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詹天天向著自己跑過來,俊秀的眉毛形成一座小山,將牛奶放到桌子上,大手一撈就將他抱起來:“天天,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天天眼睛裡憤憤的:“怪姐姐自己一個人睡著了!”
話說完就見詹燁凌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隱約有些怒氣,他二話不說,起身抱著天天去側(cè)臥,本來是想質(zhì)問黎清宴的,可是推開門的那一剎,看到她穿著那件粉色真絲的衣服躺在牀上,漏出一小截白皙的修長小腿,詹燁凌只覺得喉頭一干,眼中染上一小層慾念,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詹燁凌懊惱的轉(zhuǎn)身。抱著天天的手臂情不自禁的用力。
一隻手抱著天天,一隻手帶上門,並沒有斥責(zé)黎清宴。
睡夢中的黎清宴伸腿踢了踢被子,並不知道有人來過。
“爸比,你爲(wèi)什麼不說怪姐姐呢?”
“已經(jīng)很晚了,今天晚上你跟爸比一起睡?!闭矡盍璞”〉臏\色嘴脣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等黎姐姐回來,就帶你去遊樂園,乖?!?
桌子上那杯熱牛奶已經(jīng)涼了。就像詹燁凌眼睛裡的那團火也已經(jīng)熄滅了一樣。
原本只喝咖啡的他,此刻竟然對熱牛奶這麼癡迷。
看著懷裡熟睡的天天,詹燁凌脣邊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這麼多年了,你好像根本沒有離開過?!?
牀頭櫃上,一個銀色的相框,中間是一個鵝蛋臉的清純女人,穿著純白色的連衣裙,笑的淺笑怡人。
第二天起早,黎清宴就跟詹燁凌請了假,準備回養(yǎng)父母家報備一下。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黎清宴仍然穿著深藍色T恤衫和牛仔短褲,揹包侷促的跨在自己的肩膀上,在養(yǎng)父母家門口,她仰著脖子看著最頂層的那間屋子。
然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才擡步進去。
“爸媽,我回來啦。”黎清宴掏出鑰匙開門,門還沒打開,就嚷嚷道。
接下來的話在看到客廳裡坐著的人的時候突然憋在肚子裡。黎清宴心裡咯噔一下,臉色不由變得煞白,她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扯了扯嘴角:“哥,你也在?!?
“恩?!崩璋残垡娎枨逖缡盅e拎著水果,連忙要去接,坐在他身邊看起來很精明的女人立馬瞪了他一眼,黎安雄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怎麼見了嫂子都不知道問好嗎?”那女人翹著二郎腿,趾高氣揚的看著黎清宴。
黎清宴自嘲的笑了笑,將手中沉甸甸的水果放到茶幾上,低著頭說了一句:“嫂子好?!?
“清宴你回來啦?!”黎母端著一盤水果沙拉出來,慈祥的拉著黎清宴的手讓她坐到沙發(fā)上,黎清宴坐在黎安雄旁邊,有些彆扭,她拘謹?shù)目粗约旱尼崮浮?
“我不知道哥哥也在?!毕袷堑皖^認錯一樣。黎清宴臉色有些僵硬。
畫著精緻的妝容,林幸朵將頭靠在黎安雄的肩膀上,親暱的挽著他的肩膀,似是有意無意的讓黎清宴看見,出口卻是挑釁的話語:“喲,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在你就不會回來一樣。小妹,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黎清宴覺得任何話語在她這個尖刻的嫂子面前都是蒼白的,圓潤的指尖深深地扣著自己的手心。
黎清宴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大哥,但是黎安雄低著頭根本沒有爲(wèi)她出頭的樣子。
指尖深深地嵌進了皮肉裡,她卻並不覺得疼。沒有血色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