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家裡,但也是給舒語丟在院子裡,就沒管沒問的。
“你爲什麼不也來找我?”
黎清宴一笑,“這世上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是出色的。”而黎清宴的心裡話是,她敢找嗎?舒語是雜誌社的副主編,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詹燁凌是她未來的老公,她纔不想被人穿小鞋呢!
詹燁凌心裡又開始不爽,儘管她不知道黎清宴作品裡的那個人是誰,但是詹燁凌分明已經開始嫉妒了。
“記著下次這樣的事情來找我。”
黎清宴敷衍的點點頭,徹底激怒了詹燁凌,“難道讓你來找我就那麼難嗎?生活也好工作也罷,我就連張紹渠也比不上?”
這纔是詹燁凌最痛心的地方,畢竟兩個人曾經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黎清宴爲什麼非得要撇的那麼幹淨。
黎清宴以前被詹燁凌後,基本多半的時候都是爲了可憐的工資。但是現在他有什麼資格?
黎清宴轉過身,認真的看詹燁凌的臉,“你不是比不上,你這尊大佛根本就是我不可瞻仰的!”
詹燁凌一腳剎車把車子靠在了路邊,“你就那麼看我?”
黎清宴點點頭,依舊執著,心裡又開始泛起了委屈。她別過頭看窗外,心裡越發覺得激動,末梢神經都一點點的在跳動。
“我說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有些事情跟你看的不一樣。”
“什麼時候?”黎清宴倔強而任性。
詹燁凌的確給不了一個時間,他語塞在那裡。
“詹先生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你說等我就一定要等嗎?等到你訂婚,等到你結婚,等到你再生一個小天天,還是一輩子?”
詹燁凌板過來她的身體,看黎清宴委屈的紅了眼底,他真的很心疼,但是就現在而言,他只有從父親手上拿到那最終的權利,一切才能隨心所欲的去生活,至少跟誰在一起纔不會被牽著鼻子走。
這一戰,詹燁凌已經準備很多年了,就算他想要放棄,在許多事情上,自己像被按在輪椅上的人,只能由事情的發展被動的推著他走,詹燁凌不是不知道,他那個瘸子的哥哥已經再偷偷摸摸的做了一些事情。
詹燁凌沒有選擇的權利。
“清宴。”
黎清宴甩掉詹燁凌的手臂,“別在糾纏了,其實你執念的還是當初的安雅,又與我何干。”
詹燁凌的動作頓住,黎清宴趁機坐正了身體,她一邊不安的捋順著頭髮,她覺得亂,其實一點都不亂。
“開車吧。”
……
受鍾進永的邀請,詹燁凌去了他的公司。詹燁凌這人很少會主動去合作方那邊,只因爲這次的項目,詹燁凌是橫插了一腳進去,本來他不該分這杯羹,就只能讓鍾進永的面子上過得去。
“詹總請,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走不開,就屈尊大駕了。”
詹燁凌淺笑著跟鍾進永的手握在一起,“哪裡話,既然是合作,就該是朋友不是嗎?”
鍾進永把詹燁凌請到了沙發旁,吩咐人上最好的茶,自己就折回去辦公桌去拿整理好的文件。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手機。
鍾進永背對了詹燁凌接起來,“好好,我知道了,這些小事你就自己決定好了。”
回頭時,詹燁凌細心的發現,鍾進永哪裡有些不對勁。他剛纔那句話也是說的極其隱晦,不過這對經商的人算不了什麼,因爲商機是從來不會泄露的東西,無論對誰。
兩人在辦公室裡談了一會,詹燁凌其實很佩服鍾進永這個人,事無鉅細,包括以往合作中涉及到雙方利益的一方面,鍾進永把握的也是恰到好處,沒有多佔,自然也不會虧了自己。正式詹燁凌期望的結果,這也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跟鍾進永並肩走出了辦公室,就快到電梯口的時候,詹燁凌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確定認識,但想也是接觸不太多的人,詹燁凌突然想起那晚他送黎清宴回家的時候,臨下車前黎清宴跟自己說了一些事情。
期初詹燁凌以爲是黎清宴不喜歡某個人才這麼說,畢竟這麼重要的事情,跟小小的黎清宴根本扯不上關係。詹燁凌又猶豫了一下,往前追了兩步。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不用主動給我打電話,有事情我自然會找你!”
出了電梯門的鐘進永冷若冰霜,跟詹燁凌想見時判若兩人。
電話那邊說,“先生,她已經同意了!”
鍾進永就挑了一下眉,這到是讓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同意好,這樣就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順利,就按照第二個計劃進行吧,無論中間出了什麼紕漏,我只能看見第二個計劃的結果,再改沒有可能了,你應該清楚吧。”
電話那邊堅定的稱是。
“記住,以後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
鍾進永一擡頭,面前站了一個人,“鍾老闆這種雷厲風行的做法,黎某真的是佩服不已。”
鍾進永敷衍著笑笑,“進去說吧。”
其實鍾進永在這三人的合作中間,並沒有把黎安雄看在眼裡,他的加入就像一個湊份子,捎帶上的利益夥伴,索性黎安雄也有自知之明,他要的並不多。
餘玲今天下來指令,說自己要趕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誰也不見。除了多時的舒語把這件事情聽進了耳朵裡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其他人只是點頭稱是,就各自忙碌去了。
餘玲手裡握著周信給她的東西,連隻手都細微的冒出了汗。這真的是事實嘛?就連餘玲都沒辦法相信,但是她已經答應了,餘玲想就算這個時候自己已經後悔了,估計她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餘玲雙手捏了捏,在面前的鍵盤上敲上了一串標題,但是又快速的刪除了去。
不行,這影響還是太大了。期初她指以爲跟詹燁凌有關係,但是資料裡提到的另一個名字,讓餘玲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安淮遠知道怎麼辦?他會不會因此恨上自己?餘玲心裡左右衡量著,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厚著臉皮去找安淮遠借來三百萬,但是就算借來好像也晚了,周信給了自己這些,他還能要那錢嗎?如果不然就這麼豁出去,至少新聞人做了她該做的事情,就算安淮遠不理解,但是這不就是當初的事實嘛?
或者,她還可以拿著這些東西去威脅一線詹燁凌?餘玲猛的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底線了嗎?真是醜陋至極。
有人敲門。餘玲坐在那裡不說話。
“主編你在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是舒語的聲音。
餘玲明明在早會的時候通知了所有的人,今天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來煩他。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偷閒的代價就意味著所有的事情都壓到了舒語的身上。
她是剛剛轉正的副主編,的確有些事情是處理不了的。
“進。”餘玲身後關掉了電腦的顯示器,又把手裡一堆零散的資料壓在了文件下。
舒語進來,瞧了餘玲一眼,她臉色不太好,事實上餘玲這幾天來臉色都沒好過,正是因爲這樣舒語才覺得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什麼事情。
大概是三天之前,舒語就準備下了。
“主編,大事不好了。你快去娛樂部那邊看看吧,因爲一組照片的磨合問題,打起來了。”
“什麼?”餘玲起身,煩躁的扶了一下頭,“都是有素質的人,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舒語聳聳肩,“我是剛轉正的副主編,勸了好一會也沒有人會聽的話,真是十分的對不起。”
餘玲繞過桌子,“我去看看!”
舒語跟著餘玲向外走,回頭時她掃了一眼餘玲的左腳,那個地方好像正壓著什麼東西,顯得有點凌亂。
兩個女人出門,突然一個小助理跑了過來,“主編,你可出來了,專欄的劉作家打來電話,問你關於她那篇稿子的事情……”
餘玲一擺手,“舒語你去看一下。”
舒語在後邊應了一聲好,扯著剛纔那個小助理就往回走。末了拐角,舒語小,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的,你放心,以後我如果能發展起來,你升級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